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日子--2·

回到家里，痛痛快快的打了两天球，认认真真的洗了温水澡。

爽乐了两天，第三天去的时候，打电话给丁工到哪做事，每次都说不清楚，态度有点不耐烦，这也让凯峰极为不满。去找小石与建华的时候，他们正在锹土，没法凯峰也得干，可是刚锹了一会儿，手里的水泡便起了，还不是一个个的出现，一来就是4个。然而凯峰并没有停止，继续锹着，一阵阵的刺痛时时萦绕于他的脑际。此时又有恶毒的太阳，高温使得凯峰身上缺水，以至口干舌燥，有略有点昏，汗水直流，实在难忍，于是站在阴凉处歇息一会儿。这让凯峰想起了高中暑假在军队里的日子，每天下午都要围着操场跑20圈，酷热风雨无阻，这凭这一项这够受的，相比之下这点小苦算不了什么。刚刚坐在地上，拉完线的小石迎了过去，干着做剩下没有锹完的沟。

此时的太阳火辣辣的，要是一个人在阳光下呆上一个小时，不说晒死不中暑才怪，不过像建华这种非正常人类除外。

口渴至极，凯峰跑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几瓶纯净水，也要犒劳在工地第一线的建华小石们，当汗流浃背的建华接到凯峰的水时，满目感激，语重心长的说：“要是一瓶可乐，那该有多好。”凯峰大叫“垃圾”，当然，峰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也没有精力损他。接着，把另一瓶水丢给了小石，小石急忙，跑了过来一起闲聊，建华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建华拿出一包红梅烟，递了小石一根，抽出了另一根给又缩了回去知道凯峰不好这个没给，于是叼到嘴里。

开始大伙还是让凯峰回忆放假两天所做的事情，凯峰一一讲清。然后，小石诚恳的说：“凯峰，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玩，晚上带你到广场逛逛。”建华上前表示同意小石的意思，也很诚恳。凯峰心里也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但想到衣服要洗，又没有带洗澡的用品，晚上睡着的问题不能解决，倘若出去不回的话，到了天黑肯定也会去上网，第二天上班的话就会很疲劳，那滋味不好受。左想右思，还是不愿去，这让小石和建华不大高兴。

大家聊着聊着，丁工不知从那里突然冒了出来，指责道：“你们好闲呀，坐着玩啊！”凯峰还没有回过神，小石建华“唰唰”做事去了。当凯峰回过神来，丁工已瞪着他了，凯峰只好匆匆起来做事。

接下来，凯峰与大伙顶着爆日一如既往的挖沟，好在老天有眼，天气转阴，总算提前将沟挖完。

中午刚往日一样，偶尔可以尝到同事们昨晚剩下的肉羹，吃完饭，凯峰溜到了内房睡，虽未有电扇，但宽敞还有些小风，风是从门外的凉台吹进来的，感觉不太热，凯峰用硬纸壳铺在地上，就睡了。

不会儿，建华跑到身旁要凯峰将手机给他玩，要听歌，凯峰不大情愿，因为听歌都用mp3，用手机浪费电，万一有事手机没电怎么办，回家还好看时间。有几次，凯峰不知是何时间，晚回家了，心事不快乐，所以今天就不想给他，给建华贫上了几句，建华心里有怨，凯峰以为建华没有很在意。可到了工作地，建华对凯峰有意的嚷嚷，叽叽歪歪，回到了以前的不可一世的态度。凯峰听多了也烦了，在建华一次无理的指责中，凯峰终于忍不住了，蹙眉严厉地呵道：“你莫有没有脾气。”凯峰没有发火还好，一发火建华愣住了，似乎不敢没有回话，回头做自己的事了。

些后，建华同凯峰讲话明显小声了，也没有和凯峰那么亲密了，凯峰也没有主动搭讪，闹成这种局面责任主要是建华身上，凯峰静观其变，倘若建华有意与他靠拢，他又是热情相待的。

