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近而立,生性懒散,不喜装束。因工作之需,常年着工装,弃华服,束之高阁,蒙尘柜中。日久,人皆习之,忽一日,着西服,系领带,蹬皮鞋,同事惊呼:“未料汝竟如此之帅也!”不禁哑然失笑,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言不谬也。
工装色蓝,质地纯棉,上有标识,与清洁工、送水工无异。每每上街购物,货主目光鄙夷,似遇窃贼,吾心底坦荡,泰然处之。一日,行车于街上,见一妙龄女郎立于道旁,纤纤玉手,频频向余挥动。吾心中一动,如遭雷击,叹曰:“毕竟有识货者!”激动过甚,坐骑近乎失控。停车驻足,女郎见状掩鼻曰:“至卧龙街其价几何?”此言一出,余如热火遇冷水,浑身凉透,怒曰:“非一百不去也!”言毕,扬长而去,女郎怔在道旁,莫明其妙。又一日,步行在街旁,一男子盯余良久,曰:“观汝似修车者,助吾修之!”吾闻言大怒:“修车非吾能,吾所能者,毁车也!”男子愕然,吾慨然而去。
凡此种种,皆工装之祸,盖人常以貌取人,吾辈皆社会底层,饭仅能饱尔,衣尚能蔽体,常常不着边幅,故人皆鄙之。凡社会,士、农、工、商,缺一不可,吾辈貌虽陋,但与尔等同为社会枝叶,同为靠汗水得食。尔何以鄙之?
深思之余,扪心自问,人将吾误为修车工、摩的司机,吾何以怒也?实为吾内心亦鄙之,吾自身亦不正,何以求他人正之?随即释然。愿吾等齐心协力,岗虽有别,心却同赤,共建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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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chen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