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金色霞晖中缓缓地滚动,一炉赤焰溅射着刺眼的光华,染红了周边的云空,山峦。又在高大的林木间洒下班驳的光影。我沐着和煦的晚风,听着舒缓的曲子,站在阳台上,看着唯美的景色,我有点醉了。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未知姓氏,也不知是何许人也,我只知道在我很久很久以前,她嫁到这里,而她男人在我未出生之前就于世长绝了。银白色的头发是历史的见证,是生命的负担将她的背压弯。至今,她依然弓着背奔波劳作。
形硬相吊,孤鹤独栖的他在夕阳的照射下,苍老的面庞微微泛着红色。我知道,里面饱蕴着郁勃难舒之气和苍凉,凄苦的人生况味。
她的一生是甘甜醇冽的人生。
她住在一间矮小的房屋中,印象之中,我去过那房。具体为什么去呢?事过已久,早忘了。但是那给我的印象依旧深刻。房子里,十分的黑,小时侯怕黑的我不敢进去,这时,已显老态的她,颤颤巍巍地从某个小角落中,摸出洗得发白的白布来,原来是包火柴的。她费劲的从里面掏出一根来,点了几次才点着火,然后才点着酒精灯。这时,昏昏欲睡的酒精灯泛着微光,可以模糊将这个家照个大概。那时九十年代,已经有了电灯了,但是她为了这个家,从牙缝中挤下一分一分的钱,就只好用那种廉价的酒精灯,而且,只有客人在的时候,才点着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
她儿子长年累月在外面奔波打工,其他三个孙子女都还在读书。她依靠她的双手维持着这摇摇欲坠的家庭。沧桑的岁月依旧折磨着这老人。我们也无法知晓她背后是如何落寞,如何辛苦,如何感人。但是我们可以从她的身上读出“落红”般的精神,而这种精神也就深深地震撼了我。
在我懂事开始到现在,我就看见她只在自己家和屋舍旁边的菜园走过,还未曾走过其它地方,她也就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阿谀我诈和精彩。不知道电视,电话等平常百姓家的物品是何物,不知道张家长,李家短的琐碎杂事。只知道干好每天生命赋予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在那狭小的领域里辛勤地洒下自己的一滴一滴的汗水,来维持那苍白无力的家庭。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种菜浇水等,这都是命运没天给她的“工作”,也许她忘了自己每天食不裹腹,也许她忘了多日未曾更衣沐浴,也许她忘了自己种的菜自己未曾吃过一口。但是她依旧默默重复着劳作,毫无半点怨言。
人生几度秋凉,一眨眼间,娇小的面容就已水成岩般刻上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这是炊烟袅袅,我知道老人又在辛勤劳作着。
流星划过夜空成就一瞬间的美,这是,我看出来,生命不在乎长短,只在乎它的分量。
我别过脸去,无法再看那老人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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