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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作品陆续看过一些。总的来说,感觉张爱玲是一个对人生充满悲剧感的人。她那华丽的旗袍、高昂的头颅,那冷漠、倔犟的让人心痛的灵魂所塑造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几乎都是悲剧人物。她的小说《金锁记》中的长安由于母亲的干涉失去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满心希望能和童先生结合,可希望最终落空。小说的情节与人物虽说是张爱玲精心安排,但小说里人物的命运只能向“悲哀”发展,最终成为悲剧。在那个“疯了”的母亲的精神枷锁的控制下,长安注定是一个悲剧人物;“一座城的倾陷成就了一段婚姻”,《倾城之恋》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完满的结局,其实并不完满。张爱玲在那部小说里这样表达悲剧:人在环境的面前无能为力。这个“环境”包括很多内容,比如香港的沦陷,地理位置带来的时间差异,生活习俗带来的不悦等等。
张爱玲文字华丽,文字里的生活迷离扑塑。影片中谜一样的她“披着一袭灰白的披肩,在落暮的上海滩边,吟哦那种小资万种风情,痛斥她的糜腐与奢侈的酒绿灯红后的血液干涸……”作家虽不是全是为自己写作,却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写作,灵魂,生命的精髓也。无论怎样的文体和载体,文字里潜藏的其实都是作者最本质最真实的东西,冥冥中预示灵魂和生命的真谛。小说里的人物的命运可以塑造,可以虚构,但,人活在世上的命运呢?虽说“命运的建筑师就是自己,靠自己去追寻”,但我是相信上天赋予每个生命的命运的。努力与奋斗是过程,也是必然,但努力和奋斗不一定有如期的回报。所以,我相信命运早就是天注定的唯心论。
小说的命运可以改写,但人的命运是不可以改写的,一如西去的流水,逝去的光阴,是不会回头,也是不会重新开始,重新布局的。张爱玲用文字宣泄自己内心对生活的痛恨,却又无时不在留恋美好中的生活。她对命运的不甘心,对爱情的不甘心,有太多的不甘心她用语言表达成故事,故事里却一样的孤傲。她与胡兰成的爱情如她的身世一样是旷古传奇,惊心动魄,却遭世人非议。她与不说她的恋情错综复杂,只说她的生命如此绚丽,如此开放,花香过后,又一个躯壳腐烂,又一个灵魂释放!我也不说张爱玲的作品如何影响了几代人,不说她的才情与美貌,且说她最终的命运,孤老终生,客死他乡,在我的眼里也应该是个悲剧。她一直在酝酿自己的命运小说的命运,其实也一直在布局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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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再说说一个女人的命运。当然,每个人的生命都有终结的时候,除了红颜老死,非油尽灯枯的正常死亡如灰飞烟灭,如此轻易,如此不堪一击。
作家三毛也是我喜欢的女人之一。她的死,在前几年被人说成是政治间谍,是因为他杀而死。无论是怎样的死,无论是否与政治有关,总之她的生命提前结束,就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哀。,她小时候理科成绩不好悲哀,她成人以后到处流浪悲哀,她失去爱人荷西悲哀……但无论怎样的悲哀,在作家的眼里,其实都是一些生活积累的财富。因为,不论怎样,活着就是美好。然,她真真切切地死了。
她死了,她的灵魂还在。她的《滚滚红尘》,我看见了她的双眼里空旷无限的空间,她抓紧了生命里最原始的奔腾,在燃烧她身体的本能。其实,她是如此热爱她所有向往的世界,她多希望匍匐在地的谟拜可以把叙述更加完美,更加形象,更生动。她的死对于文坛或许是一种悲哀,但对于她本身,可能是件幸福的事情。她超越生命的爱情,忘却了肉身的痛苦,只为与极乐世界的荷西重逢。
她的作品我看得最多。她的《万水千山走遍》、《梦里花落知多少》让人不自觉就可以联想到一个真实简单的她:光脚走过沙漠戈壁,勇敢地追寻着她向往的人和地点,不顾一切,哪怕只剩余破衣烂缕。这些源泉是她文字里最原始的冲动,是她语言里最形象的描绘……
