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叶子,一个温柔婉约的女人,美丽的面庞略带几分忧郁,身上流溢着淡如烟雨的气质,恬静而幽雅。
叶子十九岁那年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在之前她有一个十分爱她的初恋男友,命运真会捉弄人,生生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只有感叹上天不公平,感叹有缘无份。
其实现在的老公还是不错的,帅气,斯文,心地善良,是老公中的上上之选,可是再优秀的老公,都还有一个名字,叫男人。男人的品行,诸多杂志和网上都有见识,各种评价,五花八门,可谓精彩纷呈。自从叶子发现了老公手机上的暧昧短信后,爱的列车就偏离了轨道。
爱情的热度逐年下跌,直到跌进谷底,两人的心才开始往上攀升,可惜不再往同一个方向,碎散的心没有了交点,呈八字形散开去,距离越来越远,不知哪里是终点。
背道而驰的路途中,没有了爱的支撑,叶子觉得好累好累,好想找一个地方歇歇。但是在没有跨出围城之前,叶子并不想爬上墙头,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子,受道德和伦理的约束,每天循规蹈矩重复着单调而乏味的生活,在寂寞与孤单的陪伴下默默独行。
春暖花开,新绿的树叶爬上枯枝,点缀着美丽的季节,也点缀着人们的心情。连续几天来,叶子的初恋情人淮扬翩然出现在梦里,扰乱了她的思绪。在寂寞中她打开了回忆的匣子,重温爱的甜蜜,再次沉醉于初恋的美丽。
叶子的心开始在矛盾中挣扎,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终于,她鼓起勇气,拨通了淮扬的电话,她有点紧张,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是凌乱的语句。分别整整七年,不知怎样面对电话那一端的人,不知从哪里说起。倒是淮扬在惊讶之后,很快适应叶子的出现。
“你还好吗?”淮扬的声音依然温柔而有磁性。
“……还好。”叶子的回答有点迟疑,毕竟多年没有联系,不能开口就诉苦。
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想我吗?”淮扬历来是健谈的人,他打破沉闷的气氛,半认真,半戏谑道。
“想。”叶子脸有点红,不过淮扬看不见。
淮扬是叶子的初恋情人,同样,他也是男人,有时候,男人的思维基本一致,所以,淮扬在电话里对叶子依然是情意绵绵,就象七年前一样,更多了几分随意和调侃,半个小时后,俩人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在灿烂的春天里,阳光温柔的对着每个人微笑,每个人在春天里都可以有欢笑,有爱情,有陶醉。有了第一次的问候,就会有第二次的相约。无数次的电话联系之后,重拾的爱情急速升温,由于两人相距太远,受尽情感的煎熬,却没能见面。
岁月在冷漠中蹉跎,叶子和老公的关系仍然没有改善,叶子的心冰凉到极点,还好有淮扬做精神寄托,思念的时候拿起电话,聆听情人温柔的细语。直到有一天,淮扬在电话中告诉叶子说,他到了a城,叶子的心开始嘣嘣乱跳,她明白淮扬的意思,希望自己去a城与他相见。叶子是想去的,可总得找个理由呀,于是她告诉老公她要陪某朋友去a城买衣服,自己顺便也看看。
三月的春风,轻轻拂过脸颊,叶子的心随风飘荡,有点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在玩火,一度想打退堂鼓,又觉得不甘心。经过两个小时的路途颠簸,也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思想斗争,感性战胜了理性,叶子见到了淮扬。
远远的,叶子便看见淮扬的身影,时光在那一刻凝固,淮扬比七年前更加成熟,更加帅气。走近了,叶子看见淮扬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她有点拘谨,淮扬拉起叶子的小手,就象七年前一样,不同的是,没有七年前那么羞涩,而是充满了火一般的热情。
他们住进a城最好的宾馆,缠绵,温情,充满了两个人的世界。
第二天,叶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a城,离开了淮扬。
(二)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到了秋天。
秋风瑟瑟,秋叶凄婉,千般愁怀,万般柔情,皆在浓浓秋意中滋生,叶子依然心事重重,落寞的眼神时常游离在冷寂的天空。她知道自己不能时时刻刻打扰淮扬,毕竟人家是有妻子的。淮扬的妻子虽不及叶子漂亮,但也颇具几分姿色,精练能干,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她知道淮扬和叶子之间的那一段不了情,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从淮扬保存的照片上见过,不知道她看见叶子的照片时是什么感受,反正后来淮扬是把叶子的照片全部处理了。
叶子有事要回一趟老家,她有点激动,也有点兴奋,因为那里有她的牵挂,有她的爱恋。
叶子打电话告诉了淮扬她要回老家的消息,淮扬片刻的沉默之后,表现出的依然是柔情,他要叶子一定去见他,叶子当然是很愿意去的。
他们又见面了,这是第三次见面,之前淮扬来过一次叶子的城市。
淮扬见了叶子,激情澎湃,深情的拥吻,融化了叶子脆弱的心。不过没有了往日的缠绵,淮扬只和叶子在一起呆了两个小时就匆匆离去,他说工作忙,脱不开身。叶子没有挽留,她在心里默默流泪。
