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身自好的刘金魁

2005年7月19日

我要去昆明参加卫生部西南片区思想政治工作研讨会，于日前打电话给省交通厅办公室主任刘金魁，请他帮忙为我买一张20号去昆明的飞机票，他乐意的答应了。不到十分钟，他来电话告诉我，机票已经订好了，是20号下午7点05分的。

清早八点，我乘坐县民族中医院的桑塔拉到贵阳，住省军区招待所。下午五点半，刘金魁开专车给我送票来，我付钱谢过了。可他还要作东，晏请我和一道到贵阳的中医院院长张翊军、徐正荣、黎宁等人。我再谢不迭。

刘金魁是德江煎茶人，原煎茶区卫生院院长刘登丰之子。他因其妹是我外甥媳妇，与我沾点亲。他今年四十开外年纪，像钢铸铁浇般的汉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肩阔腰粗，站着像座石塔。他曾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铜仁地委工作过，被当时任地委书记的卢万里看中。1996年卢万里调任贵州省交通厅厅长，不久他也调任省交通厅办公室主任。

省交通厅是块肥肉，每年国家投入上亿元资金用于贵州的公路建设。对此有些人看准了这笔资金，采取十八般手段投其卢万里所好，想揽大工程做，发一笔公路财。献眉的，行贿的，通过省领导打招呼的，什么人都有。而卢万里由于没有捞到副省长做，心里极不平衡，他想政治上失败了，不如在经济上捞一把。于是他经不住各种诱惑和考验，最终成了金钱的俘虏，大势贪污受贿捞钱，不到几年功夫，贪污受贿金额达上千万元，并培植了省交通厅包括副厅长在内的一窝蛀虫。后来这些人都被告密，被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双规”后，纷纷被捕，卢万里还有可能被头的危险。

在省交通厅这个大染缸里，刘金魁好比一朵荷花，出污泥而不染。他对卢万里感恩，但他没有参与卢万里的腐败。他洁身自好，从来不去做对党对人民不利的事情，他能够把握自己，绝不给家庭和亲戚朋友的脸上抹黑。在中央纪委调查处理省交通厅腐败案中，他没有受到半点株连和影响。世人不可置信，更让许多人费解，常在河边走那有湿鞋的？但我深信他是清廉的。就在前年县纪委组织我们观看卢万里腐败案反面教育片时，德江有许多人传言他受到了牵连，当时传得飞飞扬扬的，我就不信，并与这些同志辩了起来。如果他出问题，难道我的外甥媳妇不告诉我？于是我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从他回话中，我认定他没出事，更没有同卢万里同流合污，大家心里的一块沉重的石头才落下地。实际证明他是经得住考验的。

晚上快七点，刘金魁在省军区招待所旁的一家酒楼晏请我们。席间，我又问及此事。他说：“老叔，请放心，我这份工作是党和人民给的，我会珍惜的，不但不会给家人丢脸，更不会给党和人民抹黑。当时我这位子如是别人坐，而且和卢厅长又有那么层关系，不掉下河才怪呢。但我没有做，没有做卢厅长的帮凶，我对得起自己。不管中纪委怎么查，我都能睡安稳觉。”我问：“中纪委找过你吗？”他说：“找了。我说我只是当好办公室主任，其他情况一概不知。他们找我几次，我始终是那些话。后来他们再也不找我了。等到卢厅长的案子全部结案后，参加中纪委调查省交通厅腐败案的一位贵州同志告诉我说：‘刘主任，真想不到你是省交通厅最干净的一个人’。”张翊军问他：“现任厅长对你怎么样？”他感慨的道：“他是从地州上来的，对我还没有全面了解，此一时彼一时也，我继续当办公室主任，顺其自然吧。”我说：“我觉得你的心态很好，现任厅长一定会了解你，发现你，重用你，因为你是走仕途人榜样。”对此，我们互相斟酒，直喝到尽兴才散席。

没带足钱的尴尬

2005年7月20日

未出门前，省卫生厅戴寿高书记打电话给我，说到昆明开会，会期有两条路线可供参会代表考察：一条是西双版纳，一条是丽江。他说的考察，实质是观光旅游的遮羞布，以便公款报销。我跟戴书记说，两条路线都好。去西双版纳可体验一下傣族生活，游览勐力热带植物园，还可到对岸缅旬边城小镇体验一下外国风光；去丽江，可尝试一下纳西族的民族风情，游览香格里拉。我说，我是第一次到云南，两条践线都吸引我，但最好去一趟西双版纳。和戴书记在电话中的说话，我没有当回事。

