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屈指一数,你自八七年的秋天,移民去香港与你母亲团聚已快二十年了。你在九三年回来探亲时,顺道来探望我时说,你已经结了婚。望着你那神彩奕奕的笑容和身边那个年龄比你略少、外表英俊和蔼而又有礼貌的丈夫,让我觉得你很幸福。同时,亦觉得我以前的耽心是多余的。
人们常说环境造就人,难道是香港普遍尊重人权私隐的环境,令你的精神病不药而愈?
记得在八五年的时候,你说要补回失去的光阴,要去考夜大来找我拿补习资料的时候开始,我的身旁就时常有你常伴在左右。即使在后来我遇上了现在的太太后,我们一起去逛街谈恋爱时,仍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家中,亦要带着你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音乐茶座流连。
你说你的父亲反对我们来往,更反对我们会重新成为情侣。皆因他认为你即将移民去香港,要嫁个香港人成为全职的港太。但是,我认为跟你继续来往总是可以吧,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不让你继续受人在背后非议。在与你重逢之前,有别的女同学跟我说,你曾患过精神病。原因是你曾经深爱过一名男子,后来被他无情的抛弃了。于是,你为了填补心灵上的空虚,经常和一个年老的色鬼在一起云云。为了破除这个谣言,我决意要和你保持来往。希望能从此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社交活动,不再因为空虚而去与那个年老的人来往。
在与你来往当中,我意识到你真的有点神经病的症状,有点弱智,常常是处于迷茫的状态中,一个小小的问题也要反复询问五、六次才肯罢休。这让我觉得真是有点烦,更耽心你移民到了香港之后,是否能够适应新环境下的生活。现在,这下可好了,望着眼前的你,嫁了一个好人,精神也不错,我的心头大石总算是落地了。然而,在日前的一个小规模的同学聚会中得知,你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妈妈去世了,丈夫去世了,靠着香港政府的综援过活和供养儿子,而且,只能两母子栖身于元朗的一间很细小的房屋里。
女同学们说,你在与她们会面期间,反复不停的提到了我,这让我很高兴。还说你已经不认得另一个坐在身边的男同学了,见面期间不停的询问有关他的情况,言谈之中流露出强烈希望再嫁的愿望。女同学还说,你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神经质的状态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又再重复问了好几次。这着实让我很耽心,是不是由于婚姻出现了变故,促使你的旧患再复发呢?
我可以拿什么去拯救你呢?你我虽然相隔不运,若早上从广州坐直通车去香港,中午就可以到达你的家了。可是,毕竟香港和内地是两个不同社会制度的地方,虽然是同一个国家,却存在着许多的差异,包括生活上也存在着许多差异。虽然,你是靠着领取政府的综援过日子,可是,你的综援收入仍然比我的收入高呵。在经济方面能给予你的援助,我能做到的实在很有限,看来只能在精神上给予你一点安慰吧。因此,我打算年底前去一趟香港与你会面,希望能在精神上能给你一点点支持。
除了精神上能给你一点安慰之外,还可以拿什么来帮助你呢?
同学们不知你我间的小秘密,肆无忌憚的评论你,使我时常陷于痛苦的思索中。回忆起你我刚开始来往的时候,那时大家都在读初三。有一天,你的家人对我说,由于你俏皮爬上树玩,不慎从树上掉了下来,右手脱臼,因此,耽误了学习,希望我能看在你我的父亲是同一间学校的老师的份上来帮助你补习功课。我同意了,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便开始了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爬上屋顶并排而座看夜空里的星星。
你的家人亦对我很好,你的妈妈从香港回来探亲,在拍照全家福的时候,你的身边也有我站的位置,可以见得,你的家人已经将我当成你们家的一分子了。虽然,我们对于什么是恋爱的意识仍然很朦胧,你我之间除了偶尔拖一下小手外,并没有过其他的亲热行为。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已经是我的初恋情人了。
回忆起以往的陈年往事,面对着今天你所面对的困难,心情不免起伏不定。当有时在晚间散步行经你的旧居时,更是时常回忆起我们一起渡过的快乐时光,尤其是每当听到这首名为〈童年时〉的歌的时候。
童年时我与你家乡中相见天未亮
你与我永远心意也一样
何时能再与你家乡中相见天未亮
我这里每晚每朝也会对你想一趟
童年时我与你一双双走到阡陌上
你要我替你采花插襟上
何时能再与你一双双走到阡陌上
每次我看见野花也会对你想一趟
童年时我与你打千秋想要攀月亮
你说过要我将心挂天上
何时能再与你打千秋飞到星月上
每次我看见星星也会对你想一趟
童年时我与你将颗心刻到花树上
你说过两个痴心永守望
何时能再与你一双双走到花树望
再看看这两颗心有无永远相向……
本文已被编辑[千山我独行]于2006-9-20 8:29:3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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