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的时候,孟庭苇的一首《真的还是假的》唱遍大江南北,我那时不喜欢去理解歌词的大意,因为觉得爱情是大人的事,我只管唱自己认为好听的歌。
“我听说开始总是真的,后来会慢慢变成假的。充满温柔的眼神哪,是用来开心不是用来伤心的;我听说亲吻总是真的,但耳边细语常是假的。装饰爱情的诺言呢,是随口哼哼打发寂寞的歌。你的爱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可以真多久,我一决心就不许自己后悔了,怕你是我有苦难言的选择;你的心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让我看得懂,我一付出就不许自己后悔了,我的心很怕痛你要疼我。”
如今再唱这首歌,早没有了当初的洒脱和开朗。因为感到了歌的承重,感到了爱情的沉重,感到了生活的厚重。在这个荷尔蒙到处弥漫的年代,我们已经不敢相信不再相信真爱。难道真爱消失了吗?没有。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或者就在身边,但已经被太多听说和经历的故事混淆了判断力。
年少的时候喜欢看琼瑶剧,因为那里有让自己憧憬的爱情,男主人公都那么男人、帅气而且用情专一,可以为自己心爱的人奋不顾身,可以真的去实践山盟海誓,可以真的同甘和共苦。一句“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震撼了多少情感中人的心声;一句“小舟从此时,江海寄于生”又让多少情谊肝肠寸断。于是想象,自己长大了,也要与那样的男主人公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轰轰烈烈的恋爱。
终于长大了!才发现现实生活中没有琼瑶剧,没有那样痴心和责任心强的男主人公。琼瑶剧只是把爱情和生活完美化了的理想世界。而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是纵欲和自我。在迷茫中自我安慰:也许有吧,只是还没有遇见,或许一生都不会遇见。
有一天我让自己接受了恋爱,从此在“真的还是假的”的判断摇摆中分分合合。女人的细腻和男人的粗心,女人的完美追求和男人的刚硬理念,让爱情独自成型和发展。开始的浪漫温柔渐渐被压力重重的现实生活所吞没,而女人对浪漫的热衷随着年龄的增长只增不减,记得每个特殊的节日,精心设计行程和环境,精心准备别致的礼物;男人则不一样,他们慢慢忘记了每个节日,包括他自己的生日,他们不再在乎节日,认为每一天都应一样过,不去刻意。即使女人跌倒了、生病了,他也来不及回头地说:自己站起来。女人的眼泪不再让他心痛,反而在他需要你的时候极尽殷勤。
当然不能因此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爱你。我相信很多爱情开始都是真的,只是男人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女人又太在乎一点一滴,以致在各自的匆忙和思维中淡忘了回味和品读。所以没有了琼瑶剧的生活再现,所以在潜意识中认为爱情变成了假的,最后就真的变成了假的。在疲惫和猜疑中又不知觉地去寻找什么。一杯茶,一杯再好的茶,当作一杯清水一饮而尽,之后继续忙于生计,便只会失去它应有的价值。
有一天我想让自己停靠下来,和他去领一张结婚证”。妹妹极力反对,不是反对他,而是对我一辈子幸福的担忧。她最爱她的姐姐,不容许谁给她姐姐半点委屈。我一个朋友在电话听了我的计划,惊讶的大声说:“你想好了真的要嫁给他吗?”我的心被震撼了。怎么可以断定一张“结婚证”就写满了幸福吗?它不只是一张纸,而是一生的托付。我想了一晚上,然后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决议。
想起刚开始这份恋爱的时候,流着泪放了一晚上的《往事随风》,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很潇洒,可往事真的能随风吗?我真的太幼稚。就像很多很多的伤口,好得快但疤仍在,我就是那种好了伤忘了痛的人。只有自己知道。
今天中午,勋莉送给我请贴和喜糖。她和男友的“八年抗战”终于修成正果了。她越来越漂亮了,那天一定是个美丽快乐的新娘。希望是个幸福的开始。
在解放碑,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生活本如此,我们无法预测每一天会遇到什么人,这些人去往哪里,去做什么,他们身后有着怎样的故事或正经历着什么甚至他们的腰包里有多少money。像我,即使身无分文,也可以穿得很时尚,表情淡定自若、洒脱自信,即使被抢劫也无所谓。生活本如此,我们无法预测是否会与自己有过交集的朋友擦肩而过,无法预测是否与本可以情投意合的人擦肩而过,就像《向左走,向右走》,这样的巧合太少,纵然有,错过了,只能说是有缘无分。稍去留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大多眉头紧锁或面无表情,是什么让他们忧虑过多开心减少?看到一对对情侣,年轻的,年长的,亲密的,疏远的,岁月正赋予他们什么?年少轻狂的男孩子用色迷迷的目光看着搂着的人,他喜欢的,真的是“身”外之物吗?握在手里的风筝可以飞多高?祝愿他们幸福!
衣服的花样越来越多,人们的心境也告别了单色年代。幸福是一种感觉,一种只有自己才体会得到的感觉,寄予他人也许收获更多,也许一无所获反落得身心俱疲,受伤的时候,一句“还疼吗?”胜过千金慰问品。幸福不要奢望别人给,管它以假乱真还是以真乱假,只祈愿——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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