今晚晚上，南方航空公司的飞机晚点一个小时到达昆明巫家霸机场。我初到昆明，一切都陌生，只好打的前往云南省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没想到司机不知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在何处，我翻出报到通知书看后跟他说在西华园五家堆300号。西华园五家堆地盘宽，司机边开边问，在晚上九点半才找着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

云南省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实际上是一座十九层的三星级宾馆。

我提着包进入中心大厅，只见可容纳百多人的大厅高大宽敞，装饰豪华，华灯灿灿，花岗石地板照得见人。这时，只有为会议服务的女工作员仍坚守岗位，坐在用桌子拼凑成“n”型服务台等候着参会代表报到。先在我前面报到的是是广西医学院的一位老同志，他竟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他嚷道：“我没订去西双版纳的飞机票，凭啥要交三千元钱才能报到开会？”一位工作人员说：“这是领导定的，没法。因为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来回机票已经订好了，退不掉的。看你是位老同志，难得来云南一趟，如果不去旅游西双版纳，将来你会后悔的。”老同志气愤道：“你们太霸道，如是这样，我不参加会议了，明日我打道回府。”说着气冲冲地走开了。

老同志走开后，我上前报到。工作人员翻开报到册一看，我也是去西双版纳。一时我也傻了眼。因我没带更多的钱来，交了会务费后，怎么去西双版纳。我对工作人员说“你们没叫带多少钱，我只带足了会议规定要交的费用，去了西双版纳，会务费就没法交了，还有返程车票怎么办，能否改去丽江”。负责登记的妇同志说：“不行的，钱带少了，可去找你省带队的戴书记想办法”。我只好去找戴书记。

戴书记住处1106号房间，我找到了他。他和我算是熟人了。我俩曾于2001年9月份在重庆开过同样的会。他年龄比我大，身魁硕壮，面孔有此清瘦。他见我能及时赶到昆明开会感到十分高兴，因我为贵州争了气。我腼腆的对他说，我还没有报到呢。他问为啥？我就把今晚在报到处遇的尴尬事向他说了一遍。他听后说：今年是云南作主持，有些不近人情，事先又没叫带多少钱，这不是叫人难堪吗。省厅是我和小朱来，他把三口之家都带来了，我们只带一万块钱，刚才省医的小李借去了两千，我去问问其他同志有没有办法。说着他就出去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他空手而归。我想除了戴书记，其他人都不熟悉我，就是有钱也是不愿借给我的。罢、罢，罢，我只好到一楼报处找工作人员说去。

大厅里刚来一批西藏和四川的参会代表，工作人员正忙碌着为他们报到。等这批同志走后，我才上前与报到处的同志说及我的难处。经我好说呆说，她们才同意我不去西双版纳，但要支付去西双版纳单边机票的手续费，参与昆明市区考察。我身边没带足钱，也只好如此。

我报到后，拿着钥匙一看，和戴书记住同一房间。我坐电梯到11屋楼，打开1106号房间，见壁灯还亮着，戴书记躺在床上，双眼半睁半闭，昏昏沉沉地好像进入了睡与醒之间的交叉地带。他朦胧中问我几点钟了，我看了手机后对他说快12点了。他说累了一天早睡吧。我说我还没吃晚饭呢。他说桌上有香蕉、苹果、哈密瓜，今晚就将就一下吧。我说戴书记你就别管我了，你睡吧。于是我吃了几个香蕉和苹果，总算关照了肚皮，然后洗个澡躺在床上，想起今晚在报到处遇到的尴尬事，久久不能入眼。

周副会长数语惊人

2005年7月21日

清晨，霞光初放，昆明像刚从睡醒过来一样，无论是高楼大厦、低矮平房，还是街道、湖泊、花草、树木，都以其基本的色调，与红色晨霭合成一种梦境般的朦胧，梦境般的美。

在这样梦境般的环境里，我和参会的二百多名代表来到中心大厅前的花坛旁，合影了一张集体照，然后全体代表前往中心五楼报告厅。

报告厅气派堂皇，高大宽敞，空气对流，人入其中感觉十分舒服。参会代表按名入座。九点钟，会议在《国际歌》声中开幕，首先由东道主即云南省卫生厅党组书记、厅长陈觉民致开幕词，然后是卫生部政研会副会长周凤鸣讲话。周副会长已年近花甲，看上去是一位才情卓越，造诣高深的学者和领导。从他讲话开始，整个会场就悄声无息，参会代表都不得竖着耳朵注意听他讲话。

