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的贫困学生助学资格审查已近尾声,我整理好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收拾干净办公室,看看已到下班时间,班车也快来了,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着闭目养神。“同志!同志!”我睁眼一看,两个中年妇女站在我面前,她们说:“我们有个孩子读书,听说可以不要钱是真的吗?”我说:“你们怎么不早来,资格审查已经结束了啊,”她们说:“我们是刚刚才知道,这不就赶来了。”看看时间不早,我催促她们快点说我要下班了。可是越急越显得语无论次,怎么也表达不清楚。说了半天还不知所云。我不得不要求她们坐下来慢慢说。
原来来人是孩子的婶娘,要求救助的孩子叫小令,现在重庆一所中学读普高。因为父亲有严重的神精病,父母离异,母亲远嫁重庆郊区,母亲走后,父亲在一次病重期间居然将自己的父亲,孩子的爷爷活活打死,疯子父亲现在由来人在监护。孩子由叔婶和母亲共同凑钱齐了高一阶段的学费,由于母亲再嫁夫家的兄弟姐妹作怪,说她带去了个拖油瓶,且高中大学期间化费很大,白给别人养儿子不划算,将小令母亲赶出了家门,如今母亲下落不明。小令现在由婶子家负担,可是婶子家经济条件也很差,婶子身体不好有病,家里至今欠外债万多元,小令上学时婶子家凑的两千元学费全是借的,自己的孩子也在读书,最后她们说:“听说你这里在给贫困家庭的学生办理免费读书,而且还听说补助生活费,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这孩子就没得书读了。”
我说:“行,我帮你们想办法,现在这项工作已将结束,得先抓紧时间赶着办理有关手续,今儿个先办了我带县上批回来再说,要不就晚了,明天你们把村主任请来把签字盖章补上,我先看看他家有资格没有。”我边说边查找档案,还好档案上有这户人家,我说:“户口本给我。”她们说:“户口本小令妈妈带重庆去了。”我晕,我立即和派出所联系,请他们重新帮忙打印一份户口薄,手续总算赶在班车到来之前完成。我说:“不过普高不享受这个政策,你们得先和小令联系上,问问他转去读中职学校愿意不,我先把手续办回来,如果不愿转就算了,我明天上午到县上去办理,你们下午再来吧。”
第二天我赶到单位时她们已早早候着,村干部还带来了比她们承述详细得多的证明材料,我真正相信了她们所言是事实,她们已征得小令的意见,愿意放弃普高中就读中职学校,村干部和小令的婶子们说:“同志,大家都说你是好人,我们没出过门,也不知道那里的学校好,你就帮帮我们吧,这件事就由你作主,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我说:“好吧!”并在心里说:孩子,你的事就让阿姨为你作主啦。我为小令所在学校出据了要转学的证明材料,接着又与中职学校取得联系,并对他们详细说明了学生的家庭状况。
今天上午,中职学校老师打来电话说:“你介绍的学生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正坐在教室正式上课了,寄来的入学资格手续也已收到,孩子是块读书的料,只是性格比较内向,尽管放心好了。”我说:“老师就当你自己多了个孩子吧,帮忙好好带着,平时多给他些关爱,千万不要让孩子饿着冻着,有什么事和我联系,就当我是孩子的家长。”总算又一块石头落地了,多了份牵挂,揽下份责任。唉!不知我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能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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