次日，小石说建华不愿与他一起做事，让凯峰和别人干，凯峰心里很不快乐，感叹人情淡若秋水，心里忒心痛，让凯峰在感情很没有面子。

也不好意思与建华干，于是跟着丁爷做点小事，丁爷私事也问凯峰与夏总有什么关系，他是不随便安排人做事的，还举出上回回绝他的一个亲戚的儿子的想在这里做事的例子。凯峰就说夏总与他爸是同学，关系很好。丁爷还问凯峰在这里想干多久，凯峰没有直说，就说看，一、二个月。反正聊天嘛，凯峰也问了他儿子丁工的一些事，半晌就把丁工的事情了解七、八分。

在这里工作的没有一个大学生，加上凯峰爸与夏总的关系，大家对凯峰还好，没有安排生活。搞智能化除了几天外，都蛮闲的，每天就那点事，做做歇歇，歇歇坐坐，就是太热。

这样又过了两天，早上凯峰刚来，建华也许是良心发现了，突然笑咪咪对凯峰亲热地说：“你来了！”

凯峰回了一微笑道：“啊。”

少时，建华走到凯峰跟前向他要mp4听听歌，凯峰答应。回想，昨天才带来听的，给过小石听，知道建华想但又没有问自己要，所以没给。今天以为是建华良心发现，原来是为了要mp4听歌。心里直骂建华是个垃圾。

就这样，凯峰和建华和好了。

随着对工作地的一天天的熟悉日子也就一天天的过去了。

可算熬到了30号，凯峰心轻松多了，明天便可解放了，凯峰干活似乎比前些日子精神许多。丁工昨天得知凯峰的爸是蓝天医药公司总经理，也异常的殷勤，中午吃完饭后，见凯峰睡在木板上，便催了他起来，让他到自己的竹床上睡，而丁工准和大侠、小石们睡在地上。开始凯峰心里有些奇怪，怎么丁工现在会体贴人了，知道自己在那忒不习惯，有些纳闷。

到了2点，大家都睡醒了，丁工走到凯峰的身旁浅笑道：“凯峰，你爸是蓝天医药公司总经理啊？”在一旁建华与小石顿时怔怔住了，满脸疑惑。

凯峰心里嘀咕：说怎么的，丁工为何对自己好了些。但又被他知道了，也不好隐瞒，不情愿的回道：“应该是吧。”

丁工关切地笑着说：“怎么是应该是，是就是事了，刚才夏总跟我说了，明天你也就自习完了，你一个大学生，到这里来受罪，够辛苦的吧。”

凯峰回道：“还好吧，还闲的，就是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回头见到丁工一副不安的样子，又补充说：“不过受了不少锻炼呀！丁工你也对我比较关照的，没有让我干一很多的生活，让我大多时间学调试。”

丁工点头笑道：“哎，这没什么，可惜你只呆一个月，不然我可以多教一些？”

凯峰心里稍嗔怪，以前没有见到你那关切，心中不免有些也不满，但丁工不管怎么也是自己的上司，当然公开像中国那样多次对美国霸权主义的不满而只能无耐地指责的类似态度也是不行的，更不能给他摆脸色之类的。只好出于礼貌回道：“可能以后在你这干也说不定，呵呵！谢谢！”

丁工也呵呵一笑走开了，上班的时候到了。凯峰仍然随建华去串线，正当凯峰要在背两串视频线，被建华夺走了一串，凯峰暗暗自忖：好你这个家伙，平时没见你那积极，趋势的家伙。但又想，其实建华这人还好，就是喜欢嚷嚷，对自己也蛮好的，在他身边也是最闲的。凯峰慢悠悠就跟在他们后面，人很燥热，于是凯峰买了一块蒙牛绿色心情雪棒，美滋滋的咬着。

过马路的人行道时，凯峰很习惯的左右顾盼，当雪棒刚咬到一半时，左边一辆小面包在离他过20米停了一来，几个民工小跑过马路，蓦地有一个民工好象是丢了东西，急速回头去捡，那小面包同时也飞速加速，结果车撞到了民工的身上，车头上的玻璃立即暴碎，人作抛物线重重的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凯峰愣住了，空气好象好像凝固了，只有在电影中才有镜头准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里。周围人一片骚动，惊叫，走在凯峰前面的建华与小石听到人被撞的声音也立即回头。看到一民工撞倒在地上马上迎了上去，不一会儿事情现场围满了爱看热闹的人。

