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13小时的跋涉,由广州开出的列车终于在清晨七点抵达了桂林。
在火车上一宿没睡好,早上六点来钟我就朦朦胧胧地醒来,车窗外的风景已换新貌,入眼的都是秀气挺拔的小山,葱葱郁郁地在晨间里伸展着闲逸。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山,以这样的姿势排列,它们像赶热闹的小孩子,层层叠叠地跳入眼中,用童趣无邪的眼睛四处张望,顽皮地在清晨里推推挤挤。我一度以为眼睛花了,把真实的山看成了影子,又把影子当成了不真实,虚幻与现实交错着穿行。
桂林的山,此刻不再只存在书里了,它们就像随处着手的水墨画,寥寥几笔,就把山峦勾勒出来,再加几下轻描淡写,山就合情合理地存在。然而,小山们不愿拘泥于画布,每个山峰,总有几株墨绿的树高出了预料,跃跃欲试要挣脱这浑成一气的格局。“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没下车,就觉得此言不虚。
清晨的桂林总是独守着一份宁静,象一个贪睡不觉晓的少女,让人想亲近却又不忍惊扰半分。就连在城市中穿行的公交车,路旁卖早点的小摊子,还有懒懒地爬起来的太阳,都透着一份难得的惬意与恬静。迎着桂林清爽的风,我抖落了缠绵的睡意,满心欢喜地去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神韵。
见过了桂山的山,当然少不了看桂林的水·就在我东绕西绕的时候,无意中竟然撞上了漓江。来不及惊喜,一带翡翠绿的江水,便顺流缓缓而下,淌过了我的视野。漓江就像一条翡翠盘恒在小山之间,神态娴静而优美,有着一份道不清的圣洁。在清浅的的漓江底,长满了绿得惹眼的水草,随着流水款款而动。几页小木舟凌波江面,一桨一划间透着潇洒与和轻松,如此景致,教人神往。
迫不及待地,我租了一只小舟,投身到漓江的怀抱。漓江的美,在于它的清澈与灵动,泛舟江上,我无言沉醉。身体被那片清凉簇拥着,极目之下,是连绵不绝的山之清越水之秀美,给人幻觉仿似进入了潇湘画境·这幅流动的静态美景,构筑成恒久不变的画面,而这个画面似乎与现实有段跨越不了的距离,只供流传与唱诵。
让我折服的除了桂林山水,还有遍布漓江底的鹅卵石。望着那些热热闹闹簇拥在一起的石头,我竟有点怀疑它们的出处。经过询问,才知道它们是自古存在,不带任何人工修饰成分,我不禁为自己的怀疑深感抱歉。端详着这些江底的精灵,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喜欢上它们。喜欢它们以坦荡的心态和胸怀,承接着千百年江水的冲涮和游人的赏玩;喜欢它们在历史一隅自持清越,不娇柔造作、不虚荣圆滑;喜欢它们随意地,以各种各样的形态铺展,就这样天荒地老。
呵!桂林的清晨,我为你着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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