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张雷是在西安市体育场的主[xi]台上。他在全国第四届城运会足球赛区执裁吹哨,我陪同中国青年足球队两名英籍教练基斯·布伦特和柯林·托尔坐在主[xi]台观看。主[xi]台人很少,一群女裁判员在叽叽咋咋贫着嘴舌,对手就是一个结结巴巴汗流浃背的张雷。他在问她们,他今天吹得怎么样?女同事七零八落就是说不好。“怎么,不、不好?”张雷追根究底。
“不好就是不好!说不清,自己琢磨去!”
我回头望去,张雷一副真在琢磨自己的表情。中国足协的全陪是竞赛部李连胜,他曾经是国家级裁判员,闻声就回过头与张雷打招呼,并向我热忱地介绍到:“张雷!”然后介绍我:“陕西省体育局夏大姐。”
“夏坚德。”我向他伸出手去,他起身双手接住我的手,很轻很礼貌地握了握叫道:“大姐好。”
时过两天,我随陕西省体育局李明华局长到泷海大酒店看望中国足协副主任南勇,下楼正遇见一大厅的赛区裁判员身着毛兰色西装雪白的西裤要乘车出发。忽然人群中就有人喊我大姐!是张雷。他闪烁着一脸孩子般的笑容。
2000年的一天,张雷来宝鸡吹甲a的主场,中央电视5台直播,他很强硬地吹下来,是一平局。他问我,怎么样?我说我不懂足球。只觉得有点儿跳,硬碰硬似的,生得很。裁判是不是也该讲究行云流水的式态?他说,就是的呀。大姐你很内行!行云流水就是我追求的目标呀!你知道吗,这一次直播是中国足协对我吹甲a的考试。我问他,那你已经过关了吧?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陕西是我的福地,真的!以后,他吹哨的电视转播,我都会很认真地看,然后很外行地告诉他我的感觉。
2001年春天,我儿子在北京体育大学考试,校园里就很意外地碰到了梳着二八分头的白面书生张雷。他正要去上研究生课程,嘴里自言自语,手里还拎了本《新概念英语》。他说,哎呀太意外了,他乡遇故知啊!中午,他请我们母子在学生灶上吃午饭,真是随意而亲切。我问他为什么还学?他说,人要高学精艺多练,才能跟上时代,学识很重要。我问他在做人上追求什么?他就傻傻地一笑:“不让周围的人讨厌。”
张雷还将学习一年,才能回到辽宁大学继续当他的教授去。我要儿子向叔叔好好学习。儿子不高兴了,嘟囔道:“他只能算个哥哥。”的确,张雷只有35岁,他还没有当过爸爸,事业的好前程也才刚刚开始。
愉快地匆匆一聚,在张雷祝我儿子好运的时候,我也真诚地祝福他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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