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公历十月十九日农历八月二十八日星期四,离我结婚的日子公历十月三十一农历九月初十还有十二天的时间,近两周的时间是那麽漫长。之所以漫长是因为这段日子对我而言太过难熬,在我这个家族包括众多邻里及亲友中我成了焦点,我必须要在他们面前佯装快乐面带春风般的微笑让他们知道我很幸福,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的心其实冷如冰霜,这种伪装的幸福真的不好受。
最近这几天我感觉到我这个大家族上上下下已经明显的紧张忙碌起来了,我的众多长辈们开始聚在一起探讨研究婚礼筹备等众多琐碎细微的事宜,也许明天我的三爷爷就要开始戴上他那副老花镜拿着一支毛笔哆里哆嗦的认真写请柬了;我的一个爱好戏曲的叔叔正抓紧时间联系他那帮同道中人组建一个戏班子,准备在我的婚礼上登台献演激情开唱好好热闹一番;我那几个在某局当点小官的舅舅也开始行动了准备组建车队来迎娶我的新娘;最忙碌的要数我爸爸了,随着婚期临近他忙的团团转,他象诸葛亮一样操心劳神几乎所有事情都要想到。我的爸爸为了我的幸福操碎了心可是他哪里知道即使婚礼办的再隆重再热闹也无法让我快乐丝毫,我亲爱的妈妈早已给我下了死命令,明年是猪年是个好年头务必要在这一年里让她抱上孙子,她想孙子已经太久太久了。她说我和我舅舅家三个表弟都是在同一年里依次完婚明年要生“一窝小猪”,小猪光吃不干活享福的命,妈妈的一番高论让我有苦说不出。
我曾几度萌生了逃婚或离家出走的念头可是思前想后意识到这样的后果太过严重索性把心一横:忍了吧。人生一世不过白驹之过隙匆匆而已,人啊无非就是一个命,如果自己无力改变命运就只能任凭命运的安排,虽然有些冷酷但终究是现实。昨天的时候我带着我的所谓新娘去买了新衣服她很满意,也许她现在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手上那枚戒指了,我很矛盾一直没有为她买那枚戒指因为在我心里那枚戒指不应该属于她。我真的不知道当我众目睽睽之下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时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能做到脸上平静如水不受自己情绪的干扰吗?我真的有些害怕。
现在我已经有点麻木了好像要当新郎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一样,我一直在痛苦的思索结婚后如何与她相处的问题,对我来说这是个重大的考验。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三年来她所有的好可是我想不起来,当初是我迫于压力一口应承下这门婚事现在到了为我的软弱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似乎曾经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大意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用一生来还债了,还债的后果就是让她快快乐乐而我不但要伤痕累累还要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娶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在我步入婚姻殿堂倒计时的日子里在我心中开始频繁的闪现那仅有的几个曾让我为之动心的倩影,我不是冷血动物在我的人生旅途中我也曾真正的爱过但最后还是错过了。我没有力量接住丘比特的箭,这是我的不幸。在我还未真正的步入围城这短暂的时刻里我以一个单身男人的心态来怀念早已失落的爱恋甜蜜中却带有那麽浓的苦涩。如果有来生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命运再让我重新选择那该有多好啊,一声长叹一切都已随风而去。
我妈妈说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嘱咐我结婚前的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我的妈妈啊你哪里知道自从找了你的儿媳我从未在凌晨一点前睡着过,三年了或者说快四年了这些你都知道吗?也许是我太过神经质了即使在如此短暂的睡眠中我也常常在恶梦中惊醒然后睁大眼睛一直到天亮。今天是八月二十八日是个好日子,在我写下这些文字后就要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婚礼了,我不知道当看到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亲亲热热的样子后我会不会流泪?
本文已被编辑[雨辉]于2006-10-27 20:54: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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