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沿着四季轮回的轨迹,带着成熟的气息走进我们的生活,在自己的宿命里完成神圣的使命后,又静悄悄地离去。虽然每年都会有秋天,但是,此秋非彼秋,因为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人和事,就如动、植物不是不断地生长,便是死亡。而秋亦是一样,它在一次又一次回黄转绿的轮回中与时俱进,不断地把自己刷新成为一个新版秋天。
如期而至的秋天,在四季风云的舞台上展示它独有的魅力,在人们的意向中,感觉它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人们在不知不觉中迎来的是一个新的秋天,它与之前的任何一个秋天都不相同。因为时光在变,人也在变,同一秋天,它所面对的人和事不同。而同一个人,因为时间、地理位置、心情的不同,对秋的感受也不尽相同。
每一年我以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心境,甚至于在不同的地方迎接秋的到来,对秋的感受也自然不同。而四季中我独爱秋,这也不是一个偶然,而是有其必然的原因:一是因为生于秋天的原故,所以我对秋有一种特别深厚的感情;二是因为我对秋天的专注,尽管非常喜欢华南的秋天,但是,离别使我更怀念故乡的秋天。
在故乡,每当秋天来临时,因为与秋有一面之缘的原故,所以,对于秋我与别人有着不同的感受与情怀,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与秋联系起来,回忆起那一段离奇的往事:若干年前,在仲秋的某一天,有一个孩子在自己的啼哭声中降临人世,在金秋十月开始了生命之旅。虽然是一个女婴,但她的到来,给那个早已失去生气的家带来了一份欣慰。然而,欣喜过后便又惆怅满怀,也许是儿女频频夭折的原故,无形中又给那个年近半百的父亲增加了巨大的压力。为盼女儿健康长大,在取名时,沿用了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一个既是老寿星,又是老福星的名字,取乳名为“mz”。尔后,求神、问卦,几经周折,用最迷信的方法,把写着“mz”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的符,连同这个女婴过继给了秋,这个女孩就是我。
也许是秋真的接纳了我,因此而耗费了它的真气,致使它如泣的秋雨中和如诉的秋风中飘零。然而,收获的喜悦冲淡了凋零的惆怅,它一次又一次将我拥入到温柔的怀抱,因此,我的生命属于秋。尽管秋自己的命运是悲凉的,但是,它仍以顽强的毅力将我的生命托盘支撑,让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不知道自己与秋的缘分到底有多深,有些迷惘,但是,秋在我的眼中永远是最美好的,不论黄的秋,还是凋零的秋,都是秋的韵味,也是我心中的至爱。迎接秋,其实就是迎接一个生命在四季中的一个新的开始,因为秋一直残留孕育我生命的血迹,它便把枫叶染红;因为秋一直保留我涉世时的第一声啼哭声,它唱响了生命之歌。
随着时光的推移,我渐渐地长大成人,对秋的认识也不断加深。明白故乡的秋天大多是随着一场接一场的雨水,天气才渐渐地转凉,用秋高气爽来形容故乡的秋天是最贴切不过了。当然,它还是有其自身的特色:初秋,炎炎的太阳如夏日一样悬挂高空,人在阳光下有如被灼烧的感受,火烧火燎的令人感到无法喘息。仲秋,早晚寒凉,中午却十分炎热,太阳照在地面上反射出来的是刺眼的白光。而植物由于昼夜温差的原故,午后,经烈日暴晒散发出的水气,可让人们嗅出来自不同植物的气味。虽然只有短短的二、三个小时的日照,但是足以让人们领教秋老虎的历害。晚秋,也就是过了中秋节之后,秋天的凉爽、舒适、宜人,属于它特有的温柔便慢慢地显现出来了。
如今的我生活在与故乡一墙之隔的华南,走进秋天后,感觉不同的是平添了一份淡淡的秋思,是一种既痛又美的悠思,思念中还是那些存于记忆中无法忘怀的往事。当然,因为自己对秋的特殊情感,所以,对这里的秋天我依然会用心去品味,但完全是出于一种很单纯的对天气的体会。
时下入秋已近两个月了,而华南持续的高温、燥热的天气,丝毫也不亚于盛夏。人们感受不到秋天的那份清爽与恬静,它似乎还徘徊在夏季里,然而,却又比夏天还多一份压抑和烦闷。
不过,9月上旬南下的那股冷空气,的确是够威够力,它给华南人留下了很深刻的记忆。从9月7日开始,天气就显得格外的反常,人们因酷热、奇闷而坐立不安。倘若在室外呆上一会,便会大汗淋漓的,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所以,更多的人为回避太阳、远离热浪而躲进了室内,享受那份难得的清静。然而,还有一些为学习、为生活而忙碌的人,他们不得不冒着烈日,在阳光下任毒辣的太阳烘烤着。当然,人们知道出现极度闷热的天气,与冷空气即将到来有关,由于这次冷空气南下的速度过于缓慢,因此,使闷热天气持续的时间较长。人们感觉地面犹如一个庞大的蒸笼,时时蒸腾出滚滚热浪。
至9月8日下午,在学校运动场训练的体育特长生,因高温缺氧而导致多人中暑,晕倒在运动场上。这种天气状况给人们带来了诸多不便,于是,人们在企盼一场雨。9月10日下午,也许是上天在怜悯众苍生,姗姗而来的冷空气终于进入华南地区,同时为酷热的秋天送来了第一场暴风雨。这场滂沱大雨足足下了三个多种头,雨后的空气清新宜人,天气也因此而转凉。第二日,大雨仍在断断续续地下,也许是风和雨的共同作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华南的气温急剧下降。骤变的天气,让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人们,在匆忙中穿上了秋装,这在华南是极为少见的现象。
往年的秋天,因为华南气温偏高的原故,人们只能在飘飞的落叶中才知道秋来了。而今年的秋却是在暴风骤雨中驾临的,雨量大、持续时间长、气温下降幅度大,成为今秋的一大特点。酷热的天气、浮燥的心情随着这场大雨的降临而烟消云散,同时,也把人们领进了秋的门槛。秋的凉意,让人们倍感舒适,然而,这场苦雨又让人们隐约感觉到,是秋在发泄积聚在心中的对一个夏季的怨气一样,因此,一直下个不停。路面因排水不畅而积水成潭,街道上无路可走,已严重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活。
常言道:“无雨的时候,人们便期待它;但是,当雨下得太大的时候,人们就开始讨厌它。”用这句话来表达华南人对这次秋雨的心情,也许是最恰当不过了。这场持续下了近一周的时间的大雨,到16日渐渐地小了,但盘踞在华南上空的冷空气,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直至17日,雨止;18日,气温缓慢回升。
冷空气带来的飕飕秋风驱走了酷热的骄阳,一场秋雨给人们一份轻松与惬意。而那个雨夜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秋风带着阵阵寒意裹挟着大雨,重重地敲打着我的窗棂,凝视着玻璃窗上的雨水不停地往下流,我突然问自己:这是不是秋在写意?没有人知道高雅的秋,其命运又是何等的落寞?秋日里醉人的晚霞,给人不尽的遐想,然而,秋却在一次次秋风秋雨中,使自己不断地凋零……为了记住那片云彩,留下它美丽的瞬间,我追寻着秋的足迹。然而,它却在秋去春来中不断地轮回,于是,我问秋是否能还原到过去的模样?无语!而我只能记起它在每一次离去时,把彩衣抛向天空,把光芒留给大地,在自己唱响的秋风秋雨的壮歌声中走向生命的纵深……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6-10-5 23:24:2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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