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跟几个文友海侃,张狂处有人出惊人之语:平凉女人越来越没味儿是因为平凉男人越来越无德!
真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紫玉忙窥察看近处有无活人走动,不论男人女人,只要有点声气的,若听见了,两板砖砸过来,这哥们休矣!
反过来倒过去看,这话到哪儿都讨不了好呀。“平凉女人”,多大的范围呢,统统无味?“平凉男人”,多嚣张的概念,统统无德?
“切,你们别瞪我,这是事实耶!上月初吧,从西门口经过,有辆高档小车停在的市政府门口人行道边。司机估计等人也等习惯了,坐在车里,安闲地一圈圈吐烟圈儿,是,人家在自己的车里抽烟是没错,关键是他弹烟灰的胳膊却伸在车窗外。这时一姐们可能是迟到了咋的,一路小跑喘吁吁地过来了,得,光胳膊上愣是着了一家伙。烫得哇哇乱跳,那司机鼻孔朝天,一脸的冷漠和超然,倒像是那姐们扰了他的烟兴,他不打算跟人家计较了似的,瞧瞧,那架势愣是好男不跟女斗的君子模样。咱不是爱看热闹吗?瞧见有热闹可看,当然不可错过,赶紧凑过去。只见那姐们捂着胳膊,愣愣地瞅着司机,好像是真的被唬住了,纯粹弄不清是不是自己真错了。人家司机牛哇,那烟抽得更是有滋有味。那姐们瞅了半天,也不知咋想的,再瞅瞅司机,再摸摸灼伤的胳臂,长叹一声,走了!切,这大老爷们也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真想上前把那狗东西从车上揪下来问问他是不是个爷们!更绝的是。我这边正琢磨着要不要打抱不平呢,那姐们居然又折回来了,脸色铁青,刚刚还温婉的一小女人转眼间就成了泼妇呀,两手往腰里一叉,破口大骂,那个难听,我这大老爷们都脸红。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怎么做的?哈,抱头鼠窜呗!”
这哥们绘声绘色地讲完了,兀自在那哈哈大笑。
在听的我们几个,却谁也笑不出来了。
满大街细细伫目,平凉的女人离女人味越来越远,这是事实。
一个个冷硬的背影,一张张僵涩的面孔,一尺尺机械的步子。平凉女人的脸上,大凡写着两个字:冷、枯。像阴干了的花瓣,没有枝头的鲜活,长年累月如一的表情,斧刻着呆板尖削的痕迹,眉是皱的,嘴角是垂的,颊是硬的,一堆枯的五官,堆出一张冷的脸。什么摇曳生姿,什么莲步轻移,什么婀娜多姿,什么“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全是扯淡。男人一天天感慨着“这女人咋像个爷们似的”?有那识文断字的,便在文字里,在书里,在网上,寻觅红袖的那一脉香,寻觅“水做的女儿”,寻觅云淡风轻处翘起兰花指的柔情如室外的秋阳一样开得芬芳。寻觅着,失落着,回转头来,给身边的女人们更没了好脸好声气。即便是那伉俪情深的,疼也只疼自家的女人,至于给其它毫不相干的女人让个座什么的,绝无此可能。别的不说,怕旁人误会:对那女人那么殷勤肯定不怀好意!也怕女人误会:无缘无故的我又不认识你,屁颠屁颠想干嘛?于是平凉男人习惯了即使举手之劳也绝不为女人效。于是平凉女人习惯了即使多么需要也绝不开口请求男人帮一把。
于是,平凉女人越来越像爷们,越来越像爷们的平凉女人离女人味越来越远。
于是,平凉男人越来越不像爷们,越来越不像爷们的平凉男人离真正的爷们越来越远。
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紫玉是舒展着笑脸的。一方面因为文字本身带来的安慰,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自恋?一方面想着一文友的警告:照这路子写下去,紫玉最近千万别出门,不定被平凉的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拍上两板砖,岂不惨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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