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这两下,也敢出来抢劫!”马路中间一个红衣女子双袖上挽,一手叉腰,
一手指点着地上哎哟连声趴着的几个混混数落道:“年纪轻轻不走正道,什么样!干
什么不行,啊~~~~ 就算去端盘子洗碗,那还至少是个人!”
这就是我的大姐。大姐当过特警,很正气,更义气。大姐身旁总少不了形形色色
的人围着,大姐也不在乎别人说三说四的,急了就开叫:“我当特警那会,看见猪八
戒都喊帅哥,现在补偿一下总该可以吧,碍着谁啦!”
所以大家就素性叫她花姐。但是我知道,花姐其实眼不花心也不花,明白着呢。
“哎哟,我的乖乖,快让姐姐抱抱。”一听到这儿,就知道二姐又在收容流浪的
小动物。这些年下来,我们简直可以开家动物园了,猫猫狗狗不说,前几天更是半夜
领回一只小狮子。我们把自己压箱底的零食都喂完了,小狮子还直勾勾的望着我们,
小舌头舔完爪子又舔嘴,咂吧咂吧的,好像意犹未尽,最后三双眼睛都盯着我。
“我知道,三人行,小的吃亏,哼~~~”撅着嘴说罢,我就马上连蹦带跳出了门,
可别真的饿坏了小狮子哟。
去浮云居买了一大盆最好的素肉水饺回来,小狮子高兴得尾巴几乎摇断。大姐把
它往身后轻轻一拨,拍着它的小脑袋说:“别急,先让姐姐试试看烫不烫嘴。”大姐
至少试了二十个,抹了抹嘴,然后才认定不烫了。我和二姐也想试试,大姐手一拦,
很正义地说:“要是都试完了,那小宝贝吃什么!”没办法,谁要她是大姐呢,好在
腿脚长在自己身上,于是我又去浮云居端了一份。。。
第二天,马戏团的找上了门。二姐死活不承认小狮子是捡来的,只差没要求滴血
认亲。大姐把那个团长狠狠地教训了一通,团长更是发誓回去认真反省,又保证以后
绝对会善待小狮子,大姐这才同意他们领走小狮子。临出门时,小狮子又折回来,在
我们腿旁磨梭了好久,还特地亲了亲二姐。马戏团的人都不由得落泪了。团长说:你
们都是好人,真的好人!大姐扶着二姐,告诉他们:记着她,她叫好好!
看着小狮子的车儿逐渐走远,三个泪人儿更加的挥泪如雨,哭的是天昏地暗,一
塌糊涂。蒙胧中一袭月白的衣衫透入眼帘,我们这才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
神仙般的姐妹:清纯、柔美、文静、无瑕。恰似天上皎洁的月光,那么恬谧,又如同
南海渡世的观音,那么安详。
“我是月儿。”丹唇微启,呵气如兰,丝竹之音天籁般传入耳际:“我可以邀请
大家去浮云居坐坐吗?”
“好!”望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好好,大姐爽快地答应。
“有没有东西吃呀?”这是我最关心的。
“这些猫猫狗狗怎么办?”二姐一边抹泪一边问。
于是我又有了一个三姐。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温暖而充实。
猫猫狗狗也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温馨而舒适。
就象浮云居的那副楹联:
柴米油盐酱醋茶,各路神仙缺不得;
东西南北里外中,八方朋友请进来。
三姐非常随和,蹬三轮的大爷,走四方的行者,三姐从不嫌弃他们,也不区别对
待。三姐更知道他们的钱来得辛苦,来的都是客,至少茶水有喝,米饭有吃。所以不
管是东城的大叔大婶,还是西市的哥们姐妹,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坐坐。大家想说什
么就说什么,想听什么就能够听到什么。所以浮云居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的人,每天都
有很多不同的故事。
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圆滚滚火辣辣的身材,配上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嘴,圆圆就
是我,我就是圆圆。
大姐说有了我才体现了她的价值,二姐说有了我更锻炼了她的口才。因为我看不
惯的事就要管,搞不赢就搬大姐二姐的招牌。起初还得劳动大姐二姐亲临现场,现在
已经不用如此费神了。但凡有事,只要一喊“灭火器来啦”,人们保准立即和好如初
得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知道他们不是怕我,也不是怕大姐的拳脚,而是怕二姐跟
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道德。任何人在太阳底下站上四五个小时都不是好玩的,我懂,
大姐当然不例外,因为那时候我们俩也得陪着。“如果你们敢走,那姐妹都做不成!”
二姐振振有辞。怎么能没有二姐呢,大姐舍不得,我更舍不得。这当口上就好羡慕三
姐的。三姐肯定是在做我们喜欢吃的西湖醋鱼,一想到她忙里忙外烟熏火燎的,我又
不禁笑出声来。
就这样,十里八乡都知道有个浮云居,
也知道有四个女孩:花姐、好好、月儿、圆圆。
没有人敢在浮云居起哄闹事,
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这世上有一个叫浮云居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在维护关爱着浮云居,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世上至少应该有一个浮云居。
一天又过去了,晚上我躺在三姐的怀里,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好圆的月儿,好美的花,好美的世界,好美的人:花好月儿圆!
有了义气,人间才不致冷漠无情;
有了爱心,人们才不致孤单寂寞;
有了宽仁,人生才有希望和梦想;
有了天真,我们才能在凄凉的暗夜中期待明日的阳光;
有了花好月儿圆,总有一天,我们终能还世界一个宁静的夜、蔚蓝的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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