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堂里没有你
十几个月不感冒,身处异乡时感冒突然回来。鼻涕、发烧、感冒、咳嗽、浓痰,头重脚轻,在忙碌之余,睡意绵延不绝。吃过药,稍有缓解,睡意朦胧,昏沉沉躺着,迷失在无尽的蛮荒里。
忽然间,手机滴玲玲地响起,迷糊中拿起手机,咕哝中并未听出声音的主人。你好,怎么不打另一个手机?话毕,对方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随即挂了。一会,另一个手机音乐响了。
说了好一会才听出是大哥,汗颜之余,意识醒了。
大哥问及在哪里,身体怎样,工作状况如何,半小时后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么日子?脑中茫然一片,几近真空。
真的不记得?
不记得!
去年的今天你给我的第一条信息,我还储存着,那是我失踪三年后我们的第一次联系。你不记得的了?
惭愧,真的不记得,不记得第一次说了什么,不记得这个日子。灵狐大哥的认真和语气让我意识到忘记这个日子非常不应该,他说是重要的日子。的确,于我于他去年的今天值得庆祝,一年了,为什么我会不记得?
午后,药物反应上来,沉沦在绵绵睡意里,软软的,懒懒的,窝在被子里成一团。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铃音再次响起。人似乎极不愿意摆脱这种朦胧和沉沦,眼睛很久后才张开。起身,抓起手机又躺回床上。
翻阅信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我在九江,去庐山,离你老家很近。
眯着眼睛,似乎还在睡意里神游,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半晌才敲打着中性的话语发了出去,庐山离我还是很遥远。心里却在想着,只有在接近关于我的物事和场景时才翻阅我的名字么?庐山离我很遥远,就象南京与你的距离一样遥远,远的彼此都没有了方向。
你说一路上很闲适,却无心看景。简短的对话中,很不幸地,我又看出了你的无奈和委屈。一时情绪回着,人是此人,景是此景,何不放开心怀领略?人是活在当下,不要总是委屈自己。
一不留神全发了出去,没有余地。恍惚之后,五味杂陈,被窝里的眸子腾起一片水雾,刹那所有的感觉又都回来了……
来时经过急风暴雨的苏州,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路上,一时失了神。
一个星期的感情,一个月的思念,在月尾划上句点。
一个月的恋情,用了一年的时光来消化,直至坦然,释疑。
一年前与大哥再次相遇,大哥也是知晓整个故事的起始,伴随我的情绪起伏。
一周年,究竟是大家谁的一周年?
泪为谁流?
为何流泪?
谁的委屈?
你又疼惜谁?
当事人自己并未感觉到委屈或意识到委屈,那你的举止不是多余并更可笑吗?那泪为哪般?
也许是为生命的渺然,也许是为渺然生命里的错失。世人多为寻求快乐幸福的生活而来,可笑的是,又都在欲望的迷烟里与快乐日行渐远。那份心头的遗憾,也许是世人不断轮回之由吧。
今夕何夕?
与你何干?
你的疼惜究竟是用错了地方。
有心无果,是无福;无心无果,是无福。情感的战场上永远没有胜利者,都是无福之人。如果说活在当下是一种泛着智慧的幸福,你曾赤诚付出对待一段感情,虽然一年后我的天堂里没有你,也算是与幸福拥抱过。
一年来很平静,平静中生出一丝慈悲来。
苍白依旧,温柔依旧。在时光的蛮荒里,也许幸福,就是天涯。
2006-9-24补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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