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太阳还是地球或者是月亮都可以看作是一个形体巨大的车轮,当这些个车轮开始转动的时候,我们的时间也开始改变,我们的生活也开始改变。我们感受着四季不同的气候,同时也改变着我们的着装。不管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季,也不管是我们喜欢春季还是收获的秋季,它们都已入既往地存在着,并不因为我们的喜欢与否而改变分毫。
烟雨在母亲的再三要求下答应去见那个男人,听母亲说,那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才三十来岁就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所谓三十而立,他算是成功的了。可是她的心里却装了另外一个人,而今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但是她知道他回回来的,他说过他会回到她身边,为了这句承诺,她已经等了他六年,虽然没有见到他回来,她自己也等成了一个老姑娘了,自己也快是奔三十岁的人了。但是她还愿意等待,虽然她并不清楚她是否可以等到那一天,可是她真的想与他一起过那种两个人的生活。
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公园里,其实那时她第一次见他的日子。她知道她这样做也许不是想见那个男子,只是想去看看她和她的所爱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虽然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但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她感觉那时一个很缥缈的回忆。他走了以后,她一个人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她怕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落泪。
有时候她开始怀疑当初那个承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也许是她理解错了。或许他根本没有对她说过些什么。她的耳朵边还能听到那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可是当她静下心来认真倾听的时候又觉得那个声音距离她好远好远。
她比约定的时候早到了二十分钟。在这些时间里,她在公司里走了走,公园一切都没有改变,因为此时正好是他们相识的季节,所以也气候也分明的相同。秋风轻拂,天空显出几分淡漠的阴沉。她的心也像天空的色彩一样,有些沮丧。她有时候觉得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让她感觉太苦太累。
可是内心的情感却又那么深地纠缠着她的心。想忘记他似乎办不到。其实她也听人说过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另一个人的生活。她也相信这样可以忘记他。但她不愿意忘记他,所以她不敢走进任何男人的生活。她害怕自己真的哪一天寄不起他的样子和名字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何烟雨小姐吗?”
“我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让她自己很吃惊的脸庞。
“秋,你回来了?”她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望着这个让她日夜牵挂的人,她的眼中有泪水在涌动。她感觉自己特别地委屈,等了那么久,他现在才回来。她真想立刻投进他的怀抱,感受一下他给她的温暖,感受一下他们相爱的深情。
“对不起,我叫孙自立。”他有些尴尬地说。
“是吗?”她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他就是那个母亲要她见的男人。
他们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在一起玩,他们很开心的样子。她觉得他们特别的幸福,快乐无忧,也没有成年人的烦恼。他们的内心不会因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深深感觉到的情感的纠缠。
“你刚才叫我秋,秋是谁,是你要等的人吗?”何自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也被她的美丽外表和忧伤的眼睛打动着。她长发披肩,像一道黑色的帷幕遮挡着她,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的东西。当然美丽的长发也是一道闪亮的风景,牵引着他的心不断地向她靠近。
“我要等的人不是你吗?”她看着他,用一种挑畔的语气说道。
“你现在要等的人是我,但是你的心不属于我。”
“那我的心属于谁?”她把目光转向他。他太像她心中等待的那个人了。可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你心中有一个人。”他很平静地说道。
但是他的心还是有些失落,带着一些嫉妒的忧伤。
“你和他是双胞胎吗?”她突然问他。
他笑了笑。轻轻地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兄弟姐妹。”
“是吗。也许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
“那不太可能。也许我和你心中的那个人真的长得很像,但是我们真的不会是兄弟。”
“是吗?”
“是,可是我很想和他是兄弟?”
“为什么?”
“如果我和他是兄弟的话,也许早一点认识你的人也许会是我,不是他。即使他比我先认识你,那也没有关系,那样我就去把他找回来,让他永远守在你身边。告诉他不许和你分开,否则我就要追求你,让他一辈子后悔。”
她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和秋还是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他说话时的表情带着笑容,这种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在说一些开玩笑的话。她不清楚他的话是真还是假?也许他的心是真的,但是他的话却是假的。
“我去买些喝的东西。你喝什么?”他问她。
“苹果汁。”
他点了点头,就向小卖部走去。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中,她看到秋正在向她走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实在不愿意把他们看作是两个不同的人,因为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的笑容也是那么的相似,都带着一种温馨的感觉。
她从他手中接过苹果汁,看到他手中拿的也是一瓶瓶果汁。她笑着问他:“你也喜欢喝苹果汁?”
“不是,但是想为你而改变。”他微笑。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不用改变,做自己就好。”
“话时没错,可是想多了解你一些,所以想尝试你的生活习惯和爱好。”
“不一定有用的。”
“我明白,但是我愿意试一试。也愿意等待。”
“也许等待只是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不会有。”她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似乎那只是一场没有可能的等待,梦只在夜里向她招手,可是梦醒时分,她又要在阳阳光里承受那份孤独。
“无所谓。等待也许是一场空,但是没有等待就不会有希望。等待了也许会有结果,即使等待的是一个梦,梦醒时候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等待而后悔。”
她被他的话感动,突然问他:“你喜欢什么季节?”
“秋季。”
“为什么?”她没有想到他也喜欢秋。
“因为秋的忧伤。”
“你是个忧郁的人?”
“不是,因为你的忧伤使我有些难过。”
“其实你并不喜欢秋,因为你不是一个忧郁的人。”
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看了看说道:“就像这些树叶,虽然它们现在还是绿色的,但是不久以后它们就会变黄,然后慢慢枯萎,最后从树枝上落下化作泥土。也许这就是秋带给它们的忧伤。”
“我只是想告诉你生活要开心一点,不要想太多那些让人忧伤的事情。不管秋代表快乐还是忧伤,只要你生活得快乐就不会在乎秋季是否忧伤。”
秋来到北京已经四年多了,他到处找工作。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因为他要赚更多的钱,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存一笔钱,将来开自己的服装超市。他想,到那时候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到处奔波了,也可以每天都陪在烟雨的身边了。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未来竟然是在通往天堂的路上。
一天他偶然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项链,他一眼就看中了那条精致的链子,他想把它买给烟雨。他知道烟雨一定会喜欢那条项链,因为它的美丽是可以和她相配的。可是那天他没有带足够的钱。
那是仅有的一条项链,他怕别人把它买走了,要是那样他就不能把它送给烟雨了。他于是匆忙往自己住的地方赶。他想回去拿了钱就把那条项链买下来。他拿了钱回来,在过马路的时候,他见马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就快速地向马路对面的精品店奔去。在即将到达马路对面的时候,他的身体飞了起来,连同他的那颗真心一切飞翔在天堂的门外。
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更染红了他的心情。那天他的心情很好,他在想当他把买来的项链送给烟雨的时候,她一定会非常地开心。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美丽的笑容,那是一份永不褪色的水彩画,他看到了她感动的泪水从脸颊上轻轻落下,沾湿了她恬静的微笑。
他得笑容还凝固在他的脸上。路边的人们看着他的笑容,他们在想,这个人死去的时候是幸福的,他的离开没有痛苦。
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在那一刻他是有遗憾的,在这种遗憾还没有转化为痛苦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远了。
他仿佛听到了这样的歌曲:
那一年我们相会在遥远的天边
那一刻我们把彼此记在心间
从此我们心心相连
即使我们彼此天涯
我们的梦也相会在夜色的清凉
曾经你把你的笑容贴上邮票
寄到我的生活
曾经我把我的思念印上邮戳
递到你的心田
我们彼此等待
等待着相聚的那一天
从此我们日夜相守
直到世界改变
-全文完-
▷ 进入雪雨昭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