宇文轩窗是蓬莱县的一个秀才,自幼父母双亡,家景还算殷实,宇文家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宇文轩窗每天就孤身一人过活,除去和文人好友赏花品月,做诗谈文,宇文轩窗基本上就是一头扎在圣贤书堆里,一篇篇的诵读,从无倦意,间或休息,宇文轩窗也不闲着,他在房前屋后种满了竹子,有事没事的总是一个人穿行在竹丛中,用手轻拂着竹子,和他们说话谈心,雨天听雨点打在竹上的音乐,风过看竹的舞蹈婀娜多姿。宇文轩窗感觉自己就是生活在仙境中,优游舒适,无白丁相扰。
邻居王秀才间或来他家串串门,看见他的院子完全被竹林包围起来,不禁笑侃,“宇文兄不怕阴森恐怖出鬼怪精灵吗?”
“寂寞之余有鬼怪精灵相伴也是人间美事逸事啊!”宇文轩窗一副大丈夫的凛然。
“看我明天不招个美女鬼来吓吓你!”王秀才告辞的时候又和宇文轩窗开起了玩笑。
“好!好!我打开院门迎美女!”宇文送王秀才而去。
日子在宇文轩窗平静而有规律的生活中过了半年,书和竹加上人始终是三位一体,悠闲雅致,清高而美妙。
一日风雨交加,宇文轩窗依然在窗前读书,一阵风吹来,熄灭了火烛,宇文连忙关了门窗,在点灯烛,“这天变得真快,刚才还阳光灿烂的,到了晚上反而又是风又是雨的,也不知道那些竹子冷不冷。”宇文毕竟改不了读书人的痴愚,暗暗的以己之冷度竹之温。
“笃!笃!”两声敲门声传来。
“谁呀?”宇文边问边开了门。
“能进来躲躲雨吗?”外面站着一个英俊小生。
“请进!请进!”宇文没加思索把人让进了屋。
“仁兄衣服都湿透了,不如换上我的衣服避避寒吧!”宇文很绅士的建议。
“不敢再麻烦仁兄!小生躲躲雨就很感激了。”少年婉言拒绝。
“我看你还是别坚持了,看你冻得打哆嗦了,别病了,那可不划算。去吧,去把衣服换了!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宇文命令道。
那少年见宇文如此说,就不再坚持,按照宇文的意思进屋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宇文轩窗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体面书生。
“仁兄真是貌比潘安哪!好一个俊俏的书生!”宇文由衷的夸奖着。
“先生过奖了!”少年很谦顺的回答。
“先生也是读书人!”少年看着一屋子的书问宇文轩窗。
“正是,看仁兄这样想必也是读书人!”
“小弟略读了几本书!不敢和仁兄比。”
“仁兄高姓大名?还没请教呢?怎么单身一人行到此处啊?”宇文看少年两手空空的不象远处来客,可也不是本地人氏,正疑惑呢。
“我本是邻县的一个穷书生,叫陈师旷,欲进京赶考,可苦于没有盘缠,来到贵县寻亲,谁知道亲戚不知何时搬走了,恰逢大雨,不期敲开了先生的家门,打搅先生了!”少年解释。
“仁兄来此寒舍,小弟不胜荣幸,若别无去处,不如就请和我同眠同住,择日我们同行进京赶考。”宇文历来侠肝义肠的。
“那打搅先生了,萍水相逢,逢高义之士,小生真是三生有幸!”那少年感激不尽。
自此,宇文轩窗和陈师旷同室读书,共同探讨,抵足而眠,俨然亲兄弟一般。宇文轩窗发现奇怪的是只要自己读过的书,陈师旷都读过,而自己没读过的书,师旷也没有读过。
“怎么回事?”宇文轩窗不解的问陈师旷。
“也许是心灵相通吧!知音啊!”陈师旷解释,宇文觉得不可思议,可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不由得更加喜欢陈师旷,这个雨夜飞来的知音。
一日清晨,宇文轩窗和陈师旷携手在竹林中穿行,云雾缭绕,如同穿行在仙境中。“师旷兄,如果对面走来一月宫仙女,我们是不是就在广寒宫了?”宇文半玩笑半幻想的说。
“是啊!脚下云雾生,缭缭虚竹绕,真是人间仙境!啊!先生真是神人,说美女美女就到,你看,那来了一个红衣仙女!”陈师旷手指着前方。
“师旷兄真有想像力!”宇文轩窗以为陈师旷顺着自己的妄想戏弄自己,及至自己真的顺着师旷的手指的方向看,不禁呆了。真的有一个艳丽迷人的女子,踏着碎步走来,也就二八年龄,美艳的双眼流露出聪明智慧,芊芊的细腰,仪态万方,那张娇媚稚嫩的粉黛脸面,象似曾相识一般。那女子经过宇文轩窗的身边时,含羞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四目相对,连忙掩面而去。
“宇文兄?怎么了?”师旷喊醒了已被红颜勾走心的宇文轩窗。
“这女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宇文象在和师旷说,又象是失魄自语。
“是在三生石上吧!还和人家前生有约?”师旷也不知道是和宇文轩窗开玩笑还是也和宇文轩窗一样痴傻了。
以后的日子,一向清醒明智的宇文轩窗象被摄走了魂魄的,整天茶饭不思,书也不读了,每天就跑到竹林深处在那痴痴的站着,回想着那红衣女子如何缓缓而来,如何娇媚抬望眼,又如何含羞一看,如何的一笑而过。宇文轩窗总记得那双明媚秋水,似曾相识的感觉。
“宇文兄!又在做梦呢!等红衣女子啊?”陈师旷只有在竹林中才能找到宇文轩窗,看来他真的是坠入爱河了,真的被红衣女勾走了魂。
“真想她?真的心已属于她了?非她莫娶?”
“是啊!你笑我痴啊?”
“何止是痴!简直就是傻!说不定人家是鬼怪灵狐呢!异类你也爱?”陈师旷提醒宇文轩窗。
“无论她是什么,我都用我的生命去爱,我好像前生就曾和她长相厮守过!我感觉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她,为了等她!”宇文象中了邪,肯定的说。
“假如她是你眼前的这根竹呢?你也要和她生同床,死同穴?”陈师旷也在说疯话。
“我爱竹啊!竹就象我妻,如果那美女就是竹子,我只会更爱她!”宇文继续如痴如梦的信誓旦旦。
“怎么痴情都感动我了,那么我代替那红衣女子如何?”陈师旷感伤的说。
“说什么傻话呢?师旷兄是男子,怎么可以代替女人呢?”宇文责怪的说。
“那仁兄在睁眼看看,我是谁?”陈师旷转了一个圈,蓝颜变成了红颜,那红衣女子又出现在宇文眼前。
“师旷兄,你是怎么变成她的?”宇文揉了揉眼睛细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我变成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是你窗前的竹仙,我知道你怜我爱我,所以我在雨夜出现,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你读过的书吗?我每天在你身边听你念书,当然记得了!”
“哦!我说怎么感觉那女子那么面熟呢?原来你们是一个人!难怪我们一见如故呢!”宇文轩窗拉着陈师旷的手,激动的生怕她又从身边消失了。
“我怎么感觉还有疑惑?你说过三生石,前世今生,我们三生轮回都相伴吗?”
“你寒光闪闪决堤了我的泪腺,我化做泪珠儿,为你把江海填满……”师旷滴着泪,唱起三世的情歌。
“珠儿!”宇文轩窗终于想起来前世的姻缘。
“剑!”
挚手相看泪眼!三生有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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