我坐在第六排的三号位，左右都是一位女同志，一位是云南省曲靖市妇幼医院政工师刘燕辉，一个是广西中医研究所党办主任王正荷，她俩认真记录着周副会长的讲话内容，我则记录着周副会长的讲话要点。

周副会长在讲到卫生改革问题时，他无可奈可地说：“世界卫生组织和国家发改委对我国卫生改革进行了深入广泛的调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中国卫生改革总体上是不成功的。卫生部以高强为首的几位部长听了，十分尴尬”。他还说，国务院有个调查报告，说城市居民生病住院治疗，一次性平均住院费在七千元以上，农村人口一次性平均住院费在三千元以上。温家宝总理看了这个报告，心情十分沉重，责令卫生部和国家发改委进一步作好调研，尽快提出个切切实实的解决办法来。我听了他的讲话，心情极为不平静，十多年来卫生改革不成功就意味着失败，难道说我们以前做的都错了？

趁会间休息时，我问邻位的刘燕辉和王正荷，她们对周副会长讲话有何感想。王正荷说：“我赞同这个结论。当前医疗卫生服务出现了两极分化，公平性大大降低。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对成员国卫生资源与分配公平性排序中，我国居于188位，在191个成员国中排倒数第四位”。坐在我前排的一位男同志车过头来说道：“我认为卫生改革基本方向是正确的，只是效率和力度不够”。刘燕辉反驳道：“你没有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上考虑问题。我听到老百姓编了两句顺口溜说：‘过去我们怕飞机和大炮，现在我们怕医院和学校’。这句顺口溜虽然对我们医疗卫生部门不公平，但我们的医疗体制确实存在一些弊端。国家都承认医改失败，我们还有啥话可说。我认为一个勇于承认错误的人，是一个对自己负责的人，一个勇于承认错误的政府，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政府。”王正荷又说：“现在的医保有人说是‘富人俱乐部’，因医疗保障制度所覆盖的人群只有一亿人左右。农村医保采取自愿参加的原则，事实上只有农村中相对富裕的群体才能参加，而最贫困的农村居民，通常又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却因缺乏缴费能力而无法参保，所以政府应该设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会休时间有限，我们没有继续讨论，会议就进入了大会交流时间。

大会交流有重庆市第三人民医院常委书记、四川泸州医学院党委书记、广西卫生厅纪检书记、云南省第二人民医院党委书记、贵州省黔南州人民医院党委书记，县一级只有我在大会上发言。他们都是采用多媒体向大会作介绍，而我仍沿用十多年前的老办法向大会交流了我的论文。

上午会刚结束，突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性来到我的坐位前叫上我的名字，当时我就懵了。然后那人自我介绍道他姓赵，名叫越兴友，贵州德江人，在云南干部疗养院工作。他说他是在代表册上见到了我的大名，经坐位核对，就认定我就是黄修奎。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大约四十七八岁，身体壮实，有副吸引人的和蔼可亲的外表。我也激动的对他说，大千世界，人海茫茫，能在这个会议上遇见老乡十分高兴。因散会，人们拥挤出场，我俩约定午休时再见面。

1106的感言

轻盈来临的夜晚，我登临中心大楼楼顶，引颈嘹望，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昆明市区灯光迷离，流光异彩，银星和灯珠衔接在一块，分不清那是星河那是灯海。

大概是在晚上八点半钟，我坐电梯回到11楼，打开1106号房间，只见室内吊灯齐明，电视低声开放，戴书记坐在自己的席梦思床上，和坐在窗边两把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说着话。男的四十开外年龄，有着从容和大方的气派，他自我介绍叫向立富，是黔西南州卫生局副局长。女的我认识，体态很丰满，她叫王丽亚，厦门人，是黔南州人民医院党委书记，今日上午还在会上发过言的。我进屋后，他们分别站起来和我握手打招呼，我也回敬了他们。大家原位坐下，我只得坐到自己床上。

