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并不是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一例,以下是详细情况:
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叫翠,翠出生在农村,从小勤奋好学,人也生得聪明伶俐,十分漂亮。她的父亲是当地的组长,主管着组里的一切事务。高二那年,翠翠的父亲因为工作,得罪了组上的一些人,那年村里换届选取,把他给挤掉了,翠翠出生的地方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大山沟,这里交通闭塞,县里的领导,一年最多也只能来乡里一次。真是天高皇帝远,乡里人也各自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
父亲失去了组长的名分,在众人面前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小了,由于翠翠家的经济来源不是很好,一年四季只有靠着圈里的那几头猪支持翠翠和两个弟弟的所有费用。刚好,那几年猪的价格偏低,而且销路也不好,翠翠的两个弟弟当时正在上初中,一家人为有供三姐弟上学,真是难为这两位父母了。有几次翠翠从学校回来都看到父亲困窘的神气,心里特不是滋味,她知道在父母的眼里,自己最大,又是姐姐,村里人都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为了上学,父母到处借钱,东奔西走,受苦不堪。
翠翠不愿意看到父亲为此劳苦的样子,她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让父母受苦了,毕竟自己已经上到高二了,这在当地的女孩中还是少有。但是,马上就要毕业了,翠翠很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告别自己的学生生涯。
而父亲也确实很想把女儿扶持到高中毕业,这样在村里也抬得起头。但是,一想到还有两个正在上初中的孩子,想到他们的将来和家里现在微薄的收入,他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这样,翠翠还是在未上完高中之前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知道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家里始终是无法支持起三个孩子上学的,自己能不能毕业没关系,关键是不能当务了两个弟弟的前程。
于是,在高二班里即将分科的那年,翠翠选择了退学,独自来到了上海从事了茫茫的打工生涯。
与翠翠一同出来的就是我的那个朋友,她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关系也同一般,因为两家居住的距离不远,在家的时候也经常你来我往的,久而久之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翠翠和我的朋友在一家服装厂上班。工作环境还算过得去,条件蛮好,翠翠也经常给家里写信,说自己在外面很好,并且还每月按时给家里汇钱。父母每次收到女儿的信和钱的时候,心里都充满的感激。
翠翠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周围的同时都主动与她交往,她感到这里异常温暖,有很多人照顾她,比起家乡来说那简直是无法相比的。翠翠从小有许多爱好,比如唱歌和跳舞,在学校的时候都深受同学们的关注,现在公司偶尔举办一些活动,她也争着参加,而且都受到了不少好评。久而久之,翠翠在厂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而翠翠生活观念也慢满地发生着改变。
先是厂里的男孩子排对似的追她,和她交朋友。这使她感到城市生活的丰富多彩,经常和同事领导出入在高级餐厅和豪华超市的她,感到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热闹,她开始有写沉醉了,觉得应该适当地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于是,她开始买明牌衣服,戴高档首饰,她想人活在这世界上,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的,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为得是什么?那还不是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么?看看大街上的那些富婆,个个穿金戴银的,自己为啥了不能呢?
她开始向往这种奢侈的“个人生活”了。
由此以来,随即而来的是,给家里的信和钱越来越少。与此同时,父亲的小儿子正是初中毕业,他对上学简直是恨之入骨,不知道是天生没有读书的细胞还是怎么的,只要一提起上学,他就烦。这孩子,习性倔强,从不听父母的劝教,一点都不向他哥哥。在初中毕业的那年他背着父母的期望选择了姐姐的那条路。
翠翠那几年正红,在厂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先是领班,再是组长、课长、副理,最后一直晋升到总经理特别助理。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全凭她那张会说话的嘴和那副迷人的身体。
后来我问到翠翠的时候,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的第一次是在什么环境下进行的,她只记得当时每日每夜地穿梭于上海市里的各栋高楼之间,身体时刻不离公司的领导。她知道这是一种坠落,但是为了生活,为了赶上“现代”的都市生活,她不得不那样做。她越这么想,就越觉得“幸福”的生活距离她越近。有时候,她甚至感到,现在的这种生活也未尝不好。
可是好景不长,一年之后,公司的效益突然直线下跌,连续几个月都没有一点好转,总经理为此却毫无办法,面临着即将倒闭的公司,职工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有一次,总经理带翠翠去某大酒店快乐,碰巧遇到当地巡逻的警察,当场抓了个正着。总经理试图逃跑,还打伤了几个警察,结果被当即关押到当地派出所,被判有期徒刑两年,翠翠因涉嫌有卖淫行为,被查处拘留三个月。
三个月出来后,翠翠别无去处,总经理所在的公司已经正式倒闭。她想这辈子是完了,自己走到了这一步,也不能怨谁。没办法,生活还得照样过,最后,她想,要活,并且还要比以前活得更好!
