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每天在路上、公司里、报纸上、杂志新闻、电视上,甚至朋友的手机的通话里,都要n次发生议房、看房、买房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不知不觉,拥有房屋,已成为这个城市的头等大事。
想起郑智化的《蜗牛的家》:“……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头,浪迹天涯,我身上背着重重的壳,努力的往上爬,却永永远远跟不上飞涨的房价,给我一个小小的家,蜗牛的家,能挡风遮雨的地方,不要太大,给我一个小小的家,蜗牛的家……”
都市里,蜗牛的家,不再是那重重的壳呀,是那钢筋水泥的家。我们中的绝大数人,都在你追我赶地,追求着它。
我想起我们高中时候上过的台湾一个作家写的《空中楼阁》,里面描述的是一个在山间,与绿树、鸟鸣、清风、明月为伴的家。我和同学读过之后,因为单纯的心,都非常向往。可是老师对我们说:“那是作者的想象,在人间,在那座山上,并没有这样一座小屋。”我们失望之至,以至有些埋怨老师,为什么打破我们关于那空中楼阁的幻想?
我还想起,有一次朋友娄哭着对我说:“我想我们只需要一个可供自由写诗的地方,一个肯陪自己流泪的人……”在我也渐矇眬起的泪花中,我想到的就是那山间的一间小屋,绿树成荫,山花浪漫,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一直想做一个跟能够天天和泥土接壤的人。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接触地气。可我就生在这样一个城市里,走在钢筋混凝土的路面上,住在水泥砖瓦砌起的楼房中,看到的绿化是:路边的行道树,花园里被拘束的花朵,路面上不小心遗漏的一小块土,春天小草从中顽强地露出头……
我特别向往的就是《飘》中郝思佳生长的陶乐,向往那些红土。给郝思佳以力量,以信心,以勇气的红土。我想在那样的乡间小道上,热热的风吹过,甚至可以听到乡间的谷物生长的声音,野花开放的声音,走在那样的乡间小道上,没法不热情、不勇敢,因为土地是这样热切,天地间人是如此自然……
可是我也是朝八晚五的职业工作者。从家中的钢筋房子坐车,经过混凝土的路面,来到钢筋水泥的办公楼,一生中很多时间,就在这人为的笼子里活动、转悠。而我身边的同事,还在勤快地翻阅着报纸,专注地上网查询,哪里还有这样钢筋水泥的房子?在被所谓城市现代化约束的时间里,还想把剩下的时间,交给这样一个钢筋水泥做成的家,还期盼着,在那样的家里,会寻找到繁忙后的安慰……
我觉得我们已经本末倒置,却还乐此不疲;我们丢掉了我们在泥土中的根,却在寻求着那些所谓的现代文明!
渴望泥土,我也还住在钢筋水泥的房子里;渴望自然,我也还在追求着站在社会的前沿;想想,做做,但愿有一日,真正可以放下功利心,尝试去返璞归真;但愿有一日,接近泥土和自然,成为我的生活和生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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