我刚坐下，戴书记就问我：“黄书记，你还去西双版纳吗？”我说：“身上没钱怎么好去。”他说：“向局长是黔西南州卫生局的，他愿帮你去西双版纳。”我说：“谢戴书记和向局长了。我在报到处什么事都办妥了，现又提出去西双版纳，会给报到处的同志增添麻烦的，你们去吧，我在昆明等你们回来。”向立富听后道：“男同志就留你一个人在昆明，不公平的，黄书记你还是去吧，不去将来你会后悔的。”戴书记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道：“西双版纳我去过一次，这次我选择丽江。我觉得不去西双版纳会后悔，去了更后悔。黔南王书记和她的党办主任小潘哪儿都不去，你们在昆明也有个游伴。”王丽亚高兴道：“就是嘛，我们两位女同志有位男同志保护，多好呀。其实昆明的旅游景点多，十天半月也看不够的。”

过片刻，我对王丽亚说：“王书记，上午你在会上的发言真是发人深省，不仅图文并茂，有声有色，而且发言有依有据，立论正确，立言感人。”她也吹捧我道：“黄书记也是语压群芳呀，只可惜没做成多媒体。”接着她又说道：“我在会上说的都是我亲自做的。话又说回来，现在有几个领导在重视党务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哟，我们是做党务工作的，关起门来说句实话，就连保持共[chan*]党员先进性，有几个人认识到位，多少有些走形式，不知戴书记和各位有何想法？”

戴书记在看电视，见王丽亚点他，他才问非所答道：“谈哪个，刘长贵在贵州很臭并呆不下去了才去四川，不久四川也呆不下去了调福建省，他是个什么角色百姓最清楚，但照当他的官不误。还有贵阳市现任市长，他有多大能力，凭啥当贵阳市市长，还不是和中央主要领导有些关系。”

我说：“贵阳市现任市长是袁周吧，他还是有能力的，他是团省委书记，后来是我们铜仁行署的专员，为铜仁办了许多好事，我们还感激他呢。他和中央主要领导过去就是上下级关系，后来领导从贵州调西藏，他亲自送，我觉得他当贵阳市市长当之无愧，何况他的级别和原来一样。”

向立富对我和戴书记的话题不感兴趣，马上把话题转到了周副会长上午讲话上去，他说：“世卫组织和国家发改委调研结论认为医疗降改革基本不成功，脏水都泼到卫生部门和医生身上，我认为不公平，政府有没有责任？如果说国家对医疗卫生单位补偿机制合理，对弱势群体采取必要的补救措施，群众看病贵看病难的的问题就可以基本解决，这里面有个方向和体制问题。”

王丽亚说：“‘小病拖，大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这是农村部份老百姓患者的现实写照。《成都晚报》曾报导说，今年4月19日四川省金堂县农民付利松，因得绝症无钱医治，在家用炸药将自己炸死，可怜呀。现在一次性住院费约需三千至七千元，超过了我国农村人均年收入，国际上把一次性住院费用占个人年收入的百分之四十界定为‘经济灾难’，对个人和家庭生活会产生严重影响。按这个标准，我国有相当多的患者住一次院就是一次‘经济灾难’。如果采取政府补贴来的办法来解决群众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政府可能不堪重负，因为相当多的人实际上需要廉价优惠服务。但政府的责任不得不做呀。依我看来，政府、社会、个人以及医疗机构都要按比例承担一定责任，比如建立廉价医院、济困医院等多种形式，解决弱势群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我说：“张文康当部长以后提出过‘抓大放小’，我也跟着说过，没想到前几年抓的是大城市大医院，而忽视了农村的乡镇卫生院。十多年来医疗卫生改革难道就一个基本不成功了结，难道过去我们的发展思路都存在一些问题，我有些想不通。”

戴书记说：“基本不成功就是失败嘛。不过已引起了温家宝总理的重视，他已责成国家有关部委拿出具本方案，切实解决卫生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再说国家从今年起已加大了对农村卫生的投入，2010年全国普及合作医疗，这都是中央的重大举措。至于下步卫生改革如何搞，中央肯定有好政策出台。”接着，他把话题转到了国民素质上。他说：“说句实话，我们的国民整体素质不及西方国家，我去美国考察，人过斑马线，人家汽车是缓缓而行，司机伸出头来还和行人打招呼：‘先生不着慌，慢行，防跌倒’。如果在国内遇着这种情况，司机开车不但不减速，反而要骂你一通，‘你个难崽私儿，不怕憧死呀’。同样的事，不同样的话，就体现不同的素质。还有新加坡这个国家是个文明和谐的社会，他们重点保护的儿童，第二是动物，第三是女人，第四是男人。有一个年轻产妇怀孕十个月生产，到医院检查必须行破腹产术，但此妇拒绝做手术，说破腹产术后腹部要留下永久性疤痕，有损她的外观形象，结果导致胎儿宫内滞息死亡。虽然产妇保住了，但胎儿死了。待产妇痊愈出院，因触犯了新加坡法律，被当地法院处以五鞭刑。刑鞭是鳄鱼皮做的，执法官脱去产妇裤子，朝屁股狠狠打了三鞭，产妇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器狼嚎。后来在总统李兴耀的说情下，才免了最后两鞭。”

