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文学近,说得文学点,就是徘徊在文学边缘。离文学近的女人,就是如我之于文学说懂不太懂,说不懂又懂些的女人。如果说文学如海,文学边缘徘徊之人,就是虽仰慕文海中的恣意搏击,但却因膂力不及不能下海弄潮,只能是站在海边观之赏之赞之叹之的人。
按说,离文学近的女人能够站在文海之边,观海之壮美,踏海之浅滩,沐海之清风,应是件赏心悦目之事,然而,因着俗世的牵牵绊绊,女人离文学近,也许并不是件好事。
离文学近的女人之爱情观往往如水中月镜中花,以为爱就是死去活来,是花前月下,是三生相许,便不屑芸芸众生爱的平庸、拖泥带水。读着《罗密欧与朱丽叶》便潸然泪下,也想为真爱死一把;听着《梁山泊与祝英台》,便觉肋生双翅,翩飞在花丛中;望着牛郎织女星,便似扶摇直上,于心爱之人相拥鹊桥上。然而,现实却总是把水中月搅碎,把镜中花打破。于是,便倚窗遥望,把满腹情丝抛向清月;便凭栏西望,把满腔柔情付与夕阳;便孤灯守望,把满目清泪和之红烛。
这样的女人最容易把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搬到现实,以文学作品中的爱情为“卡尺”,检测现实中的爱情,现实中的爱情当然为“残次品”。于是,便惆怅、失望、孤独、寂寞,总觉得话儿没处说,心儿没得放,只有再把自己融入文学作品中,让书中人对自己说,自己对书中人说。
离文学近的女人往往不适合做妻子,更适合做知己。婚姻具有实用性,知己具有欣赏性。英国萨缪尔•约翰逊说:“通常让一个男人感到更高兴的事,是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而不是听他的妻子说希腊语。”离文学近的女人因着“只缘身在此山中”,有时不被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欣赏。恋爱时,男人大多重中看,结婚后,男人大多重中用。然而,是人就不会有分身术,女人分配给文学的时间多了,分给自己的男人的时间自然就少了;离文学近了,离自己的男人就相对远了。扪心自问,哪个男人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多陪陪自己?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离自己远?知己则不同,是把柴米油盐放到了“后院”,只在“前院”打扫出一方静室,与知己静坐品茗,用心沟通。知己看重的是心有灵犀。
男人身累了,回到家,希望女人为其解解乏;男人心累了,走出家,希望知己为其解解心;为男人解乏,会收拾屋子,能做桌好菜,会陪着睡觉,足矣;为男人解心,应善解人意,应通情达理,应思维敏锐,才成。而离文学近的女人往往懒于为人解乏,偏爱为人解心。因此,最好别做妻子,只做知己。当然,既做妻子又做知己为“上上签”,“抽”着,那您得好好珍惜,不然,“过了这个村儿,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个店儿”。
离文学近的女人往往多愁善感,本在他人眼中的平常物,在离文学近的女人眼中便被赋予他意。也许诗情画意,也许离情别绪,也许花红柳绿,也许凄风苦雨。
一片新绿,眼中便春意浓浓;一片落叶,心中便秋风瑟瑟。燕子回归,于别人,也就证明着春归,于离文学近的女人便多了“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慨;春雨淅沥,于他人,也就证实着雨落,于离文学近的女人,却有“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感叹;百花凋零,于旁人,也就说明着秋至,于离文学近的女人却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喟叹。其实,春去秋来,就是季节的轮回,哪来那么多的闲情别趣?要怪只能怪文学,都是文学“惹的祸”,才让离文学近的女人瞎琢磨。
离文学近的女人往往自视清高,读了几本书,写了几篇文,便觉得有些超凡脱俗。社会上的不正之风看不惯了,单位里的勾心斗角看不见了,同事间的虚情假意不上当了,朋友间的礼尚往来看得淡了,夫妻间的柴米油盐觉得烦了。心情不好时,觉得自己人模人样儿的;心情烦时,觉得自己不上不下的。走近文学时,阳光灿烂了;暂离文学时,人生暗淡了。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累。您说,要是没事儿时,也去打打小麻将儿,怎么着也联络联络感情吧;也去东家长西家短,怎么着也痛快痛快嘴儿吧;也去东拉西扯,怎么着也有个好人缘吧。可离文学近的女人,就是明白人干傻事儿。
总之,离文学近的女人,自己觉得怡情怡性,有时心也累;自己认为不招谁不惹谁,别人看着也不太顺眼;自己感觉是提高品位,家人跟着少情寡味。所以我劝:女人,还是离文学远点儿吧!
(后记:如果烟雨之离文学近的女人觉得我说得在理儿,暖玉欣慰;如果不能苟同,您就当是我在说我自己,千万别生气!)
本文已被编辑[chen红叶]于2006-9-22 11:16:4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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