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又来了,叶躺在风的河流里,不知飘向何方。水的涟漪独醒千年的沉睡,飞逝的光阴琢磨不透水的心事,于是他们相依相偎走过亿万年。
穿过风,穿过雨,谁在两岸把真诚走成追逐的梦,谁在迷乱的路口,把泪水悄然凝固。殷红的血终要成为黑色。谁见过不死的生命。
我用冷眼泅渡横过的笑声,短暂的快乐是足尖立地的岁月。
当灯光骤暗,流动的形式已是僵化停滞,再优美的舞蹈也要谢幕;再动人的乐章也要收敛最后一个音符;再相爱的手也要被无情分开。
在这个肤浅泛滥的生之河,苍白的岁月在纸上萎缩着昨天的豪言壮语。当我们体无完肤的时候,才惊觉,阳光已是碎了的花布。
一道风景可以记录一个最美的季节,一个难忘的人,是否也可以用一生去回忆。
谁种了春花,谁收了秋草,生命不用播种,亦不用收割,自然用有情与无情的手去完成。
而人呢?心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是为谁,被好了爱情,爱情会冷,心会碎,那么等待的人呢?
谁是谁的等待?谁又是谁的失约?我们是要更多地接受喜剧还是悲剧。
岁月的车厢一节一节脱落,又一节一节组合,最后连我们自己都无法相认,最初的我在哪里?我又是谁?
生命的河流里,混同了太多的颜色。上苍啊!你让我如何去分辨你的主色。
我是要去分辨的。在与生具来的意识里,是你让我肃立在苍穹之下,用一颗悲悯的心去听天籁之音,以解读恒古中的奥秘。
然而,这一课是要用生命做铺纸,用血做墨才能完成的。上苍总是这样,在来世之前,我一定向他求了一颗能了悟世态的心。
要不然,为何今生是那样的钟情悲剧,钟情忧郁。喜欢十二世纪波斯大诗人莪默·伽亚谟的诗:
飘飘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
不知何处来,也不知来自何处,
飘飘入世,如风之不得不吹,
风过漠地又不知吹向何许。
我们是可怜的一套象棋,
昼与夜便是一张棋局,
任“他”走东走西或擒或杀,
走罢后又一一收归入匣。
人生难道不是这样吗?谁抓住了快乐?谁拥有了幸福?
人活着不是一场悲剧吗?你苦心一生经营的任何一件事,都会随着生命的终结嘎然而止。
快乐和幸福只是人生漭漭沧海里的一朵浪花,一阵波涛。
幸福生活是什麽?回归之后的人们总结了一句话:平淡才是真,平淡才是福。
圣人言:“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更多的时候,是生活在无奈中的一种平淡。
难道在来世之前,上苍一定把追求“永恒”的意念放在了我的心里。
为何今生,我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尘世的快乐和流逝而过的拥有。
我的心总想去大化中扑约,我的心总是在天地以外流浪,收留我的“永恒”在哪里?我的情总是在三山五岳中涌动,谁是我最后的交付,谁是我最后的唯一。
《礼记》曰“君子得道为乐,小人得欲为乐”。
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是天地间的玄学。
《约翰福音》里的第一章,这样写到:太初有道,道与 神同在。道就是神。
我原我无形,成为一株草,一棵树,一座山。
我愿我无形,成为唐时的诗风,宋时的词韵,元时的古曲。
我愿我无形,在天地之中,在四海之内,我是物象,物象是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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