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寄北之十八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浑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说的就是八百里洞庭。江湖中有着“冰美人”之称的寄北从烟雨山庄披星带月，餐风露宿，马不停蹄赶路就是为了抵达浩瀚的洞庭湖。然而，传说中那个“冰心玉壶”是不是真的与这八百里洞庭有关呢？那个神秘出没于江湖的水妖，此刻真的赶回了洞庭为母亲六十寿辰祝寿来了吗？可是，洞庭水长八百里，水妖家族来无踪去无影他们长期居住的处所又在哪里呢？
“红尘烟雨楼，洞庭天下水。”只见那女子吐出最后一字，如吐清兰之香，呵一口气，便馨香四溢。那女子深潭湿润，指尖下的琴音戈然而止。若世间的男子看她叹息的样子，谁都会生我见犹怜之惜。
她关好琴瑟，莲步轻移，进了“芙蓉楼”客房。“芙蓉楼”可是洞庭方圆八百里最好的歇息之所。女子所住的客房又是“芙蓉楼”上上等客房。房间的豪华与气派自当不用多说，冲一天百两黄金也不是一般江湖人物可承受得来的主。最喜人的是客房带外一条长长的走廊。于廊上抚琴一曲真是令人惬意的事情。何况廊外风景灵秀。
洞庭天下水。只见那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一阵风吹来，湖水起了一阵皱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那女子推目四处，只见湖中极远出有一座仙岛，烟雾缭绕，四周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一群白飞过，山峰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揉目再望时，群山尽失，只剩白茫茫的雾一片了。雾尽处，想必就是水妖家族举行盛宴的地方了。
那女子收回目光，回房取了青龙宝剑。女子水袖长舞，手中的剑如柳轻盈，世间竟有如此丽人的女子能剑能舞？那个柳眉杏眼的寄北在众人眼里好一副可人儿的娇媚。然，无论那小女子再怎么娇媚，再怎么冷傲，却始终走不出江湖中的儿女情长。都说女子遇见了自己心怡的人再怎么聪颖，在爱情面前智商也会降低许多。
曲也罢，舞也罢。天色暗淡下来。楼下的小二客套地送来了茶水。
“小姐应该饿了吧，您是下楼去吃还是要小的把食品送上来。”
“你看着办，随便弄几个小菜端上来。”
“好勒！”
“慢！向你打听一件事儿？”
“什么？小姐，只要下的知道，您尽管开口。”
“这八百里洞庭可真有‘冰心玉壶’之物？”
“什么——什么？什么壶？……”那小二明明听清了女子的问话，却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仿佛“谈虎色变”之态。
“小二，那个‘冰心玉壶’就是‘洞庭水妖’家族的震家之宝啊？，江湖中传说的沸沸扬扬，你们洞庭之人怎会不知？”
“小——小姐，小的下去帮您准备饭菜去了……”那小二打着哆唆连滚带爬下楼去了。
寄北心里顿生诧异。“怪事？‘冰心玉壶’怎么在此地谈虎色变呢？不行，我得赶紧出去探听虚实。”
寄北换了男装，着一袭黑色夜行服，蒙了面，借着夜色飞一样跃出客房上了楼顶。楼不高，也就三层，三层靠东的房间住着“芙蓉楼”的掌柜。可那掌柜的从不轻易露面，极少说话。即便露面也用罩了面纱的毡帽遮面，是个冷傲之人。通常大小事物都是二掌柜当家作主，面纱人倒做了摔手掌柜，平常也少有时日在“芙蓉楼”，至于不在的日子去干什么，好象从来没有人问起。下人若是闻风他回来，也是远远自觉躲开。
寄北那小女子轻功了得？脚步空灵羽毛似的就飞上了屋顶，只见她弯着腰身，猫步轻盈，侧耳倾听什么。她在靠东的房间顶上停了下来，感觉屋里有窃窃私语的动静。她轻轻揭开一皮青瓦，这时候头顶的白鸟“哇！哇”叫了两声。寄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那白鸟怎会在夜间出入？真是邪了门？莫非这洞庭湖真有水妖出入不成？”“不可能，这世间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有的是胆怯懦弱的心。”等那群白鸟飞远，寄北又用更轻的动作揭开了第二片瓦。这时候远处有传来“哇！哇！哇！”三声鸟叫声，那声音比刚才那两声更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澈，且透着寒气与杀意。