王丽亚感言道：“我们国家的法律也多，依法办事的也多，但执法上还是存在一些问题。我们要构建和谐社会，我看光靠法还不行，德治还得跟上，我们国家有几千年文明史，传统还不能丢。如果光靠法治，国民素质也不会很快提高的，得双管齐下。”

过了个多小时，向立富和王丽亚没有走的迹象，大家又谈起原云南省省长李嘉廷与情妇徐福英的风流艳事。王丽亚说：“徐福英一个从摆地摊起家的落泊女人，后在其丈夫努力下，在昆明市内开了家‘丽人园’餐厅，不知咋的，后来她成了李嘉廷的情妇，李嘉廷还帮她贷款一千多万元做生意，最后李嘉廷事发，她也被郎当入狱，判刑十年，搞得她的丈夫和女儿苦不堪言。”向立富说：“李省长有权，什么好事得不到呀”。戴书记道：“怎么他看上了地摊女呢，何况这个地摊女也是半老徐娘了。”向立富道：“女人嘛，漂亮就是资本，就是无价之宝，再加上风情万种勾引男人，李嘉廷不被拉下水才怪呢。”大家就此评价半天，看看时间不早，他俩才各自离去。

匆匆昆明景点游

2005年7月22日

天刚破晓，戴书记起床去了丽江，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八点半，王丽亚过来问我：“黄书记，今天我和小潘去世博园，你去不？”我说咋不去呢，去吧。于是我们收拾好旅游用具，吃过早餐，来到中心门前等候旅游车。

虽说是盛夏，我们站在门前公路旁，晓风飘来许多凉意，真有一种如春的感觉。

我们等了半天旅游车没等着，只好叫小潘招了一部的士车。小潘名叫潘跃，是王丽亚的得力助手。她修长的身材，看上去不足三十岁，而且精明强干。的士司机也是一位女的，经与她讨价还价，二十元送我们去世博园。

的士穿行昆明大街小巷，一路看来，昆明没有摩天大楼，就连二十层以上的大楼也很少见，没有一种大都市的气派，但街道两旁都有绿化带，凡是空隙的地方都种上了花草，且鲜花怒放。据女司机介绍，昆明周围有群山阻隔冷风，又有滇池调节气候，所以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一年四季如春。你们来昆明，不管走到哪，哪里都有花，鲜花是春城的代名词。如果你们有时间，到鲜花市场去逛逛，特别是尚义街的花商还可为你们提供托运鲜花的包装。

世博园在昆明的东北部，距中心有十二公里。到了目的地，女司机要我们加钱。我问为什么。她说路远，油价上涨，必须加钱。小潘发怒道：“上车前我和你讲好的，你怎么不讲信用哟。二十元，一分钱也不能加。要，你就收下，不要，你开车走。”女司机见我们人多，只好收下二十元，灰溜溜地开车走了。

小潘从售票口要了三张游览票（100元/张），然后我们持票进园。

世博园全称叫昆明世界园艺博览园，园内有五大展馆，七大专题园，三大展区为构架，集全国各省特色和众多国家风格迥异的园艺精品，庭院建筑和科技成就于一园，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时代主题，堪称世界一流的园林园艺大观园。

按世博园示意图，我们沿着“世纪花钟”、“世纪花船”、“五洲花柱”、“四季花溪”等景观融汇的花园大道前行，细细看去，千姿百态的各种名花，争奇斗妍，给人一种动人的美，而且还飘着动人的香。王丽亚是位摄影爱好者，她说她拍摄的照片上过《人民日报》和《贵州日报》。她手持相机，遇见好景就要拍摄一张。当我们游到异国风光馆时，一位打扮成异国姑娘的小姐邀我合影一张异国风情照，我问一张多少钱？她说三十元。我说与你不认识，拿着你和我的照片回去怎么说得清楚。这位小姐却说：“你这位先生还封建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但我还是拒绝了。可王丽亚与小潘则和这位小姐照了几张角度不同姿势各异的异国风情照。照后王丽亚对我说：“黄书记，这叫艺术照，难道你不风光潇洒一回。”我说：“我照相的形象最差，用不着风光了。”

