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我躺在床上看散文集,夜宁静到可听得清对面那户人家的所有对话!
“你他妈的不要乱调台,我要看中秋晚会,你就安心聊你的天吧!瞧瞧,人家说想你啦!快说你也想她啊!死不要脸的东西!”
那家的女人,依旧爱喋喋不休地漫骂!声音尖锐到近乎于刺耳!
好象男人没有空理她,因为没听到任何回答,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住在城市中,邻里之间是淡漠的!即便是一窗之隔,我也未曾与这家人照面过,对他们的“熟悉”,是缘于前年夏夜的一次恶吵。
女人和男人的对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我被惊醒了,于是,就静静地躺着,听着那边在粗俗地大骂着。
女人的声线有些特别,就象是用硬块划在玻璃上,发出的滋滋声。令人有刺破耳膜的错觉!
“和你这种人过,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这个狗东西~~~~~~~~~”传来她疯狂哭泣的声音,似乎是悲伤绝望到极点。
“你不想过?哼!我他妈的还不想过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这个臭女人!”男人烦躁地骂着。
“咣”!好象谁在砸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夜的空,我想,这下子可不会只是我睡不着了。
“你砸!我让你砸!你有本事都砸光了!这日子反下是没法子过了!”女人停止的哭泣,好象不甘示弱地也搬起什么砸了下去。
这下子,可是惹恼了男人了!因为传来一阵东倒西碰的杂音。这期间,不断地夹杂着一个孩子惊恐地哭叫声,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一直没有停息下来,因为大人们没有这工夫理会。
自醒来后,我即使把头深埋进枕头里也不能堵住那边的吵闹声。灯没有开启,我就起床临窗看过去,隔着那边的窗帘,人影或纠缠或移动或跌倒••••••
在这个繁星闪烁的夏夜,这犹如一出皮影戏!只是伴着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孩子的哭啼声、物体的碎裂声,我的心在一惊一咋中恐慌到疼痛!
“吵死人了!你们还让不让别人睡了?”一个粗大嗓门的男人大喝一声。
突然间,不知哪家的窗户被猛的一推,我又被吓了一跳。
那个男人说完之后,又把窗户咣的一下推上了。我手抚着胸口,害怕心脏会跳坏了。
一切,仿佛定格住了几分钟!对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女人和孩子还不能抑制住的抽泣声。
以后的日子,发生这样的状况多了,邻居们也都习惯于这家的闹腾。总是在吵到不可控制的极点时,就会有人开窗吆喝上一两句愤怒的骂声。
有次家里有线电视出了问题,我就开窗察看就在我窗台下的有线电视连结盒子,在不停地试试着擦孔时,对面的窗户拉开了。
“你在乱弄什么啊?我家的电视都收不到台了,你不要乱弄了!”
我正忙的一头汗水,抬着见到那个女人的脸。
这女人应是和我一般年龄,挺意外她长相也算是清秀的,只是,我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或许是她讲话的方式,或许是她死板的面孔,或许是她常在深夜的吵闹••••••
“我修我家的线,砬到你的了吗?那我把它弄好!”我很想努力地给她个温和的微笑,只是,我安静的嘴角不肯上扬。
“烦死人了!”咣!她推上了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把这份不愉快给缓缓地吐了出去。
婚姻,就象是一双鞋!只有穿上了,你才知道是舒适还是难受,是宽大还是夹脚!
因为心是淡漠的,所以不愿知道对面这家不幸福的缘由,无法知道他们愿意仍旧要磨合的动机,也预知不了他们还可以在一室中走多远。也许他们习惯了麻木了这样的生活,说不定会这样渐渐地伴着老去。
可能男人一直专注在电脑上,偶尔会传来女人酸味实足的一句臭骂,只是因为对不上,所以成了一种“单口相声”,好不单调!
看书的兴致被破坏了,看看嘀嘀嗒嗒不急不慢走的闹钟,已近十点,我起床关灯准备睡觉!
探一眼中秋的夜空,如絮状的云朵、时隐时现的圆月,只是星绝迹!想知道月球之上的生灵,可会有这样的人家?
一窗一个故事!
我推紧窗拉好帘,把那些低低的噪声与我的清梦隔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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