从那些作品里感觉到的是三毛生活平淡里的朴实和纯朴。荷西走后,她的作品里充满了阴涩的气息。她害怕夜深人静的屋里那盏孤灯点亮,因无人来寻光明,也无人对这光明有所回应,她哽咽,她喉结深锁,她在疼痛时,找出了一些软棉的物体来把灵魂轻浮,再鸟瞰芸芸众生,生存得如此平凡,如此踏实。文如其人,三毛是个文字的精灵,是个敏感的精灵,她只有走出了她的那些曾匍匐谟拜的世界,才能看得格外清澈、格外平淡……
文学给了三毛一个倾诉的世界,而荷西却给了三毛一个崭新的生活世界。荷西的离开,无疑震损了三毛生命的丰碑,她认为只有追随荷西而去才是最完美的结局。看来,在我们说三毛悲剧命运的同时还要考虑她自己乐意的命运。至于三毛的自杀是否是一种悲哀,我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那些留在世上的文字透视的灵魂一直还在。
每一个生命都会有戛然而止的那一天,即使如花的容颜也会在岁月里枯萎,即使刻骨铭心的深爱也会有转身成陌路的时候。那么,死与不死,活与不活,还有什么不能释怀呢。反正,世间是有灵魂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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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云的孩子生下来就觉察有些问题,据说是有轻微的脑瘫,长期住在省城治疗,现代医学发达,有治愈的可能。县城不大,却因各自的生活不易相见。今黄昏与她不期而遇,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两三岁的孩子应该会走路,怎么还被抱着行走。远点看那孩子希望是她新生的一个孩子,走近还是感觉到是以前那个有病的孩子。手脚明显有残缺,发育不良,只是眼神格外明朗,他看我那样诧异看着他有些憎恨,那么小的心灵,对世人就有了那样敌意的感觉。想必,在每日众人的眼光里也有向我这样的人。
分手后在想,那孩子以后是不是都需要依靠药物的治疗?那孩子将来长大以后该怎样生活?不能行走,不能劳动,甚至生活不能自理,那以后的生命将要怎样延续?那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将来那孩子即使通过超常的努力能够坚强生活下去,但生命却不是优质的。所有,身体健康是福,我是十分崇仰的。然,生命赋予身体成那样了,做父母的,除了一生的疼痛和劳累,又能怎样?那孩子的生命会象玉的孩子那样在世间挣扎几年后痛苦而去么?果真如此的话,也是一种解脱,无论对任何人。但生命来之不易啊……
再看看大街上那些裸露残肢的小孩乃至大人,他们常年匍匐在地上,乞讨的方式五花八门,初见还有些怜悯,但日久已经司空见惯。那些也曾经是以洪亮的哭声来到这个世界的啊,生命怎会如此赋予他们残疾的身体?只是,他们用那样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生命存在,给社会给人的心灵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是不是在麻木之后还有些悲哀呢?
那些满腹才情的人,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呢?世界如此美好,生命是如此来之不易,他们的身体是健康的,但他们心理为何极其颓废?诗人海子的死亡,顾城的死亡,他们的死亡让我们想到了什么?是他们厌恶了这个人世还是憎恨生命存在的意义?
我们无时不在寻找、探求生命的意义,到最后找到的、握住的又成了昨日黄花,凋谢在迟暮的瞳仁里。身边新的生命不断出现,身边活着的人也在一个一个离开。勇、伟、珍、平、霞……那么多的人,都是生活在周围的人,在很短的时间一个一个死去,因病的还有些念想,自杀的走了极端,以外死亡的留下许多话题,他们那么年轻,虽然平淡无奇,却也曾是活生生的人。有谁想到提前离开人世呢?尘世,终归是一场未完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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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果真如此轻易逝去?脆弱得如一片树叶、一滴水滴、一缕烟尘。正因为生命如此短暂和脆弱,我们更要学着坚强,哪怕带着伤和痛。雨过总会天晴,阳光终会透过云层,丝丝缕缕地倾泻下来,温暖我们有些疲倦的心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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