不一会功夫，我们走完了世博园的直线路，看了各式各样的花后，再没心思去看展馆和专题展园。小潘说花100元钱看世博园不值得，要求另辟路径。王丽亚问我是否还看世博园，因为园区我们只玩了三分之一。我说随你们的便。于是我们遵照小潘的意见，花了三十元钱坐索道上金殿。

从世博园到金殿这条索道全长一千米，高差一百米以上。我坐在车厢里，泛泛浏览窗外，只见索道依山就势，森林繁茂起伏于山间，犹如行走在绿海中的走廊，切身有一种“蝉鸣林愈静，鸟啼山更幽”的感受。

金殿属于国家aaaa级景区，位于凤鸣山上，是平西王吴三桂于康熙年间命人铸造的，重250吨，全是青铜材料，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堪称全国第一。同时我们还游览了植物园、巅钟楼。在金殿看了真武七星宝剑、铜铸七星旗、吴三桂用的大刀，还有吴三桂与秦淮名妓陈圆圆的几幅组画。由此我索性回到了明清时代，那个反复无常的吴三桂，竟然看中了秦淮河畔的绝代佳人陈圆圆，由于陈圆圆突然闪现在那波诡云诵的舞台上，顿时成了乱世纷争的焦点和热点，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代红装照汗青”的陈圆圆，竞引江山易色，地覆天倾。

已是下午二点半，我们都没有吃中午饭，只好在山上买了两根玉米棒子吃。

下了山，我在两位女士的怂恿下，又马上停蹄地前往昆明野生动物园。在这里观看了老虎、狮子、豹子的精彩表演，零距离的与老虎接触照像。动物园除老虎、狮子、豹子等凶猛动物实行笼管外，其他动物都按其种类，划区域放养在山上，供游人参观或拍照。这些动物均与人和睦相处，互不侵犯。但有的树木却遭到了有些高大动物的破坏而一时难以恢复，这就是旅游经济带来的一点负反应，应值得一提。我们正准备观看大象表演时，突然天上下着大雨，虽是盛夏，我自觉有股寒气袭来，身上冷丝丝的，只好拦部的士车送我们到云南省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

次日七点半起床洗漱后，我主动去问王丽亚今日去不去云南民族文化村。她说昨日她照的相全部报废了，白费了两个胶卷，白忙了一天，今天她和小潘去逛商店。因是女同志吗，逛商店是她们的特殊爱好，我理解。

于是我吃过早点，打的去民族文化村，走访了傣族等二十五个民族村寨，观看了傣族、佤族、白族民俗歌舞，还看了半个小时的亚洲群象精彩表演。通过走访民族文化村，使我感受到，百年人生，不用走遍云南，在这里走了一圈，就基本上饱览了云南所有少数民族浓郁文化风情和热情好客的精神面貌。

从民族文化村出来，我又打的前往滇池。滇池是云南高原的一块大湖泊，就紧贴民族文化村，打的几分钟就到。我来到滇池边，柔和的阳光把湖水染得斑驳陆离，微风吹指，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拖起了无数光带。湖中有游船数只，游客正趁兴游玩。对面就是西山，远远望去，山峰攒簇，蜿蜒起伏，犹如蛟龙腾空。

我打的到西山，这又是一位女司机，讲好到西山索道站五元钱，可到站后这位女司机更要十元。我跟她争了半天，她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因赵兴友三点钟开车到西山龙门接我去安宁，时间紧，只好付了她十元钱了事。

我坐索道上西山龙门。其索道比上金殿索道长1200米，路径要险峻许多，要穿过滇池湖泊，西山悬岩峭壁，然后才到达龙门。进入西山，正是烈日当空时节。在阳光的照映中，绿的翠绿，蓝的翠蓝，灰的银灰，各各浓淡有致，层次分明，正像美人头上的装饰，清秀淡雅。还差个多小时赵兴友就要来接我，我只好匆匆忙忙看了华亭寺、太元寺、罗汉寺，然后急急忙忙回到龙门。这时正是下午三点钟，赵兴友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正在龙门聂耳墓前等候。

