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生活是一个屁,青春就像空荡荡的肚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喝着水,脸上面带微笑。
我会一直记得一个背影,颤颤微微,艰难地往前走着,看着这样的背影,我想到了那个人的青春,想到了那个人的似水年华。
时间飞快,感觉自己被时间给甩出来了,置身于一个有鲜花,有阳光,流水,高山,飞鸟,还有绵绵不绝的青山。除了记得清自己是谁以外,鲜花,阳光,流山,高山,飞鸟,蝴蝶,青山,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个人们都向往的地方。我只是一路寻找,一路漂波,带着忧伤,带着不满寻找迷失的幸福,寻找没有方向的幸福。
没有人和我一起,我没有同伴,我带着孤独,寂寞,还有无边无际的忧伤,但我并不悲伤。我相信自己能找到所谓的幸福,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生活,我只是去寻找自己认为的生活,我把它定义为幸福。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还是没有找到,我开始失望,然后绝望,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咬破自己的手指,我要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是否已经死去。我看到自己的血像水一样的流出,我闻到了血腥味,我喜欢这样的颜色,更喜欢这样的味道。我只是对于它们的消失,我很难过,为什么它们消失的如此快。
我一直走着,按自己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坎坷,充满危险的路,我的手和脚,还有身体的很多地方,都是伤疤,伤痕累累。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寻找到了幸福,那一刻,我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一大片的血红色,我手舞足蹈,欢喜不已。我开始住在那里,我喜欢那个用竹子搭建的小屋,我喜欢听风的声音,喜欢看远处的沙漠,更喜欢这样的荒凉,我就这样快乐而幸福的生活着。
可是,有一天,有一伙人霸占了我的小屋,他们把它赶出来了,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老得走不到的老头了,我已经没有没有能力再去寻找,我知道我的生命快要尽头,我突然很想闻血腥的味道,我想看那种鲜艳的血红色,非常非常地想看。于是,我用刀使劲地在手上划着,一刀又一刀,可是,不管我怎样地划,都看不到那鲜艳明亮的血红色,更没有闻到那种血腥味。原来,我已经没有血了,那再看不到了,再也闻不到了,我已经苍老了,我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了,早已失去了。
原来,我只是一具干了的身躯,没有血液的身躯,空空荡荡的身躯。
我站在小米花树下,看着空中飞舞的小米花,金灿灿的颜色,它们像雪花一样飘落,带着忧伤的表情,它们的坠落是这样的悲惨,我仿佛看到它们眷恋不舍的眼神,说着“不,不,我还想活下去,我的生活还没有结束”,我突然有些难过,这多像青春,忧伤飞舞的青春。
花样般的年华,飞舞的青春岁月,还是结束了,像花朵般的凋零,坠落,带着不舍的目光,还有让人心疼的背影。我看到了它们消失了,如此之快,我看到了花枯萎,看到了小米花忧伤而悲惨的坠落。
周围一片寂静,我发现有很多人和我一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些像雪一样的小米花,没有人说话,只有花落的声音,忧伤的坠落。
那一刻,我信了,青春就像花一样飘落,远去,一去不返。
写于 2006·10·25(上午11:50)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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