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歌
文/才苟
在这个寂寞如水的夜里,在一个叫“重阳”的节令的夜里,守着空空的家,巢穴里除了电视的闪烁,背着我开心的对话之外,我没觉得有其他活着的东西。譬如从门跺步到窗,我需要有鼓励那样,我沉浸在一片宁静的海,宁静的寂寞包围中间。设法踮脚,却误以为没有来临的冬天已经冰冷的脚,温度和温情失去了,秋天的脚尖渐渐有些发暖,这也不是我的需要,并不需要。就象我不需要突然惊悸于门外的犬吠。我就这么跺脚。
重阳,是谁在我记忆里把你深藏。让我万千心事终难寄。。
<一> 少妇人
那扇门经常出入的少妇人,和他一贯职业着装一样职业性的提着菜篮,在随手掩上防盗门前的那刻,有些慌张的扭头在自家的信箱里找寻。那些邮戳是远方的,远得火车跑上三天。没发现任何信笺的时候,象信笺飞了一样满地寻觅。孩子长大了,终于也和那些张出翅膀飞了的信笺一样飞离。她和她的寂寞,经年日久,千山万水的蔓延。她的无言甚至把我的双眼都浸染得庸俗不堪。
今昔重阳,门棂不会插上茱萸,人少得只有一个,提着菜篮摇晃,摇晃。。
<二>爱情四十年
而立过去一年的我,怎么就在不经意间想起父母了呢,而且是他们四十年的爱情。
家乡的青壮年越来越少,可能少得让父辈们想起了更多的节日。重阳也不例外,特别的给我电话,回家去拿纳好的鞋垫,顺便吃吨饭再走。可惜妻出差离家,我只能把电话挂在父亲的轻声叹息里。
四十年风雨,可能并不是什么神圣的爱情,只是相携的走在并肩的沉默,然后母亲往父亲的双肩上披上一件破棉袄,让他停顿思绪的在门槛上抽一通黄烟。门前眯着眼唱情歌的锦鸡,和仇恨的鹰在雏鸡的上空盘旋。等候我走回的脚步,在你们心里轻轻叩响。
让我回到你们用你们的爱情喂养的我的幸福中去。
<三>问君能有几多愁
白天的时候,我看见一只鹰盘旋在我的车前的上空,垂直的滑翔去我的右边。头发根跟被风吹拂着直立,深秋的气候并不适宜这样光着头颅在旷野上奔驰,眼泪飞舞在我眼睛的余光里。不是寂寞,不是伤怀,我只是这样在速度里,任凭身体中的某种液体随鹰的傲慢,在空气里找寻悸动。一无反顾的在平淡的流失的岁月中沉默,和沾花微笑。当秋风吹开了泪滴,青春无悔,往事如昔。。
让我回到北方去,鹰这么想吗?它衔着重阳的节日的凝重,飞回到北方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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