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家事才苟

发表于-2006年10月22日 下午3:32评论-1条

家 事

才苟/文

昨天妻和卖菜的村妇吵架,吵到家里来了。我正在卧室里,在电脑前笔耕。房门只开着一条缝隙,吵闹的声音挤着门缝进来,比平日关着门的时候响亮许多。的确对我的写作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原本空灵的一大段,一直令我引以为傲的空灵就这样被吵闹的声音截断,“女儿乖巧的在门口侯着我,每每这样的等候之后,我会开着车,让她坐在副驾驶上,在街道行毫无目的的轻驶一段,最后就习惯的停在育儿园的门口。。。”被吵架的声音惊扰了之后,好象文字里的女儿没有了往常的温驯,片刻也不规矩的坐在车内,或者敲打着车窗,或者拨弄着录音机的开关。。“坐好,要不我送你回家,或者你自己走着去育儿园。。”我知道不能这样写下去,有两个缘故,一是读者从来没有感受过我的粗暴,二来我的本性一直善良醇厚,家是我的温柔乡。女儿是我心肝宝。

我从房间里走出去,妻好象见着我时变得大度多了,或者,我的眼镜里,从没有出现过她如此强悍的样式。她再给了村妇三块钱,目光从村妇的脸上移行到我的脸上,顷刻间让我觉察出那一丝的狡诘,显然她的不痛快在那流失的狡诘里。

我没有问为什么,那个和妻吵架的女人放在门口的筐子里面还有几片卖剩下的黄菜叶,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毛巾湿漉漉的拧得出水来,散发着汗的腥咸味道。我不擅长吵架,和妻发生口角的时候多半是我的沉默为终结,或者我认为我是不屑的。何况那样的毛巾,在我离开家乡二十年了,依旧散发着很熟悉的气息。

村妇也看见我了,更看见了妻递给她的三块钱。

“你是哪个村庄的?”我极力不去掩饰发自我内心的亲切,斗着胆子问她。

“附近的南庄。”说着话的时候,随手操起毛巾擦拭了额头,然后在口的周围停下来,我没有看见她的下颌处有汗的痕迹,也没有吵架留下来的唾沫。

“喝口水再走吧,小生意难做,也够累的。”说罢,我朝放有水瓶和水杯的墙角走去。她动作很麻利,从木沙发上起身,绕过茶几,拽着毛巾的手又拽着我的衣袖,一瞬间的工夫就完成,在我的身后,让我觉得象被人侵袭了一样,一只手本能的抓住墙角的三角架,又在三角架倒下来的前一刻,她的另一只手很有力量的稳住了前倾的木制结构。

那股子汗味便充盈着我们一尺之距离。

妻子也许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呆了,站着,和她刚才同村妇吵架的位置相同,脸色苍白,擎着钱包的手在空中悬着。

还是有一只玻璃杯从杯盘里跳到地上,碎片在一声清澈响亮的声音里散落一地,我们忙着收拾,也许经历着这样的喧闹之后,写作的心情,吵架的心情,和与外人之间的客套的心情都没有了。妻望着我,我望着她,再约好似的搜寻村妇的影子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茶几上摆放着两个硬币和一张一元的纸币。。。

我回到我写作的电脑旁,脑子里什么灵感都没有,只注意到自己很少这样不顺畅的呼吸,又发现还有人站在我的背后,这样不顺畅的呼吸。

她后来会知道,一个卖菜人家的儿子,会怎样看重那茶上的零钱和毛巾里散发出的汗味,或者腥咸,或者代表遗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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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季锋
☆ 编辑点评 ☆
季锋点评:

排版有些乱,下次注意:)

文章评论共[1]个
宝笔-评论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期待!at:2006年10月22日 晚上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