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秋意,淡淡的愁思。
得了几天的空闲,独自行车去瑶山看看,太久没出去走走了,心头的情绪激动便跟着那白烟缭绕而旋,一样的轻快,一样的自得。联系好了瑶山老乡,却在想秋是否让瑶山变了样没?还没启程,心头的情绪又像湖水受风的吹动而涟漪着;风吹走了,激起的微波,慢慢消逝了,就在那一瞬间,心绪也随着消沉下来。此时,只有风才能让人感觉秋的味道。
一路风尘,到了瑶寨已经傍晚了。夜幕渐渐黑了,天有点冷。排楼的橘黄灯火已经点亮了。袅袅炊烟,徐徐绕绕,盼望已久的瑶山,又显现在眼前,些许激动,却又归于平淡。深深吸一口水烟,似乎把平时的压抑都释放出来了。和老乡的静悄悄围在的火旺的铁炉边,拉拉家常、寒暄问候。大人们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露谈论着,弹落的烟灰静悄悄的落在铁炉上,小孩子们在火堂追闹着,暖暖的气氛,让人暂时忘记了这秋的冷意。
晚饭过后,还在回味老乡做的美味佳肴,还有那醇醇的瑶家美酿,一切让人难忘。火堂的火渐渐熄灭了,一天的劳累,也该休息了。没有什么消遣,娱乐,似乎让乡村的夜来得特别早,为了明天的农活,就得早早休息了。平淡的生活,也让瑶山人更加勤劳,憨厚,诚实。夜深了,天澜月静,星空爽朗,让人不忍睡觉。远离城市,没有喧嚣,没有烦恼,这样的夜正是我一直企求的。可得到了,却又怕很快就失去。
这时想起林语堂写的秋:‘秋使人联想的是萧杀,是凄凉,是秋扇,是红叶,是荒林,是萋草。然而秋确有另一意味,没有春天的阳气勃勃,也没有夏天的炎烈迫人、也不像冬天之全入于枯槁凋零。我所爱的是秋林古气磅礴气象。有人以老气横秋骂人,可见是不懂得秋林古色之滋味’。每人见秋不一定就得爱秋,赏秋。文人墨客写秋的很多,也很美,千人眼中有千般的秋,爱了就有所获。的确,只有懂得生活的人去体会了,秋的真谛才会显现。
一天之计在于晨,太阳还没有露出脸,炊烟袅袅,田间、河边,草地边,乡民已经在忙碌着了。天万里无云,乏起了红晕,阳光迫不及待要出来了。南方的秋,很少落叶,大多是色淡了一点,叶黄了一点,不会有古色苍茏之慨,却绿色中带点忧愁的味道。这是我所感觉到的秋味。我喜爱的是晚秋,不是初秋,晚秋让生命卸下繁重,给绿裳增添颜色,告别往日的显耀,追求一份简单的完美。晚秋是一个收获的时节,更是一个享受的时节。在凉凉的秋中,勤劳的人们在忙碌一年的收获,这才是最值得欣赏的。
翌日,决定去千年古寨看看。一早就出发,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温馨,如瑶家火堂里的红碳,在散发着余温,为消耗的生命再燃烧一点热、一点光。在文人笔下的瑶山:‘百里瑶山百里锦绣,瑶山风光格外迷人。这里是喀斯特溶岩地带,石山林立,拔地而起,奇峰突兀,怪石嶙峋,云蒸霞蔚,紫气如烟。诗人韦丘诗曰:“摩天石笋神仙岛”,作家陈残云诗赞“觅景无须到桂林”。这里春季映山红花似锦,夏天瀑布泻玉流莹,秋来桂花熏香百壑,冬季红枫似火燃山……’其文细细读来有颇有一翻意味。游赏了千年古寨,古老,纯熟,熏黄,在秋意下带有沧桑的味道,也觉得是在读一部瑶山人的史诗,悠长、悠长的。
快要归程了。我来到了,我快乐;我到来了,同样使老乡愉快。那夜,老乡把收藏很久不舍得吃的火碳熏香野味,做一份佳肴为我饯行,让我受宠若惊。慢慢品味陶锅里烘的老肉,使我深深感到瑶族人的憨厚、淳朴、热情。我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却受到如此礼遇……人生世上如岁月之有四时,也必须要经过这纯熟的时期,但愿不忘记感恩大自然的恩赐。
认识瑶寨的一切,是我一生的庆幸。过两个月就是瑶族的传统节日“耍歌堂”,到时一定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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