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看到这标题，难免会促起眉头。关于你脸上还有什么表情，我可以想象。是有些龃龉了吧，呵呵。但这个标题有个出处，选自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好像旧时文人找青楼女子狎玩，得知此女子亦是出身名门，只因家道中落沦落风尘。隐隐之心，动作便柔缓起来……呵呵。比喻不恰当，还请你多多原谅。所以我说，把《今天早上尚未大便》作为标题亦未尝不可哇。比起人家写《兄妹情深——她为他再植“命根”》，《他和嫂嫂间有不可言语的事情》此类夺人眼球的标题来得更直接多了。至少我认为，我没有娇柔造作，没有虚情假意。但可能我这种人因为会耍嘴皮子，说的话让人真假莫辨，你由此产生的不信任常常会使我感到沮丧万分。

前年我在南禅寺书城买了王小波的珍藏版套书。好像打了个7·5折，一套5本书，印刷质量还可以，至少没错字。蛮合算的。《时代三步曲》，杂文集子。内容博大精深，思想深邃。你要是排除你名门正派的印记，我发誓你会和我一般喜欢。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看王小波的书就是痞子浪人了。事实上，我发现你还是一如往常矜持。还有可能的原因是，我们都是在看书的同时让我们的思想驰骋四海，放飞天下。

说到思想一类，我顺便提一下我的儿子。每天晚上我们有看会儿书才睡觉的习惯。有一天，他丢下《奥特曼》，凑过来说，爸爸，我们一起看书吧。我说，好哇。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可以通页读下来。读到《今天早上尚未大便》这一句，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这几个字说，爸爸，今天早上尚未大便。本来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被他一指，快乐便感染了。对7岁小儿来说，我一点不怀疑他有理解字面意思的能力。如我上述所说的，思想上恐怕是远远达不到的了。但我还是有点犹豫，我不知道小儿什么时候具有思想阅读的能力，如果他真到了那阶段，我想还是暂时把书隐藏一下吧。毕竟，王小波的书不是青春期少男适合看的吧。

罗素先生的书亦是值得反复阅读的，我尤其欣赏他关于婚姻，人性的论点。王小波书中几番提到罗素先生，言辞间充满崇敬形态。不无道理。这种情况跟梁实秋崇敬叔本华大概是一样的。罗素先生的《幸福之路》在今年上半年在新华书店购得。当时它已掩埋在角落，蒙蔽尘灰。付钱的时候，店员瞟了我一眼，说，现在买这种书的人不多了。我一点都没感到意外。我就是一个异类哇。呵呵。摆在书店门口平面板上的都是热销书。譬如，眼下热播电视剧的同名书，或者哪位“当红炸子鸡”写的传记游记情感快线记等等。我可没兴趣。

我儿子看《幸福之路》，觉得不好看，不如《今天……》吸引人。也难怪他呀，谁都喜欢阅读自己能够理解，能够共鸣的书本呀。有那么多人喜欢买小郭小韩的书就是例子啊。什么是市场，什么是好书，赚钱才是硬道理嘛。当然，那些国家规定的课外辅导书例外，尽管那些书摊上亦挤满了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