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没有打错,我家小狗的名字就叫“小狗”。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还住平房,也没有孩子,我经常要值夜班,妻子胆小,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于是朋友帮忙从狗市买了一只小狗。对于狗我不太懂,据朋友说狗的品种好象叫做“黑熊”,长大后很凶猛的。但买来的时候还很小,只会呜呜地叫。被放在一个纸箱里,纸箱的旁边开一个小洞,算是出入的门,里面垫些报纸,就是小狗的家了。我们不愿给它取一个阿灰阿黄之类的名字,于是干脆就叫它小狗,于是“小狗”就成了它的名字。
狗买来是为了看家的,朋友建议把它放在屋外的窗下,有什么动静它会叫,虽然狗还太小,但聊胜于无。在外面放了两天,好象刚离开母亲的小狗好象还不适应,整夜的叫。我们担心影响邻居休息,再说天也渐渐冷了,就把它移到屋里。
小狗慢慢适应了环境,和我们也熟悉了起来。吃饭时,它就在我们的脚边,和我们吃一样的饭。没有几星期,小狗长大了许多,浑身的毛也显得很有光泽,我们甚至能想象出来它长大时威武的样子。每次下班回家,小狗都会欢快地跑出来迎接我们,它俨然已经成为我们家的成员了。只是我们很担心,过些日子住宅楼盖好后该如何安置它。
过了不久,小狗的一只腿看起来有些软,站立不稳的样子。朋友说那是缺钙,于是买来钙片,弄碎放在饭里给它吃。天气好的时候,让它在窗前的月季花旁晒晒太阳。好象有些效果,又好象不太管用。再后来,别的腿也有些软,食欲也渐渐不振,什么都不吃。带它去动物门诊,说有些感冒,打几针试试。打过针后,小狗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正好有人送了几块红薯,妻子喂它吃,一下子吃了好多。我们都高兴起来,妻子又买回家好多红薯,每天都给它吃。
后来才听说,狗是不能老喂红薯的。而且我们也太粗心,狗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渐渐地,喂它红薯也不爱吃了,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吃。再买来药给它打针,效果也不太明显。去门疹问,只是让在家里再打几针试试。小狗一天天瘦下去,到后来,小狗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注射时,皮能一下子揪起来老高,把针头刺进去,我的心里酸酸的。但我心里仍然希望,它会很快好起来。
终于有一天,我们回家时打开大门,小狗没有跑出来迎接我们。它静静地侧卧在月季花旁,死了。
也许是宿命,我们不应该把它的名字就叫做“小狗”,以至于它终于没能长大,也许是我们没有一点养狗的经验,以至于延误了它的病情,不管怎样,一条鲜活的生命没能长大,就早早地逝去了,而且是由于我们的原因。我们因此内疚了好长时间。也许,我们本就不该养狗。
今天老师给上三年级的儿子留了作业,让写一个亲身经历的和小动物有关的感人故事。他问我,我把他还没出生时的这件事告诉他,不能叫做感人,但我的确有些伤感。记下来,以资纪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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