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乍起,于九月,于金秋,原本郁郁葱葱的原野,只是多了分深浅浓淡因人而异的忧伤。
并未到落叶翻飞,也未连绵淫雨,然而,季节深处,我像是悟到了什么,随便心内哪一点小小的情绪被生活所波动,都引得眼睛不自觉轻拢,泪水与忧伤从中而来。
“今天我去了烟雨红尘,只是突发奇想,没有想到我的会员还在,让我很感慨,毕竟我是快3年没有上过这网了。看着自己以前随便写下的文章,没有想到现在还能找到。在那里我看你的文章,还有你给我的一些回复。我想我们以前是聊过的,我手机13+32+21+79+可以发短信给我,我在那个网站笔名叫箫潇,当时乱打下去的,想改也改不了,呵呵……”
——箫潇2006-09-02-11:05:13
时光残忍,如脱兔如白驹,人世间或正信步闲庭,或又快马加鞭,它都不顾不问,只管轻巧奔跃,毅然前行,决然远去。记忆便隔山隔海,又因怀念而来。情深的便以此想系住生命中某些所能承受、或不能承受之重,如同窗台上旧日的鲜花,枯败与凋零中想挽住最后的一丝优雅;又如同点点滴滴浸入到夜色的冷酒,被月光一饮而入,欲留住悠悠摇晃的烛影。
于是,常常于寂寞孤独之境,携了一把浑圆的玻璃小镜,仔细端详镜中之人。青年人耐得住岁月,眉眼之间,犹似去年模样,但不能总相似的却在发间,一年一年,越见细长。去年里,前年底,三四年之间,艳红的半长碎发已油黑齐腰,不知道这几根被岁月暂留的烦恼丝,除了平添些感叹,又能怎么带着我在岁月的匆匆中徜徉、流连,适应这多端变化?而后留些什么美好?
而今,又是一番似是昨非,情绪或感情,较当初相比,又是新一番的面目全非。一路走来,除了清晨推窗,为听那清脆脆的几声鸟鸣,夜暮书写,为风干那湿腻腻的几段心事,对时光,又能有何期许?终挡不住一切,将随荡荡的流水散去。
不觉烟雨,已是五周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其间,多少红男绿女,有意无意,沉浸于此,书写了段段精彩的故事后,如惊鸿、如游龙,翩然而去!
正如箫潇(烟雨红尘会员)在文中所述“时光悄悄溜走,如水滴砸落地面,把一切拆散得支离破碎。以前的好友见面后,也只能如初时般客气,会心一笑,也只这唯一的交集。找个地方聊天,落座,才发现大大咧咧的人都能变得文静,看着彼此正襟危坐,寒暄,客套,推辞,才知道,隔阂已经超出想象。再也不相信眼前人就是一块嘻笑、一块玩闹过的人。只知道,那个人尽管就坐在对面,一张桌子的距离,两颗心却是隔着无数张桌子。”
虽说,话绝对了些,但细思,又不无哲理!
于我们,岁月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苍老,不觉就是黄昏。
想起初见那个男子,春红柳绿,月光吟曲,也曾为他写过一些字句,不见得美丽,却总有一份怡甜的心情。奈何良辰美景,倏忽远去,而今,再去寻当初的境地,除了蓦然回首间对时光的无情惊诧,就只剩了空洞的恍惚。他的身影,已是渐行渐远,再寻不回的。
不过记着昔日里的那几段夜色中的唱词,与自己当时的心迹罢了。
于是,便感慨于此文前箫潇写来的那段话,也同感他在言语之间那份藏也不住、怅然而忆,自然流露的淡薄伤感。
很多时候,一经心里有了这般感慨,便情不自禁要想:淡漠的自己,疏于与友人沟通,也不知寒暑时机甜着一张嘴知冷知热的问询,那边的人是不是就已经把自己遗忘,正倚着枕头,嗔着时光,独自抵抗着孤独的黄昏?又或,身边或网络上的朋友,哪个是被时光冲散永不回头的一个?哪个又是被岁月催淡不再浓情的一个?
原本,心甘情愿或无可奈何的事,做不得真!偏偏若是心内想着哪个了?为他也对号入了座,小小的忧伤便搅动起来,不理自己是否在日夜行走中也对此人淡薄过情意,便自顾地悲叹起来!凄凉处更觉自己是沧海中漆夜里的一只孤帆,连照明与引航的灯塔也遥遥不见。
百思之后,知道人是自私的。既得其果,就已觉自己可笑!
时光走后,那偷偷转换的一切,便不知是苍凉还是应该了,或许,正如南宋词人姜夔(号白石道人)那首《永遇乐》中所道:“云隔迷楼,苔封很石,人向何处?”又:“问当时依依种柳,至今在否?”
想得多了,泪就下来,伤感仿佛也会在体内被抽去。随后而来的释然竟也能如一名道人,对人世间的时光与感情了悟些了什么。只不知,自己若真成了道人,将为自己所封何号?或:紫衣上人,抑:菊园大士,再者:空空道人、闲淡散人什么的,随便就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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