她想到自己的身体早就属于了别人,也无所谓珍惜什么的了。在这喧嚣的大都市里,从事的工作行业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钱,为了活得更好。
于是,翠翠走上了妓女的工作生涯,她想,就做几年吧,凭借自己的青春多挣几年钱,再找个人嫁了,再离开这个城市。
翠翠的弟弟,也就是与上学无缘分的那个,出来后就来了上海,并且还一直和翠翠联系着,父母知道两姐弟在一个城市里有个照应,也就放心了。
这个儿子也的确是与上学无缘,但是,出了社会后,却是十分勤劳,与在家里的他叛若两人,父亲每次收到儿子寄回来的钱感到十分欣慰。
但是,好景不长,似乎上天对这位淳朴的农民在开玩笑,儿子出门不到两年,就听说他在外跟人打架被害的消息。父亲得知此事如同五雷轰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死与非命!
为了弄清儿子的死因,父亲准备同大儿子同去一躺上海,时间刚好是夏季,大儿子也正在暑期中。现在的大儿子已经顺利拿到了某名牌大学的入学通知单,正等着秋季去报道呢。
父子俩到了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由于提前没有告诉女儿要来上海,所以除此之外,在这里他们没有别的亲戚,只好找个旅店住下。
父子俩在大街上徘徊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旅馆,这家旅馆看起来比较简陋,父亲说应该不贵,先进去看看。父子俩相拌走进旅馆,服务员热情迎了上来。
两位是要住店么?
这里多少钱一个晚上?
服务员一笑,马上注意到了这是两个外地来的,灵机一转,哦,我们这里的房间有不同档次的,看你们想住什么样的,从几十块到几千块的都有,你要不要先看看?服务员一边递给父子俩房间的价格表,一边说,你们是刚到上海的吧,我们这里的住房条件可好了,服务环境都是一流的,你看看。
父亲看过房间的价格,觉得便宜的房间还能够接受,就说先看看房吧。
服务员满以为他们要选择中高挡次的房间的,没想到父亲一开始就说,只要看最便宜的就好了。因此服务员,显得有些看不起这两位乡下人的样子。
低档房在后面,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店里故意安排的,档次越低的房间越是最里边,进去的时候都要从高档房间门口经过。一间间豪华的卧室在他们的眼前一扫而过,房间里不时地出现几个人,男男女女的搂抱在一起。父亲即可明白了这里面存在着那种服务。服务员不耐烦地催促这这父子俩,儿子好奇地打望着每一个房间。突然,他感觉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这声音是那么地奇怪,象在从小耳边流淌着一样。
儿子放慢就脚步,听到房间里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这是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好象是某个女服务员刚接完一庄生意时的话。女的说觉得怎么样,还满意么?男的说还行,你每次都出新花样,弄得我都快要乐死了,下次我还是选择你。
起初,儿子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文这么多,声音相近的人也不足为奇怪,于是也就没再往下想。可是后面的话却给了儿子当头一棒。
你家是哪里人?
成都的。
成都哪里的?
平陵的。
平陵?儿子突然间傻了,莫非?——
这时父亲已经走远,看到儿子还没跟上来,便回头叫儿子快点。儿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呆了。他使劲地想,这不可能,我姐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她不是说在市里面的公司上班么?
不久,那扇门开了,儿子本能的回了一下头,虽然她觉得这不可能,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和姐姐声音十分相似的女人到底是谁。刚好那个女人开门出来,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儿子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姐姐!
父亲是在儿子叫姐姐的那一刹那间回头的。他瞪大眼睛看着女儿,他几乎昏了过去!服务员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房间里出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这一幕,以为是来闹事的,忙问怎么回事。父亲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便促上前去给了他几拳,两个人很快拉扯起来。
由于父亲一时激怒,加上儿子的帮忙,男人的双腿被打折了。父子俩也没关进了监狱,因无辜伤人罪被判出有期徒刑1年。
翠翠也因卖淫而被判刑改造三年。
……
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扬眉吐气,出人头地。可是竟然也回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身为儿女的我们都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这个事实虽然只是少数,但毕竟也是社会的一种现实。人们为了生存,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包括荣辱与羞耻,亲情和友情。没有人能够现象得出,当妓女遇到了自己的亲人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除非她做过妓女。
我的朋友经常为翠翠的命运感到惋惜,她经常说,人要变,真的是太快了,就象是一夜之间的骤雨。睡觉前还是好好的,清晨醒来的时候,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现在的社会固然有许多诱人的事物,但是在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不是没一种行业都适合你的。
今年夏天,我抽空我朋友一起去监狱看望了一眼翠翠,她一直不想出来。但是,后来,她还是出来了,看到我们,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只能相互凝视,许多的话语都彼此明白而又难以启齿。她的变化很大,比以前瘦多了,美丽的长发也不再有了,而是变成了齐耳短发。我们紧我双手,彼此的心却很远。天空中只有淡淡的云彩,回眸中只有期盼就鼓励。
愿一切会更好。
2006年9月16日于中国常熟苏州广泽汽车饰件有限公司109寓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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