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一期间,机关工会组织南岳两日游活动,我怀揣二十多年前的印象踏上了南岳的专车。
孩童的记忆
三岁时,八字先生说我不好带,和父亲相克,母亲就为我认了寄父,并许下愿心,每两年去南岳进香还愿,以求寿福爷爷保佑根牢树稳。打读书时候起,我就开始和大人进香,每到七月,院子里就有三三两两的人家开始去南岳烧香,有的召集几户人家一同前往,租一个中巴车什么的,车头插上“南岳进香”的旗子,老者手持香杆,胸围特制进香小围裙,裤管扎紧,肩背小包袱,嘴里唱着小孩们无法听懂的南岳圣歌!
在我们村里,那可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进香的先天晚上,一家人必须吃斋,并燃放鞭炮,焚香,启请南岳菩萨。那时候一般家里较穷,烧香的人为了节约伙食开支,事先在家里准备些斋食素菜用坛子装好,以便路途之需。留在家里的人几天之内务必吃斋念佛,香火不断,同时,在此期间家人不能与左邻右舍发生口角,要等到外出朝圣之人回到家里才可开斋。 开斋那晚,颇有几分热闹的景象,主人家一样须燃放鞭炮,香案供奉,进香之人须在案前述说整个进香过程,如有违反斋规戒律者必须自行忏悔,以求菩萨原谅,并以问卦形式祈祷福寿安康。一旦如愿已偿,整个过程圆满完毕时,一家人才可会餐庆功,这时候早躲在旁边的村里毛伢子们哪里知道大人们念念有词、手舞足蹈的是什么,他们眼睛瞪着的只是那些香喷喷的斋粑,等主人把一大盘照菩萨的斋粑分给大伙时,毛伢子们将糯米斋粑一口塞进嘴里,一窝蜂地去赶另一家台子了,于是,南岳进香的日子在孩子们心里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
叩拜 祝融峰
我随年轻的导游来到祝融峰山脚下,叩拜完南岳大殿后,换乘景区中巴车,七弯八拐,一溜烟地爬上了半山亭,再乘缆车直登南天门,唯一要行走的就是南天门到祝融峰的一段石板路了。这段不足一公里的路途恐怕是前人特意安排徒步行走的,我想,也只有这样一步一步地登上这座万人景仰的顶峰时,才显现其神灵的尊容以及世人的真诚!
这是一个秋雾弥漫的天气,瑟瑟中颇有几分寒意,原本希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我们处于峰顶,置身如烟波浩渺的天界之中,山雾一层层浸染我们的身子,头上和身上都有冰凉水珠的痕迹,然而,这些丝毫没能影响香客们的那份执着与虔诚·说真话,从小至今,我来南岳都没能象其他香客们那样认真过,可心底里还是有几分敬仰,特别是二十几年后的今天,特别是已到中年的年龄,立于这样一座溢满佛光的峰顶之上,的确有着几分超脱与空灵之感!
我面对这群穿流不息的人流,面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若有所思:这些无论是千里万里赶来的百姓香客,还是不同肤色的政客要人,不管他们的职务有多高,家资有多大,在红尘社会有多风光,亦或是家境有多贫寒,只要是来了,他们似乎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在佛祖面前可享受同样的待遇,他们或一身疲惫,或满脸风尘,在点燃香烛和闭目合掌的刹那间,也许他们都抛却了平日的世俗纷争与功名利禄,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之后,也许唯一可做的就是以神圣之佛来洗涤自己的凡心,抛却世间的烦恼,寻求一种让自己感到超脱与蔚籍的心灵寄托!
离开南岳,我在车上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浩翰无边的神佛到底和凡人之间有着怎样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世人为何死心塌地的生活在神灵的漂渺荫佑之中,代代承传的神佛文化为何强盛不衰!这些个似有若无的东西无法让我们去触摸去感觉,那些玄乎的佛教文化脉落,儿时不可能理解,恐怕到今天或者明天都无法让我找到满意的答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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