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墨一样,浸透》
当然,这只是梦镜。这些长出美丽夜雾的地方,一定还连续下过很深的雨水,你们也当知道,青苔都已长到窗下了,像水墨一样,浸透。
我想,某一些门后,也许有几个远朝的女子,她们贤静的绣出蝴蝶,以及不知名的花朵。蝴蝶展翅,风吹过去,女子的秀发掉了一缕下来。
月亮出来的晚上,当会有一只狐经过,此刻,某些窗下,有一枚烛火孤单的照着,恰如其分的流淌着芳香。
似是而非的莲,也许已忘了动情的开放。它与所有此刻其它的事物一样,陷入了自已的深思中,一如我此刻陷在酒中寂寞的走动。
也许,我也擦亮了一盏灯火,于是我所有的字句为此饱含温情。
这里也是风要到达的地方,当然还要雨水充足,铺张着所有最完美的诗情。因为,我要它是为你而设得,我要温柔的宠爱着你所走过的所有事物,一粒尘,如果刚好落在我所可知的地方,那么它也因此而永生。
这是最明亮的梦境。像阳光下的蔷薇那样明亮,我将因此而重返我所要长久绽放的事件。在事件中,我将如孩子一样的虔诚深坐。你从门中迈步出来,恰巧遇到我最愉悦的表情。
在这里,我要学会如何平静守持的做梦,如何让白日失踪。我将以虚空的形式屏息而立,让所有的冥想都具有了细致而疼痛的本质。比如划地为牢,殊途异归。
当寂寞像一场大风一样传来时,我正立在垄上望着远方。万物寂静如尘,我以细拢,我以微笑,因为,我要这般绝望而甘心的守望着,这场纤尘不染的寂寥。
人间芳菲零落尽。这是一行灭顶的词句,然而,这样平静的一字一句的伤,我只用来温柔的独弹。苔痕爬上来的窗口,早已蓄满了忧伤。
月光像水一样漫上来,一切事物都被淹没。许多黑鸟飞过,而我已不能气定神闲的像吟一首词那样的说出某种伤感。
因为,常常失迷介于虚实之间的情节。不能往前,欢欣的自迷于这种平静与温情。亦像一个聚精会神的守候者,轻易就被惊动。
《远方》
小睡了一会,醒来。想起,终于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远方。这两个字一直压着,是我一直想去的属于词语中的地址。现在我穿过时间,抵达。是,在行路中,时间变得一页一页分明。一个白天或者黑夜,甚至是一分钟,它都是不同的地方。
我如坐在时间的马上,答答的去赶赴属于我的远方,我秘密的远方,心怀悲喜,义无反顾的前行。错与对,只能自知。
一本书可以在风中哗哗的翻过,一如我错乱的远行。
许多时候,我躺在浑浊的玻璃后,像一条寂寞的鱼,窗外是陌生的他乡,草木。然而,心有暖意,一路奔赴。
车上醒来的清晨,看天一点一点明亮,阳光浇在脸上时,我开始怀疑,是不是错行。我知,距离开始一点一点括张。
也许,你视我依然陌路。失声的伤,经久不息的生扯。车驰骋,我在世上。你在水中。就这样远。远方依然没有具体的地址。
一字一句的告诉你我的行程。因为,我要你知,与我,你就是远方。
“也许”。说出这个词时,我听到晨光从天空斜斜穿越。我并没有抬头,我的耳中是《苏武牧羊》的埙音,这并不关此时,但是,它们这样神伤。我一脚踏中。
所有关于你的符号就在我手中,然而,你在远方。突然发现,我们其实太远。
看着一盘火熊熊燃尽,这是措手无策,这是茕茕孑立。我想,我只是寂寞的扑火。你在事件的中央,我溯洄从之,从之。却停不住风,只任它生生打碎长在水中的月。于是,我离你依然很远。
我相信,去你的途上,我一直孤单的行走。一个人,四季交替。天空很高,树木林立,只有我的步履,只有我的呼吸。因为,我要虔诚的奔赴。此刻,我成为坚强的独行者。
时间在我静止的姿势上流动,像水一样流动。我几乎已能感觉到它们穿越我指缝的声音。因为,这些时间上,关于的都是你的远方。是我不能言及的远方以及不能超出规则的失语。
现在,远方是黯然。一睡醒来,我愿意只是个梦。那么一切都在。我,你,远方。
原来所有的伤,其实都来自最亲的人。我哑口承受,因为爱,而甘愿。一路黯然,一路寂口。身边人众,我只水中。因为我知晓,换过我,我也只这般。
终于掉泪。可是,你永远不知。
《无处避》
一夜无眠。夜中百般纠缠,想起天明有许多杂事要做。但是,我现在只是喝茶,听歌。
许多事,本有前兆,然后一样一样到前,除了面对,无处避。
真想这是一页小说,那么就可以翻过去,或者一目十行的跳跃。但是,这些是一分一秒的时间,此刻它们这样分明,这样顽固。于是需有坚韧的神经。我有么?
每一个选择,无可犹豫。就这样一直向前。分析,只是迷信。事件来临,它就存在。于是就是我的。就是我要面对的。
此刻,我知孤独的滋味。它不是寂寞,寂寞有怡情,而孤独是势单力薄,无处倚仗稍喘口气。
电话那头,知他故作轻松。我在这边,亦慰从容。忽然知晓,我们已如同胞,世上人家,我们将共同患难。这也是人世深情。
阳光依然明亮。我忽然很想从前村庄上那些寂静的日子。彼时,我是人事初识的童,屋瓦山川,我在世上。是欢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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