偶然的机会,叶子从同学口中得知淮扬的妻子为了自己的一个电话,曾经和淮扬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差点跳楼。叶子的心一紧,从此不再和淮扬联系。
叶子的心又开始飘渺。
这时候,家里添置了电脑,叶子很快掌握了电脑的基本操作程序,生活又得以充实,每天畅游在网海,打发孤寂难熬的日子。往往初次接触电脑的人很容易受诱惑,惊奇于网络的奇妙,天南地北,不管认识与否,都可以尽情抒发自己或喜或悲的心情。
在一个无聊的夜晚,叶子又去了心灵之约聊天广场。
“你好!可以聊聊吗?”一个名叫沧海桑田的人向她发出问候。
“可以呀!”叶子淡淡地回答。
叶子的网名叫“赤明莉香”,那是她喜欢的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她最崇拜莉香美丽高雅的气质,灿烂的笑容,以及她对爱情的执着。
“赤明莉香,你好,我是永尾完治。”沧海桑田打趣道。
“是吗?”叶子笑了。
“我想问你,你的袋里装有什么呀?”叶子知道这是电视里的对白。
“爱和希望。”
“你真是喜怒无常啊!”
“那么你教我,怎样可以不喜欢一个人吧!”
沧海桑田的幽默风趣吸引了叶子,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直到深夜两点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线。从此,叶子的生命中多了一个沧海,为他流泪,为他消瘦,为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一切,叶子的丈夫并不知道,因为他不在乎叶子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似乎没有叶子的存在。这令叶子更加伤心,残存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了。
秋色尚未褪尽,冬衣便迫不及待笼罩大地。眺望远山,眼前一片白雾茫茫,冷冽的空气中夹杂着几分凄凉,叶子的心却是暖溶溶的。
“你那里冷吗?记得多穿点衣服,千万别受凉哟。”
“少上一会网,对眼睛不好,我不和你聊了,你赶紧下线。”
沧海桑田的关心与体贴深深打动了叶子孤寂的心灵。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叶子路过沧海所在的c城,两人见面了,沧海的外表没有视频上好看,叶子有点失望。不过他们曾经有过心灵的交流,有过感情的交融,失落的情绪很快消散,沧海微笑着和叶子握了握手,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他们一起逛商场,逛电影院,逛小吃店,时光如梭,转眼就过去了,回城的汽车时刻到了,对叶子来说没有特别的感受,,她匆匆离开了c城,没有一丝留恋。
之后在网上沧海曾笑言道:“莉香,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抱抱你。”
叶子无言。
由于见面对叶子产生了负面影响,主要还是外表对叶子没有产生吸引力,他们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叶子把沧海列入黑名单,彻底断绝了联系。
时光悄悄潜入深冬季节,寒风凌凌,满目的萧条与凄清,叶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三)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云儿成群飘过湛蓝如海的天,江边的垂柳爬满了嫩绿的新芽,风吹过垂柳,泛起阵阵波浪,更显婀娜多姿。
叶子在这个时候被派去北京学习。走之前她又和丈夫闹了矛盾,为一点小事。两个人从不言离婚,主要是为了孩子,于是,在婚姻的围城里,感情一天一天走向破裂,气氛一天比一天冷淡,叶子丝毫感受不到初春的暖意。
站在北京的街头,叶子感到莫名的惆怅和颓废,迎着冷冽的寒风,彷徨,落寞涌上心头,更多的是离别的乡愁。
与她同去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共有四百多人,和她一个组的只有十八个,所以这十几个同学会陪伴她度过半年时光。初次见面有一个自我介绍环节,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叶子的性格比较内向,也有点胆怯,她不敢正眼去瞅每一个同学长啥样,就连轮到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都很小。
接下来的学习生涯枯燥而乏味,和同学之间也是淡淡的打着招呼,与她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又不同组,所以孤单的时候比较多。
在北京有很多名胜古迹,叶子时常一个人出去旅行,背着简单的行囊,踏着孤单的脚步,满怀伤感的情绪。有时侯,她会默默地期望,要是有人陪伴该有多好。
春意盎然,阳光暖暖,随着时光的流逝,叶子渐渐熟悉了许多朋友,不再那么忧伤寂寞了,不过她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也许是性格的关系。女人的文静和沉默有时候也很吸引人,叶子时常都能感觉到他的注视,他叫林涛,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每次他看叶子的眼神都有一点异样,也可以说是有一点暧昧。叶子并没有多想,因为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身边有许多小妹妹围着,他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尽管叶子也不小了,早已过了幻想的季节,可面对英俊潇洒的男人,她还是抵挡不住诱惑的,也会偷偷瞄几眼。