“谁！？有贼？”寄北刚准备贴眼望瓦片口出望去，只听得见一声冷意而坚硬的声音从那口出直射而出仿佛一把裹着寒冰的剑，笔直从那缝隙口中迸发而出。
寄北再次施展轻松，蜻蜓点水一样落在自己客房的长廊。
“有贼！快！抓贼！快！”
“这‘芙蓉楼’也不过是一家高等客栈，又不是达官贵人之所，何来‘贼’之有？”
之间整个“芙蓉楼”火光四起，楼前空旷的院子一时之见聚齐了上百个着装威武的武士，个个高到威猛，刀剑配戴齐备。只见他们整装待发，目光冷竣，俨然江湖中的冷面杀手。
“我‘芙蓉楼’戒备森严，若不是来了江湖中人，刚才神鸟怎会夜间出没？”那男子虽然低声训斥，话中却发着“瑟瑟”的冷气。寄北拉了廊上的帘子，定睛，发现那说话的男子就是“芙蓉楼”管事的二当家。
“哦——原来所抓的不是‘贼’，感情是江湖中人啦！”寄北这下更是感到疑惑了。
“这富丽堂皇的“芙蓉楼”怎会有江湖有所关联？所说的神鸟可是白天所见的白鸟？眼中水雾生起的地方可是真实的境况？为何这边出着太阳，那岛上却烟雨迷朦，云雾笼罩？”寄北有太多的疑团压在心里。
“不管那么多，眼下找到‘冰心玉壶’的下落更为重要！”哎！都是当时与那玉衣人打赌惹得祸，若不是青竹文书赢了寄北的芳心，若不是青竹文书用那绝妙的万全之策脱开身，他恐怕真的是跌进了寄北的温柔乡不得自拔了。然，他一直不肯说去自己的身世，只是偶尔一次在梦里寄北听到他提到了那个“我不要做‘冰心玉壶’”。待文书醒来，寄北问起梦中所提之物，他才吞吞吐吐说了一些自己的家族是水妖之事。寄北怎可轻信！明明是每日与自己耳鬓厮磨的玉衣横笛的男子，怎会是水妖之后呢？待寄北一宿醒来，只见房间桌上留有一字条：
“水妖去洞庭也，不要找。为母亲祝寿去也！不过，要找到也可以，与你打个赌：只要在三天之内用轻功赶上本水妖就将身世详细告诉于你，还会带她拜见自己的父母。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哦，说不定与你拜堂成亲的是一位与你一样可人的女儿身呢。”
寄北见了那字条，忙收拾简单的行李，一路赶来洞庭。
“神貂一号，你带领一班人马搜楼上，神貂二号，你和你的人清扫楼外方圆十里，神貂三号，你的人负责守住各个外出通道。进来的客人通通不准出去，必须一一盘查清楚，可疑之人带上了严刑拷问。马上就是神母的寿辰了，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要是惹少主‘冰心玉壶’不高兴，说不定连神主寿辰都不回来了。
“你们要严加防范，少主长什么样谁都没见过，说不定就在变成神鸟或者客人就在我们周围。”
“说不定刚才屋顶上的黑猫也是少主变的呢！”‘
“不对，清早水里兴风作浪的水怪说不定就是少主。”
“你们都错了，少主应该是一缕清风呢，他能看见我们，我们看不见他。”
“对了，少主叫什么来着？”
“少主的名字也是你们叫的？”
“不叫名字莫非连知道都不行啊？”神貂三号小声嘀咕着。
“听说叫什么‘青竹文书’”神貂二号拉过神貂三号的耳朵小声窃语道。
“管好你们的嘴，不说话，只做事，记住！小心你们脑袋搬家！”那二当家耸起了他的威严和冷冻的面孔。
“遭了，这下岂不是被软禁这里？他们说的‘青竹文书’就是‘冰心玉壶’？此‘冰心’可是我那痴情郎‘文书’？此‘玉壶’可是我追踪的玉衣人‘青竹’？”寄北整个人云里雾里，回想自己与那玉衣人的一幕幕，时而如乌云笼来，时而如烟雨散尽，时而云雾缭绕，时而曙光轻柔。
传说中的水妖究竟是是男是女，人是妖，是精是怪，那个幽雅的寄北一直想弄个水落石出。
后记：（好琳儿，乖寄北，你们千万要饶我！老女子可从来不会侃这些东东，是你们“逼”我上了梁山。哈哈，不过，洞庭水妖有了被爱的滋味，嗯，那滋味很不错哦！后面的人，不接不接啊，等我老得牙齿光光了，自己接着写下去的啊……呵！真累，洞庭湖水出芙蓉，一定要鼓励我一朵芙蓉花啊！罂粟花也行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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