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篇文章《离红尘一尺远》,突然就想起自己与红尘的距离。我与红尘的距离?写下这句话时,自己也怔忡于这问号了。距离红尘有多远,活着的自己,与红尘没有距离,红尘的纷扰没有一刻不将自己困缚。在这说不清到底有多深的红尘里,每日里接触着的,全是与红尘相关的俗事俗物。
能够写着文字的彼此,或许正是离着红尘有些许距离的人,至少是想与红尘有些距离的人。此刻,坐在这日光灯造成的白昼假相里,敲打着手底的这些文字,就似乎在远离了红尘。那一切的红尘都在指端化作了此刻地诉说,无论那红尘有多浅多深,都勿需介意了。
只是一任自己指端游离,或许有时的文字甚至与思绪无关。只是不经意间便打出这些文字,只能是这一刻的想法,如此而已。
张爱玲说: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这上面略加点染成为一枝桃花。象我这样的普通人,也许连“桃花扇”也算不上。因为没有勇气去撞破头,怕痛,也怕溅出的血没吓着别人,倒吓了自己。扪心自问,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拿了自己的血去点染成一枝桃花。无论那花有多精致,多娇艳,还是会忍不住会痛惜自己,而不忍伤了自己去描那一抹红的。何况,总觉得凝固的血液就是死亡的颜色。于是,更加不会拿了那溅出的血来描。
只是,这样地解读着她的文字,就感觉到世俗气息地流转。不过,原本是红尘中一俗人。食着人间烟火,和他人一样为了凡俗的生存而奔波着。实在没有必要在文字里,把自己伪饰成一个所谓的高雅脱俗的人。况且,自己也只代表自己,与他人无关。
俗与雅,或许是两种境界。而这两种鲜明的境界,又如何能准确的分清。你说《十面埋伏》章子怡的暴露是因为剧情原因,是浪漫,是经典。然而在我眼里,却只是裸露的,低俗的,只不过为了吸引人的眼球罢了。这样各执一词,孰是孰非,自难分清。
所以,在说着时,就不再过多地理会,别人是否与我想的一般了。而看着这文字的你,自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与见解。
但转回头,仔细地想想,无论自己怕不怕痛,舍不舍得。生活,终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头破血流”的味道。哪怕你再费尽心机地保全自己,仍然不能免去。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这“八九”,有这过于悬殊的比例,任谁也逃离不了。
不想也好,想也好。生活全然不为你的意识所动,一任自己地发展。象彼此写着的故事一般,有开始,有高[chao]。而这故事中的情节,断然不会是节节美好,一定要有些起伏跌宕,方才让故事显出万般的生机,有生命力般鲜活了。
而生活亦是如此,平静如水的生活。没有丝毫波折与起伏的生活,静则静矣,只是多了份滞如死水般地沉闷。何况,举目四顾,这现实生活里,哪里又找得到这样的生活。无论你我,总是会有一些可以被称作“坎坷”或者“磨难”的东西。只不过是多与少或者说深与浅地区别而已。
这,也就是他们说的——成长的代价!
所谓成长,不言而喻,那是与你我都有关的。人,只要从母体获得生命的那一刻起,至直生命的最后一刻,都离不开“成长”这两个字。而这里所指的“成长”有另一层更深的意思,更多的是指个性的成熟。那些,与年龄有关。但有时却也与年龄无关,大多决定于各自的经历。
都说苦难是人生的财富,而这“财富”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可以让人迅速地成熟。虽说用了这人人向往的词汇——财富,可未必是每一个人都希望拥有。至少,鄙人是不敢苟同的。可是生活,决不会随你的意志而转移,一直向着你想象的方向发展。如若那般,便无所谓“坎坷”“磨难”了。
于是,只要活着一日,便断不了与这红尘千丝万缕地联系,断不了活着的俗。无论你多高雅,总得食这一日三餐。人间烟火你食了,便脱不了俗。无论你多清高,总得为了生存而奔波,这奔波里难免不了与人交往,而与人交往,断不了会有或多或少的欲望。如此,有欲念便也脱不了俗。
这样看来,凡人俗事多,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一个的的确确的真理。生在俗尘,长在俗世,这个“俗”便不可能让你逃离“红尘”半步。与红尘的距离,何来之有?
尽管时间过去了很多年,仍然记得初中毕业时,语文老师的留言:很庆幸,能在这青山绿水间,遇上你们这一群超凡脱俗的女孩。他说“女孩”,当然不包括男生,或许在他眼里,恰似大观园里的“宝哥哥”一般,男子都是泥做的浊物。
没有查证过,他是否在这“一群”的留言簿上,都留着相同的“庆幸”?他说的是“一群”,那么,想当然我也在内了。当时得他如此高的评价,真正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实在是想不到,平凡普通如自己,也可以用那个在自己看来,只可以赐给仙人的词来形容。实在是暗地里高兴了老长一段时间。
而此刻想起,却只剩了些无奈的浅笑。所谓“超凡脱俗”,恐怕只能在文字里实现了。别说精神食粮之类的问题。此刻为了生存,为了能够继续活着的那一日三餐,也不得不更改一些一直坚持的东西。常常会为了“生存”这简单的两个字,不得不将自己原有的棱角,一点点地打磨成世故。
虽说,多年未见的同学见了,仍然会说我“一点没变!”。随着时光地流逝,日月地更替,一成不变的东西,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了,何况一个人呢。听了这样的话,仍然只是一笑置之,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份纯真的窃喜。
说“没变”也未必是件好事。就如同此时,有很多事违心地在做着,心里百般地不悦意,却因为“世故”而勉强了自己。这份“勉为其难”的感觉,或许就源自于同学所说的“没变”。这样说着,就感觉活着的疲惫,一种自心的底层泛起来的累意,笼罩了此时的心绪。
“超凡脱俗”一个如此美好的词汇,在遽然间就只能欣赏了。
而这所有的“无奈”与“勉强”都只缘于——彻头彻尾的“俗”。然而,却是身处红尘的你我,逃不了的“俗”。生活着的我们,因为生活着,因为想更好地生活着,或者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就会有欲望。有了欲望,便不能超凡,不能脱俗。
正因为我们向往着“脱俗”,却于红尘纷扰里不可避免的“世俗”。这一场又一场的纠缠,便成就了文字里的叹息,想与红尘有距离,如若有可能,也只能是精神上,在文字里偶尔地想象一下。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得利用这“俗物”——电脑,以及这于指端流走的光阴。或者更现实地说,还必须要有能够维持生存的基本——裹腹的三餐。如若,三餐难继,任谁也不能悠然地坐着,来闲侃这些与生存无关的东西!
这样写着,就知道自己尽管在打着此刻的文字,依然是身处红尘的自己,仍然是那个俗之又俗的我。其实,我也在红尘里,用自己的血在描一些图画。只是那些画或许根本不能算上“桃花”,只是无意识的描了,而不自知罢了。
如此说来,我与红尘的距离就是——没有距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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