天气越来越暖和,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缕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干净明亮的办公桌上,办公室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闲聊,林涛也在,叶子是不会插嘴的,在一旁静静地听别人说话,他有意无意地找叶子搭讪,叶子有些脸红红的。末了,他对叶子说:“明天周末,咱们去爬山,去吗?”叶子的心跳加速了,脸儿更红了,但她还是答应了,毕竟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和他一起去郊游,是很惬意的事情。于是,两人有了那个令叶子终身难忘的约定,先说好去香山,后又改为颐和园。
那天晚上,叶子失眠了,想着明天的约会,有点兴奋,有点激动,也有点害怕,怕自己不够漂亮,怕自己不够年轻,怕自己配不上他,因为他比叶子小,差不多小5岁。叶子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林,是山东人,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他有一个女朋友,在外地工作,两个人的关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天晚上林涛给叶子发了几条短信,告诉她去颐和园怎么走,他会在南门等她。叶子觉得很幸福,女人都很虚荣,有人关注自己,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叶子匆匆出门了,穿一件淡绿色的休闲毛衣,军绿色的休闲长裤,脚登一双旅游鞋,很青春,很时尚,当然也很美丽。他见到叶子的时候,温柔的笑了笑,叶子的心里充满了阳光。
“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呀?”叶子有点不好意思。
他缓缓掏出他的军官证,上面写着“林涛”,还好叶子早先知道他是军人,不至于太吃惊。
叶子和他在一起很愉快,话也多了起来,他们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林涛夸叶子,说她很年轻,看在别人眼里一定认为叶子是高中生,而他则是大学生,很相配的。叶子听了很高兴。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林涛买来盒饭,只一盒,因为之前两人吃了太多东西,都还不饿。可是叶子从来没有和别人共用一盒饭的经历,稍稍有点尴尬,林涛说:“条件有限,只有这样吃了,快吃吧。”很快叶子适应了那种吃法,当然是很暧昧的。之后林涛告诉叶子说,他是故意只买一盒饭,因为他曾经那样和他女朋友吃过,很浪漫,很有诗意,叶子听了很感动。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着大地,两人吃完午饭都有点困了,于是他们想找椅子休息一会儿,逛了一上午,的确很累。可是找来找去,全都坐满了人,没有空位,只有找一报纸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林涛不小心碰到了叶子的手,叶子感到一阵酥麻,脸又红了。林涛说他最喜欢看她脸红红的样子,叶子越发羞怯,但心里满是温馨。
那一天,叶子和林涛碰出了爱的火花,彼此沉醉在爱的春季,灿烂的欢笑久久荡漾在爱的晴空。
叶子的心醉了,迷失在那一次浪漫的旅行中,融化在林涛深情款款的眼神里。
(四)
叶子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甚至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林涛看上了她,而无视其他小妹妹抛去的秋波,叶子觉得很满足。
就象林涛抱着叶子时说的一句话,叶子至今还记忆犹新。“叶子,还是你厉害。”当时叶子没太明白林涛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后来明白了,是说她有魅力,从那么多喜欢林涛的人当中脱颖而出,深深地吸引了他。
叶子和林涛的爱情进行得如火如荼,每天笼罩在幸福的光环下,生命充满了活力。
爱总是开始得很美丽,结束得没道理。转眼到了分别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学业已经结束,叶子要离开北京了。走的前一晚,两人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可现实是残酷的,不得不丢开爱恋的双手,再说林涛的女朋友也快回北京了,林涛说他还是爱着他的女朋友的,可叶子不在乎,只要她曾经拥有林涛的爱,就已经很满足了,多情的傻女人。
回家后的叶子更加沉默,更加孤单,一个人的时候会静静地发呆,思念着他的林涛,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泪水涟涟。
爱再一次从身边逃走,叶子的心都要碎掉了。
从此,依旧是空旷的冷寂;
从此,再没有激情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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