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以怎样悦乐的心情来描述那个时候的情景。回到家中,文笔的纤弱和意象的迷醉,已是不知归路,一丝一缕难以细细入梦。游园的时候眼花缭乱,故极其刻意地遴选了偏爱的白色睡莲和必须单独描写的白鹭。
它们一个是我最熟悉的,一个是我不熟悉的。但我却无法不向你们,我的朋友宣传一下我的家乡之美,因为这里有一片美丽的湿地,讲的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江苏泗洪洪泽湖湿地。
这里水乡泽国,芦荡飞鸿,好一个人间仙境。这里,碧水齐唱,风声共鸣,好一个鸟的天堂。可惜不是冬天,我没有见到白天鹅、丹顶鹤,但我会告诉你们这里最平常的鹭鸶之美,草鸥之欢,在草木水美里富养的野鸭,还有种种我之所见。可是,我倾倒在一派诗情画意的万亩荷塘里已一醉无休。再就是渔家的直朴情怀和洪泽湖旅游开发的前景蓝图令人憧憬与构想。
所谓风情万种,没有风,你无法感受情怀之浪漫与诗意之悠漾。所谓的沉醉,它让你从凡俗里脱颖成诗人。所谓的惊起一滩鸥鹭,正是知醉了还在寻迹觅踪,向更高更远处瞻瞩。看,我的爱人,他不动声色,我是他眼中的风景,他却是我甘愿用十年换一梦的等待,等待呵,等待只是不动声色的一品,连同啜饮一个季节的芬芳冰雪和秋水天长的呵护。
我想说霸王莲,它大圆盆一样坐立水面,一副风雨不憾的样子。我开玩笑地喻它象蚕萝。友人说它更象米筛。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南美洲品种,也称:王莲。所谓王者,自有霸气横生。你看,一个心满意足的小女孩正开心悠悠地以两臂平直的姿态站立于其上。那份得意,自有一份勇气的十足和骄傲的丰采。并蒂莲、三蒂莲,那菊瓣一样严密而丰厚的花妍,那攒足了惹蜂招蝶的花香,浓蜜的,自有化不开的酽醇,突破了红紫色馥郁的沁脾,让我怎么告诉,那人工的匠心无力胜于天然。
“你是泗洪人,你就是本地的?”这些一声声惊呼欢乍,让我忽然觉着这个从没有开化的小县城忽然就榜上有名,有了国家级桂冠之誉颜。龙舟欢腾,万鸟翔跃。
我说:所谓的诗人,亦是饱蘸激情的画家。所谓的诗人,不仅需要自吟自氤氲的酣咏,更需要大张旗鼓地生动活泼地夸张玄耀:胸怀万千小草怜,我自有情天地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乱吟诗乱赋词,我只知道:美不胜收,目不暇接。
我要你斥:说什么啊,胡话还是醉话。正是呢!这才是真正的情怀。说不出来的情怀。如果我真知道我该说什么,那我一定是没有领略它真正的美,美的情韵,美的卓而不群。
听“伊思达”唱歌吧,它是青靛紫的小睡莲,养育它的小池塘里水草丛生,红鱼、白鱼、黄鱼穿行其中嬉戏。我惊呼于它的美在于奇。从友人手中扯过一支笔,顺势记下它的外来学名。还记下“多欠、唇红、夺目、晚香、锦旗、皇冠、蝶恋花、丽雅,曙光、醉春、露醉浓、伯里夫人、约琴芳、波顿、鹭鸶羽、吟秋”,听,这么多好听的名字,和女儿家名字一样靓丽吧。
想吧,它们的风韵又该是怎样的姿容倩菁呢。我所能翔尽的词汇已经要用完了。没有谁能够帮助我,你们还是借千丝万缕的文字情思兀自遐想吧。反正江南的荷莲我并没有看过,但我正是在这里想象得到白氏所描的江南好,江南好风景。所谓的好江南,仿佛已移梦于这里,它们在异域、在他乡,别样的娉婷玉立,依依袅袅。
有多少壮年之人,有多少迟暮媚娘在这里回想童年,我惊奇于青春真的没有年龄,甚至青春只属于她们,所谓的返老还童,童趣却哪里是孩童所能涵咏的。
登临观鸟台,极目放望,纵大江东,浪淘尽,又有何风流?纵千里冰封的北国又有何曼丽?真的,它们都一样各有各的风骚,它们都一样强势鼎足于自然分界。
水呵,你有多柔韧,情湖呵,你有多浩渺,我不知道,天有多宽,地有多广,我知道心胸被你打开后一览无余地不知身在何处,心许何疆。岸,没有岸,无须岸,空中水阁,沧海人生,人一生都行航在无疆的旅程。
我无法继续写下去,我只想平静后,再拂思一遍,把它们写清了,写淡些,把一切的色彩和绚丽的夸张都一一斧去,我不想,真的不想夸张它们,因为它们是天然的。
我第一次见了黄色的莲篷斗,它们是黄色的,边上多多长长的冠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象比喻它比绿篷的娇艳。可能除了白色,我就独喜黄色了,虽然那玫色、肉红都很美,然而这片大湖里的荷莲足足五百多个品种,颜色多且杂,根本就无法说出来,如果非要我把感情淡化,那么就照吟古诗算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也是其一的美。
写荷的文章多得多,美的多的说不完。但我想说的,纵美也是美的角度不同,美的季节不同,美的颜色不多,美的风光不同,而最最重要的是美的情怀不同,美的境界不同,美的构想不同,美的文化底蕴也不甚同。
那紫色的睡莲,象紫萝卜花雕刻出来一样,叶层层叠叠,而让你心旌惊异的竟是它的莲叶,也是红紫红紫的。这里有埃及莲,有一种国振黄,我竟然把它读作黄振国,还有的都是数字标本,我不识它们,只知道它们和牡丹一样并名,叫做牡丹仙子,牡丹莲,我单喜那友谊牡丹莲黄色的诱人,并快意与它合了影。走过拱形的水泥木桥,走过实木的阶梯式跨桥,踏上人工的大理花石廊,曲曲折折的荷塘人工路径,是谁精心地打造了这福地瑶池?
生长在湖边的渔人,生长于滩涂的白鹭,他们都是这里的主人。让我在细娓地说一说:动态的鸟吧,只是暂时我还得歇歇,我也想留住这些记忆啊,可是我又怎么能把他们与它们尽收笔底,尽收纸砚里呢。所以说,还得依着心情,依着我所能理清的思路。当然,我这样的心情又是谁可为知音,能与共附约的呢?
06/8/5存于日记本
后记:
这一片美丽的湿地是鲜艳的,是最令我心潮澎湃的,我无需把上文修改了,因为一读起这些文字,我就心醉于那片湖,那片湿地,在湿地的心情一经重温便再次燎燃,我的心情仍旧无法平定,手足无措。看来,我把白鹭作为单独的一篇,先发在《自由王国里的高贵天使》是做对了。
一直答应佩雯把这些写出来后从邮件里发给她,至今没有联系。另外,我的照片还有很多荷花照都在她那里,因为没联系,一直没得传。现在好了,文一发出,我就会与她联系的。真希望,若到草原的时候,还能与纯朴热忱的她作伴!
赏了那么多的荷花,我最爱的白色的睡莲,我仍想把它另作一篇。因着爱,所以不必理由!湿地太富饶了,湿地太美丽了,湿地更是一尘不染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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