而凯峰没有过去，过完马路选一块干净的石块上坐上。凯峰不爱看这样的场面，自己又不是医生，见撞人的司机拿出手机焦急的讲着什么，凯峰就收回了口袋里的手。等待着建华们回来，到点要工作了，这不是他们管的事。

大概15分钟后，一辆警车警灯闪烁，警笛呼啸长鸣，车一停下来了两位交警，立即封锁了现场，把人先拖到医院。只见建华和小石仍在那里呆着，居然还和警察聊上了，故计是把俩人当作目击者。晕，狂倒！像凯峰这样一个目睹事故的全过程的人都没有急，他们倒好争着成了目击证人了。

良久，俩人总算回来了。

大家刚往工地走了20来米，小石拉住建华止住了，不耐烦地说：“还是过去看看，反正没有什么事，这里事故常出现的地方。”说罢，马上又说：“昨天，我亲眼看到一个乞丐被摩托车撞了，我操！可怜那人呀，脚的骨头都出来了，车主逃之夭夭。”

建华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经小石这么一说便打动了，与是就回头走，凯峰也闲不住，紧跟其后。

这好，还来了一个东楚晚报的记者，小石鼓吹自己是目击者，并留给了他自己的手机号，凯峰沉默无语。接着，小石对事故过程大势渲染，口若悬河，博得记者一次次的肯定，凯峰也极佩服小石关键时刻表现出触变不惊，出众的口才。而建华在和焦头烂额的司机聊事故的经过，对司机发生这么糟糕的事表示深切的遗憾与同情，就像国家领导人慰问穷困人民一样。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小时，记者走了，交警要忙于处理现场，但仍有几人呆在那里迟迟不走。当然，见没有多大事了，凯峰又回工地了。才就下包，小石又说话了，“刚才那个司机边一根烟都没有给我们一根，太不够意思了，我还给他说了一些好话，操。”

建华也抱不平，“那是，我俩去那个司机那里，给他们作证，说是那人闯马路，让他搞几百元钱过来。”

“几百，至少两千，把人撞到那种程度，至少要陪5万，两千算少了的。”小石表情愤愤。

凯峰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们这是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后果恐怕是很严重的。”

说罢，将事故的详细过程讲诉给了他俩听了。免得不知道情况，到处瞎扯，让人笑掉大牙。

凯峰还吓唬小石，“你个傻逼，你把手机号给交警干嘛，到时搞不清白，司机不找你茬，没事找事，自己的事还没有干。”

小石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反正被撞者是主动跑去捡东西被撞上的，想和司机商量，倘若那个民工说是无故被撞的话，自己和建华可以作证，到时可以从司机捞些钱。

于是，小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建华，还提出到时得到的钱对半分，建华一口答应。问凯峰去不，凯峰摆手推迟，立场十分坚定，坐一旁闲玩等待他们回来。

不过，没过两分钟，俩人又回来了，建华退缩了，小石见建华不敢只好跟着回。稍顷，俩人又下定决心去，但仍过两分钟回来了，说这样还是不行，万一司机不答应自己还是扑个空。可没会儿，小石再次拉建华去，不久又回来了。

凯峰拿着钳子玩，观看说这场闹剧几时可以收场。

最后等到了5点半，凯峰早早回家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了，凯峰匆匆跟小石和建华告别了，总算可以告别这另他乏味的工作了，也给凯峰一个敲了一个及时的警钟，要学好自己的专业了，不要过分追求高深的技术，万一都得从小做起，所以到了大三在注重基础知识，从简入难，扎扎实实学。

临走时，建华问：“凯峰，你还来不。”眼里似乎有点期待点什么。

凯峰笑着说：“不了，呵呵！我自习的日子已经结束。”

坐在v字梯上绑线的建华沉吟片刻，说：“哦。”然后微微一笑。

凯峰知道建华想留他，但这也是不可能的，上前又笑着说：“大侠，有空有会和你联系的，网上再聊哦。拜拜了哦。”于是，摇手再见，才敢往街上搭车，晚上有同学聚会。

曹一木---武汉科技大学中南分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