盛情老乡赵兴友

2005年7月23日

前日午休时，赵兴友主动来到我的房间，邀我到中心大楼后花园散步。在散步中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云南省干部疗养院党委副书记兼纪检书记，德江县龙溪赵家湾人，早年在云南当兵，参加过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部队转业后留在云南工作，曾在富民县当过卫生局长，后调云南省卫生厅任处长，到省干部疗养院任职已三年多了。他还说德江在昆明的老乡有一百多人，每年都要聚会一次，大家都认识德江县政协主[xi]陈泽芳。我说陈泽芳因年龄偏大不在位了。接着我又向他介绍了德江的基本情况。他说德江县城也淡忘了许多，有一个老师叫马世全的，听说在教育局工作，因他是他的老师，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过后，我跟他说，23号我去干部疗养院拜访他。他听后十分高兴。他说云南省干部疗养院在安宁市温泉镇，有四十多公里，不是因为改造有段路面，半个时就可以到。我说后天我要玩一趟西山后再到安宁。他说23号下午三点钟他叫驾驶员开车到西山龙门接我。

在西山龙门，赵兴友向我介绍了他的夫人和女儿。赵兴友的夫人姓李，大概小他十来岁，女儿是初中生，家在昆明市内。前任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现在读大学。赵夫人见我准时到龙门，热情度不亚于越兴友。

我他们上车后，直向云南省干部疗养院。开车司机姓邓，是贵州镇远人。我跟师傅说，过去镇远道还管辖过德江呢，按理我们还是小老乡。一句话拉近了相互间的距离，途中我问赵兴友出过国没有，他说东南亚这几个国家是经常去的，别看越南是个国家，还不及我们的云南省大，他们一个省和我们的一个乡差不多，首都河内更不及昆明了。

车驶过安宁市不足五公里就到了云南省干部疗养院。这里是温泉镇政府所在地，疗养院何时建于此地我没过问。只是它背靠叠翠的青山，房屋倒像北京的大四合院。不过每栋楼都是四层，朱红色琉璃瓦盖的房顶，白色面砖的墙，院内还有花草树木，真是上了年纪人的最佳疗养所在地。

我下车后，赵兴友对我说：“老乡，安宁温泉是著名的游览和疗养地，因为温泉水水温常年在摄氏45度左右，是优质的地热矿泉，具有很高的营养和疗养价质。这里是第一疗养区，澡池设在房间内，单人间的，主要为省部级干部提供。对面半山腰是第二疗养区，隔这里有半里路，那里有个大澡池，人可在里面游泳。我们这个疗养院重点是为省级干部服务的。国务委员吴仪来过，卫生部长高强来过，云南省级干部来这里就更多了，你今天初来这里，去洗个澡，享受一下省部级干部待遇。我带夫人和女儿来，一是想见见老乡，二是来温泉洗个澡。你回去跟家乡人说声，我欢迎他们来这里旅游和疗养，价格优惠，别人是每人每日360—600元，老乡每日按120元算，包吃包住包玩”。我说我回去后一定转告。

他领着我和他的夫人、女儿来到二楼服务厅，服务小姐马上给我们每人递来一杯清香的茶水，我认真品味着。不一会，服务小姐又送来洗发膏、香皂、毛巾等洗澡用品，然后把我们带进各自的洗澡间。我进的是单人浴室，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里面有淋浴仓，有自动化浴池，有休闲床，有健身椅等。特别是自动化浴池，里面安装有自动化按摩器，躺在浴池内，自动调节按钮，比工人按摩还要舒服。我想那个桑拿浴也不过如此吧。

洗澡毕，他又带我去参观第二疗养区。第二疗养区坐落在半山腰，周围有翠竹和茂密林木，环境十分悠静。这里有高档疗养房，房内不但装饰豪华，而且有会客厅、健身房、卫生间、彩电、空调、电话等设施。他对我说：“这就是省部级干部住的标准房，每天680元。”我问“住的人多吗？”他说：“来这里疗养还得预约。”我又问：“贵州的老干部在这里疗养的多吗？”他说：“贵州来的并不多。因为贵州的气候环境跟云南差不多，他们主要去北戴河疗养。”

过后，他又带我去保铃球馆。这个保铃球馆和我县的礼堂差不多，有十二排保铃球位。这里的服务小姐打开电源，她又教打保铃球，刚教两遍，疗养院的党委书记兼院长聂鹏飞和女副院长和洁也来保铃球馆陪我。夏书记是我在云南省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认识的，蒙古人，因他也参加了卫生部西南片区思想政治工作研讨会，彼此之间认识。只是我和洁副院长是初次见面，经聂书记介绍，我们算认识了。她说：“中国这么大，能遇到同一个县的老乡在一起开会，真是一种缘分呀。”她叫我继续练球，他们在旁边玩纸牌陪我。

