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图之六】
有些画面看过时,是会心生羡意的。比如一个女子,贤静站在清透的天空下,随时可以迈步的姿态。从容,安然,微风四溢。对着它,懂得:终于可以天空下,自由的行走,守城,这便是好的。
一个人,一座城。红尘中,花全开过,草全绿过。该得的全部用心用力的来过。如此,要知晓若即若离,是平静,是幽深,亦是感激。前尘枉然,来生不可定。但是,当下此心安居,生命因而安然。
从来,世间怀念各有方式,也许安静走动与平淡居留,都是我们要的。可是,去你的天空这么远。走着走着我即哽喉。
我在小镇上,自看晴雨。那些留存的诗句陆陆续续各有细颜。坐在窗下,它们会在清晨中随时御风而来。或者在我随意翻开的书上踪迹放牧。读过去,时间流逝。
喜欢这一句:此刻,我只是想起你,于是所有的病因便被擦亮。
也许,我只不过轻轻的拈指弹了颗尘,时间就用力的延伸了。想起那个梦中化蝶的男子时,我看到雨水落在被我不小心弄丢了的时间上,变成一朵朵透明的蔷薇。它们开始黯然的得病。而我依然糊涂,蝶与他,谁是谁?一如糊涂,你是虚还是实?
可是,我是要去看你的。坐下来想起这句话时,我忽然诧异起来。因为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人们生命中的细缚。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地方要去,有一个隐秘的属于自已的地址,有一个带着神力的“你”。或者这个“你”其实就是自已?
或许,我要为自已设计出一匹马,它一定是枣红色的,载着我从暗夜出发。衣袂烈烈翻飞,我想,此刻我携带了所有豪情纵气。只是要去到你的远方。
后来,我牵着它从一条河水中涉过。遇到一群采桑的女子,忽然就百勇俱消。因为,我到底知晓,我跨不过时间的索。你在彼,我在此,黯然失语。因为,谁能确定这个远方就在世间的另一端?也许它只在我的灯火下。
但是,相信你是存在的。因为你携带了我所有完美的想象,你怎么可以不在?如果有个季节的样子,我愿意,我们立在秋天。这样深,这样愁人的季节,动人的展放出我所要相信的爱悯。这样,我会在某首古词中,与你意味深长的狭路相逢。
话别。不,我不喜欢这个词。言尽,语失,离开,时间下,又为什么要隽永的把秘密涂成一种符号?我发誓,只剩下一片影子,我依然没有话别。我要你一起红尘走透。
当我虔诚的行走,双手合什时。坚信有这么双眼睛看着我,安静的,失音的,褪色的注视。时间因此而荒草潦生。
这样反复的喁切,世间便恍惚。但是,那种行走的姿势一直暗涌。亦知晓,这样倚仗不是救赎。某一日,视见落在水里的云如果何一丝一丝展开,扯着的便是某种不能出席的生痛。此味当自知。
事件的中央,可是寂寞?我们各自一边立着,候着,风吹过词语,但是它不是随心所欲的橡皮,走动一圈就可诸事了了。而是,入木三分。我再次相信,远方只是灯火下的一个地址。是可以用来安静的,流转的地址。
据说下弦月的晚上,可以悄悄许下愿。那时众神安居,寂静,温和。会把大地上的愿望铺在纸上耐心的细究。为此,我愿意在星光很好的晚上守在窗台边睡过去。但是,我依然坚信愿望需要守口如瓶。
因为,不出口,你即是我自已。就没有丢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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