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世界,置身其中总有被卡在里面不上不下的尴尬,所以我们也许得学会单纯地‘路过’看看而已。”许宛心细细地摩挲着涂成浅紫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
叶书泽坐在她对面,隔着高脚杯里透明的淡绿色的液体看这个浓妆艳抹却依然尽显凄凉的女人,嘴角狡黠地上提。他认识她四年,爱了她四年,可是他对她的距离只是止于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平静地观望或打量。看她在一场一场的爱情较量里一次一次狼狈不堪,一点一点地干枯。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是个高明的看客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在盘算什么别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她初见他是在一个饭局上,在喧闹的灯红酒绿里,她干净得无疑是开在世俗尘埃里的一朵百合。而那时的他已在风风雨雨的商界打滚得很老练精明了。
“这是小许,刚从大学毕业,叶总你多多关照。”别人把她介绍给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对面。她浅浅的酒窝在脸颊氲开,是那种未经尘俗洗涤的单纯。她仰起清澈的眼直视他的时候,有崇拜,有敬畏,但没有任何其他。
他轻笑,意味深长的笑。
散宴后,他看见她笑靥如花地接过一个男孩递来的头盔,跨上一辆陈旧的摩托车,一阵风似地远离了这酒气肉味充斥的世界。他敢说她没有扫一眼周围停满了的气派轿车。他知道他和她之间隔着什么。
她第一次失恋后,在雨里淋得生了病。叶书泽去医院看她时,她正泪眼迷离,整个儿一泪人。他把花插在她床头的瓶里就走了。他的朋友朴枫寒问他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他说,因为她还会哭,一个会为爱情而哭泣的女孩所要的东西绝对不在他这种人这里。
“你是哪种人呢?”朴枫寒笑道。
“你说呢?”一个除了爱情什么都擅长的俗化了的男人。
… …
她遇到的第三个男人是个风月高手。她所编织的童话的梦,那个男人在一年的时间里一个个给她兑现了。她想灰姑娘终于找到了她的王子了,可是她忘了她连水晶鞋都没有穿上啊。
叶书泽暗地派人调查了那个男人,可是他没有把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告诉许宛心。他波澜不惊地等着那一天,等着真相赤luo裸地摊在她面前并把她扎得遍体鳞伤的那一天。
终于有一天,她对那个男人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那个男人吞吞吐吐地说:“其实… …我有老婆,但是我,我不爱她。”
她抽了那男人一耳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平息下来时,突然发现眼睛眨啊眨啊却没有一滴泪水。然后她平静群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在**酒吧,愿意的话一起来喝一杯庆祝我失恋。
收到这条短信的人都以为她一定要发酒疯了,只有他神秘地笑了笑,开车去了她在的酒吧。于是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摩挲着指甲,看透爱情的女人和一个端着酒杯啜饮,阴谋得逞的男人。
他掏出一枚戒指放在她面前,平淡地说:“嫁给我好了。”
她愣了一下,接过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把玩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说:“呵,挺合适的。”
树叶鲜嫩的时候,总是高高扬在枝头;泥土至始至终只是耐心而又胜券在握地等待她干枯得坠落的日子。
当她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他得到了属于他的爱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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