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三的月儿,似明非明地挂在天上,星星懒懒地眨着小眼睛从云缝里偷看大地。
电话的玲声打破了寂静的空间,我不情愿意地拿起听筒,一个柔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你好,是xx小姐吗?我是席慕蓉。”恍如梦中的我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啊,啊,慕蓉老师您好,您在哪里?身体好吗?您……”电话那边的慕蓉老师笑了,许是我那急急的声音让她感到了我的慌乱:“小朋友,你好吗?我现在是在上海给你打电话。早就想给你打电话,太忙了。”“慕蓉老师谢谢您,谢谢您还能记着我。”“怎么能忘呢,你留给我的印象很好,没想到我们会相处的那么溶洽,你很真实、很可爱,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可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点也不陌生,我们俩在性格上有好多相似的地方,你不觉得吗?”慕蓉老师又谈到我的诗,谈到诗带给人们的欢乐,并问我她从台湾寄给我的书和照片收到没有,关切地问我书中的字是否能看懂,(因为那是本由台湾雨雅业书出版的书,书中文字繁体较多)当我告诉慕蓉老师,我在学校这方面功课很棒的时候,慕蓉老师大声地笑着说:“太好了”。
慕蓉老师说:她是一个喜欢打电话的人,以前总是给老家(内蒙)的朋友们打电话,后来台湾到大陆的电话费增长了八倍,所以她就下决心像那些诫烟、诫酒的人们一样诫电话。
慕蓉老师听说我给她写信时,她忙说,如果长时间收不到她的回信,请我原谅,信她一定会写,只是要迟一些,也不能封封都有回音。我忙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信不被退回来我就知道您收到了。当我告诉慕蓉老师我又出了一本小册子的时候,慕蓉忙说:“给我寄过来,给我寄过来。”并对我说;我们俩要共同努力,要比赛。吓得我忙说;我可不敢、我可不敢,慕蓉老师哈哈笑了。她说她忘不了我,忘不了集安的朋友们,忘不了集安的山山水水。
我们的谈话持续到17分7秒的时候,我知道慕蓉老师是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心里虽然不想放下,可我还是一个劲地对慕蓉老师说好了、好了,慕蓉老师却淡淡地对我说了句:“没关系,我知道今天你会很高兴,我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
我的泪悄悄地落了下来。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傻愣愣地坐在床边足足有五分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慕蓉老师会给我来电话?望着电话机上那清清楚楚的号码,我失眠了,耳边总响着慕蓉老师那柔柔的声音,想着慕蓉老师讲的——让我多写东西、多写自己感性趣的话题,她说文学可以勾通人的心灵……
披衣而起,望天空那轮在云中散步的月儿,突然觉得那就是一张邮票,来来往往传递着台湾、大陆两岸华人的深情。
其实,我更希望那是一张公共汽车的月票……
本文已被编辑[暖玉]于2006-9-21 9:29:2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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