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旅途,我刚写下这五个字,汽车开始剧烈地颠簸,我继续愤青,还有两个小时到蓬莱,高速公路两旁是青油油的田地和整齐的玉米.我一直努力寻找农民伯伯们,但是自从刚才一辆卡车翻到沟里去几个城市闲散劳动力观望之后我还一直没发现有高等动物存在,说高等动物是因为两个小时以前看到了一窝猪和三群鸭子在幸福地奔跑.我的左边是空调,我的右边是太阳.一边冻得我发抖,一边烤得我难耐.那些地界在我的眼中似乎是一个个的坟头,晚上会有青面獠牙的鬼站在旁边问过路的麻雀说:我美吗?
辗转几次,终于住到渔家的家里.晚上的时候和爸爸到公圆去.说是公园也不过是海边沙滩的几张桌凳而已.我坐在沙滩上看幽魅的月光,谁在岸边放烟火?长岛作为烟台的一个县,孤立在海洋中,倒是江泽民胡锦涛们打着下乡视察的旗子来度假.我在床头养了一只紫色和黄色的海星.不过被我折腾的已经半死不活了,在我伊人来手下的生物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换言之,即使是个人在我手下也会变成只剩下半条命.所以我就非常担心作为冥王的我谁该成为我的亲信,谁敢成为我的亲信.就在我列辛德勒名单的时候,一只蚊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它从高空中呼啸而过,一记苍翠的嘶鸣声,在我的本子上留下了矫健的身姿.我说不怕不怕,我有既能杀死虫子又能杀死人的美国蜂鸟香水.绝对比我伊人来还nb.然后我继续构造辛德勒名单,用数学老师精密的逻辑,用语文老师细致的推理,用英语老师流畅的思路,终于...
我放过了蚊子,蚊子没有放过我,在我猛吃鲍鱼的时候,一连咬了我五次,这充分说明蚊子不止一只.并且我发现品种不一样,有次是黑的,有次是灰的,有的咬人疼,有的咬人痒.蜂鸟在使用过一次后,蚊子开始适应香味儿的环境.而人类还没有适应----所以我继续杀s人.这同样说明,在几个世纪过去后,人类被自己消灭,后人类时代将是身穿甲胄,肩抗高射炮,面戴活性炭作过滤面罩的蚊子,我端详鲍鱼壳内壁雍容华贵的色泽,它那展翅飞翔的身影再次由30w的灯泡映照到上面,我看了一眼,开始习惯,随手抓起一只螃蟹狂啃.我练就的这"无视"的工夫是无人能匹敌的.在这之前的一整个下午我坐在半月湾瑰丽的鹅卵石上看大海,那种听潮的声音如同心灵的悸动,海腥味的风吹得让我这个长年累月活在内陆的人感动不已.我蜗居在房间里写下这些文字,门外噼里啪啦,谁在门外放烟火?今天早上被一只鸡怪异的叫声吵醒,十分不爽.我一想我一个神和一只公鸡计较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一个星期前去小晓家,我用同样的话更加轻蔑的口吻批评了她最爱的一只兔子时,她把一听250ml的可乐从我头上浇下,泼妇哪!我害怕我对那只公鸡说完之后,户主提着一桶农家肥冲我奔过来那就不好玩了.
海星彻底是死了,海水也无法养活它.我盯着辛德勒名单良久,想不出有谁的生命力可以这么顽强.蚊子!我疲倦的眼睛里放射出光彩.刚想写写这两个字,房东敲了敲我的门,满恋堆笑地说:"咬你的那几只蚊子都被我打死啦!"然后我继续悲哀的了不得.
每天早上,我都像报道新增非典病例一样报道自己身上的疙瘩.也证明又有新的蚊子找到了航路.在吸人血和被打死两件极乐级悲,对自己有益和对人类有益的事情中度过这个灿烂又热闹的夏天.公鸡终于没有叫,看来是被我的杀气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我站在从天井照下来的纯白色光线里拢了拢头发,五六个孩子大声喧哗.我一向讨厌小孩子,不谙礼节喊来喊去,今天早上五点半就是他们把我吵醒的!田地说也许人类不参与自然也许地球会更好过一点,老爸终于也像我一样愤怒:人类就是自然的产物,就好象让新生的孩子不要参与到父母的家庭来一样的愚蠢要求,我还在想今天去的望夫礁是什么样子的,口袋妖怪里面说有个女人站在岸边为了等待自己充军打仗的丈夫一直成为化石.后来听导游说,长岛的这个女子是为了等待出海打渔的丈夫,海上风大浪急,丈夫颠没入江,女子一直海边守望,抱着他们未满月的孩子演化为顽石.我苦笑,世界上哪有这般痴情的女子呢?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汽车继续在济青高速公路上奔驰,我睡着.当汽车上的cd机中唱到"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恋的时候"突然醒来,看车窗外过眼灯光,久久说不出话.想起了很多人,然后车上开始唱"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灯光多了起来,当公路两旁的庄稼奢侈地成为绿化带的时候,我知道已经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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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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