打保铃球并不难，但要打得好，打出个水平来就难了。可我在众人面前不怕丑，抓起球就丢，结果积分很低。共打了五盘，丢了一百个球，始终不得要领，命中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反而搞得我满头大汗。

刚打完球，球馆又来一位身魁英俊的男士，大约三十一二岁，赵兴友上前跟我介绍说他也是老乡，余庆人，名叫李宝权，在温泉镇当镇长，是我叫他来见老乡和陪老乡的。我听后拉着小李的手说：“能在云南遇见你们几位老乡，真是我一生的荣幸。”小李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今见到了老乡，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最好，只有晚上敬你一杯酒吧。”

晚上，疗养院设晏接待我，接待的规格按赵兴友说的是非常高的。他说是按地厅级干部待遇接待的。因为院里的书记、院长、副院长、办公室主任全出动了，晏席也很丰富，虽然不是贵州茅台酒，但也是云南最好的名酒。我很感激他们的盛情。通过这桌晏席，我可肯定的说，老乡赵兴友的为人相当的不错，人缘也相当的好，这就是他能当上副厅级干部的资本。席上他们分别向我敬酒，我当然也要回敬他们。云南喝酒不像贵州人那硬灌，非叫你醉不可。他们喝酒量凭自愿，但敬酒时必须举杯，完全是礼节性的，这叫“少喝得胃，多喝得罪”。但我还是和赵兴友及其夫人、李宝权、邓师傅多喝了一杯。

席散，几位老乡要留我在温泉过液，我说我已经买了火车票，是明天晚上的，趁明天还有大半天，我还去游石林。赵兴友说既然如此，我送个杯子给你作纪念，同时我们全家送你回昆明。

于是，赵兴友从他办公室拿来一只精致茶杯送给我。我没有推辞，杯也收了情也收了。他叫来邓师傅开来一辆与白天不一样轿车，我忙向李宝权、聂书记、和副院长、办公室主任等人告别，和赵兴友及其夫人、女儿一道上车，然后他们直把我送到云南省医药卫生国际交流中心。

车到站后，赵兴友把我送到1106房间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收获中的遗憾

2005年7月26日

这次到昆明开会有颇多收获，有颇多体会，但遗憾的事也不少。

其一：卫生部西南片区思想政治工作研讨工作会议在云南召开，云南省委起码有位副书记到会祝贺或讲话。但没有，显得会议规格不高。赵兴友跟我说云南地处边陲，经常有周边国家的领导人来访问，可能是他们抽不出时间来的原故。我将信将疑。

其二：因我这次出行只带了4000元在身上，囊中羞涩，没有和其他同志一道去丽江或西双版纳，无法在外风光和潇洒，真是不后悔中的后悔。

其三：24号去石林，确因自己前晚多喝了两杯，导致当日睡觉过了头，等到起床看时间已是九点钟了，才打的匆匆前往，但又怕耽误晚上坐车，游览一个多小时，又匆匆赶回昆明。真是疲于奔命。

其四：到昆明几天，除了逛火车站旁的几家小商场外，其他商场都没去过，不知市中心的繁华程度。不过赵兴友告诉我说，昆明市政很宽，他也不知什么地方才是市中心。这算对我有些安慰。

其五：在昆明一个人打的出游，千万不要找女司机开的的士，我单独坐了一次，任其要价，宰你没商量。

其六：我原认为昆明是个大都市，但到了昆明才知道昆明不像大都市。我在坐火车的回程途中，有个遵义旅客跟我说，昆明是地震好发地带，不宜建造高楼，才算解了我心中的迷。是不是这回事，只能信其有吧。

其七：昆明吃的要数过桥米线还有云南十八怪，但一天来去匆匆，没顾得上去吃去买，也算是一种遗憾吧。

但是，我能到昆明去一遭，与其他省市的同行共同探讨卫生事业发展大计，也是我的光荣。同时，会议期间我还旅游了昆明的旅游景点和了解了众多民族风情，不仅饱了眼福，也饱了脑福。更重要的是我还认识了赵兴友这样的老乡，了解了众多德江老乡在昆明的作为，真让我欣慰和高兴。于是，我真实的记录了这次出行的全过程，其目的就是为了不忘记这几天所见所闻的人和事。

（2005年9月26日在原笔记上整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