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独自梦
这是江南秋的时令,我拿着一个季节,陈词滥调。浓郁,抑或热烈的是一汪清净的水,及在山脚间迷蒙的烟波。
躲不过去,一个方向,不是季节的足迹,也不远去的方位。像一朵烟雾中云,我在更高的地方,迷失,并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南方的秋天,与烟一样缥缈,我固守着自己的,也属于江南的情节。偶尔,有一个片断,在脑际迂回,除了一份闲适的恬静,我分不清楚哪里是山,哪里是水?
如果,清点一下自己,还是有很多的挂牵,比如,江南的房子在一种灰色的格调中一一排开。有些是店铺,有些是茶楼,有些是饭馆……我记不清的是,我和你谁先迈进去的?是左脚,还右脚?
当我再一次走进与以前相同的景致,风在我眼前舞动,江南升起一层不薄不厚的烟波,将我的过往掩藏。与此刻一样,我是一个江南陌生的人。即使,是那样,我还有一片天,在烟波中湛蓝,和你没走开之前一样。
十月,唯一的也是最在真切的事实,江南和季节一起凉了,我也揽着窗外一袭蔓延的烟波,在南方缩入一角。
◎雨撒满窗台
细碎是这个秋天在南国残留的特征,像素衣的女子,迈着莲花的步子,将南方悄悄地打捞,无论是风声,还是雨水。
我是其中最大意的叶子,在雨水降临之前,没有做好充实的准备,就被凋落,与风一起飘舞。在我飘飞的一刻,那夜的一束灯光,把我的经脉重新梳理。
雨把江南俘获,并卖弄着煽情的姿态,将思念抑或相关的心思捕获。我在一间幽暗的房间中,做着自己的梦,变化着江南的姿态,可我竟没逃脱雨水的意境。
湿了身子,湿了眼睛,是窗外雨达芭蕉的缠绵,我只借着灯火偷偷地觊觎,雨种藏着遐思,长着温存。我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陷落,直到我失去知觉酣睡。
没有做任何相关的梦,最动听、最动情的是雨点敲打屋檐的歌声,我在回荡中把思绪继续往下深入,一直漫过南国,跑到北方的脚下。
在我醒来之后,天在东方亮起,那一夜我陪雨睡了一夜。
◎落红缠清秋
雨过天晴,我迂回在一个叫枫叶大道的地方,一直呆了一个下午。看着,走着,偶尔也想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一个动作,一个姿势。我并不善感,可我竟瞥不开思想的跳动,关于南方,关于秋天,关于眼前的落红。
自觉不自觉地捡起一枚,有几滴残留的雨点,从枫叶的脉纹里流出,像一颗泪水一样,晶莹剔透。我不敢更多的怀想,在它凋落之前的情景,会不会是秋天的眼泪,还是雨水的血液?我无从言说。
我出去,是想更接近秋天,更接近南方。而这条枫叶大道,我迂回不知道多少遍,唯一映入眼帘的是那如血的残红。当景色蔓延到一个黄昏的背景中,天空红了,秋天红了,南国红了,枫叶更红了,我的眼睛在挣扎中疼了。
在十月,可能那一地残红的凋谢,是最心痛的,我还是禁不住善感地想起,即使我已经走出枫叶大道的范围,可那一片片淌着雨水,不是眼泪的叶子,总让我心生怜惜,并缠绕着秋天的南国和过往的行人,我就在不经意间捡拾到一个熟悉的脚印,不是我的,也不是秋天的,
我一直没想起它的名字。
◎尘埃的颤动
蔓延了整个夏天,你在我的视线之外,纷飞。像一个精灵一直飘到秋的天堂,我不敢独自将你收藏,因为,你不单单属于我的世界。
掉进眼睛中,你是整个十月最充盈的哲学,我不能解释,更不能叙述你的身世。你在南国的领域,又不在南国的领域。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最黑暗,我闭着眼睛,你却无比光明。
假设,我能做南国的部分,我愿意是那一粒不曾纷飞的尘埃,固守南国。可我不是,也不能,因为我注定要走开,而且很远很远地走开。我时常竟是这样地羡慕一粒风中颤动的尘埃,它可以自如接近南国,无所不能地。
当你飘飞
我的视线会轻微地颤动
与天边的云朵一样
飘远了就不再回来
……
我总是太阳底下,做着自己的梦。让一粒尘的重量陷入我的心底,我不开口,它永远飞不出去,像我逃不开南国的打捞。
假如,不曾经历,我想我不会忘却。一间小屋,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扇我望穿欲眼的窗子,还有几张你浸湿的稿纸,我一直没写出关于你的诗句。所以,我宁愿自己渺小,更南国再次的亲近。
◎多少烟雨红尘中
走过的,还是没有走完
假如,我能迂回
那么南国,你不要颤动
我是缥缈的烟
你下起雨水,我是来自红尘之外
的旷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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