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如果我和你爸爸分开生活了，你愿意和谁在一起？”

不宽的马路上，偶尔才会有辆车经过，卷起轻扬的尘土，象迷茫的心事！晴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地向前走去！秋天的风透过薄薄的衣衫，将那份凉意渗透至了心底，晴左想右想，还是轻声地问了女儿！

女儿的脚步不愿意再向前迈去，她低下了头，细软的长发遮住了整个一张小脸！睛蹲下来，女儿白净的脸颊挂着晶莹的泪滴。

“妈妈，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女儿稚嫩的声音颤抖着！

晴一把抱住她瘦小的身体，将她的头倚在了肩上，孩子在怀里不停地抽泣着，将双臂缠上了她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不放开！

“妞妞，对不起！妈妈只想对你说对不起！”晴闭上了双眼，感觉心在纠结中好疼好痛！

是啊！真的要这样做吗？晴也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次！

从相识，交往，结婚，然后生活到了现在，九年了！睛常常爱在深夜，对着窗外倾泄进来的月华，想去回忆这九年中的点点滴滴，然，片段太多，而记忆却模糊不清！

失望是从哪天开始的？这段姻缘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吗？没有人会给晴一个正确的答案，因为，一切都回不去了！都回不到初相遇的那一天！更仿佛她已没有了曾经的埋怨、恨意！

要记起什么呢？

是想起那时候英俊年少的他，却是个爱滋事的街头小混？是想起她用瘦弱身子忙碌努力去承担他们的生活？是想起从内到外简单朴素地走进那个新婚之夜？是想起抚摸着腹中的宝贝在黑夜低唱寂寞的童谣？是想起孩子生病时四处寻找他的踪影？是想起他彻夜不归归来却满嘴酒气的趔趄脚步？••••••

不用再想起什么！那每一个片段沉淀下来的，已剩忧伤，已剩麻木！

一个完美正常的婚姻，该有几个组成部份？每天愉快的心情、对未来美好的期望、和谐的家庭气氛、相濡以沫的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的性生活••••••

晴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这些，她和他之间都没有！

有三天没有和他说话、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了！每到晚上天刚阴暗下来，晴就赶紧催促妞妞漱洗，然后就钻进女儿卧室的床上！一听到他从房门前经过的脚步，心就在紧张中乱跳，她害怕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于是关上了灯，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再用枕头盖住自己的整个头部，因为，她不想耳朵会听到任何声响！

她以为他在思考，他在反省，他也在找结局••••••

第四个夜晚，睛在熟睡中，被猛然开启的灯光刺了眼，她一把扯过被子把头捂得严严实实的，灯，又关上了！

可是，他却躺在了晴的身边，且将手伸进了睡裙里，睛躲避着趋赶着，那只手象只吸盘一下，死死地握住睛的ru*房，在用力地挤压着！睛痛极了，却毫无办法！

黑暗中，他冷冷地说：“现在想离婚？当初为什么要嫁？孩子都这样大了，发你哪门子神经？哼！不会是有外面有情况了吗？告诉你，只要不被我遇上，随你怎么玩！如果我知道了，那是要出人命案子的！”

睛嘶哑着声音：“我们之间，还需要因为这个吗？”

“那好！可是，你如果想要离，除非孩子不存在了，或者你死了！否则，你甭想！”坚定而霸道的口吻，是他一惯的作风！

睛不想再说什么，她又躺下了！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正确的语言、正确的方式来沟通！所以，那道裂痕越来越深！深不可测！

坐在床上沉静了几秒，他开始强行褪去睛的内裤，睛觉得自己要疯了，她用力地拉住，两个人在撕扯着••••••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睛开始不愿意让他碰自己的身体，她没有一个已婚女人的正常欲望，甚至是厌恶的！她总是在躲避不了的情况下，象只木头任由他的行为！她不愿意听那可怕的喘息声，她总是将目光投向被夜色笼罩的窗外！他在那样的时候，是听不到她那眼泪在扑打着枕头的滴嗒声的！

睛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她也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她放弃了挣扎，象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躺在那儿！

他得逞了！在睛狂落的眼泪中，他又得逞了！

当他终于抽身离开的时候，睛感觉到有液体从下面流出来！她一动不动地依旧躺在那里！唇边咬破后溢出的血，丝丝咸味！

他丢下一叠纸巾，扔在她的腿上！然后，关门，离开！

睛觉得意识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

她睁着那双早已失神的大眼睛，在模糊的夜光下，看着沉睡的妞妞，睡得好香好甜！

早晨，送妞妞上学的路上，秋风瑟瑟依旧，路上行人匆忙！

“妈妈，你想好了吗？你还是要和爸爸离婚吗？”妞妞站在摩托车前，转过身来问道。

“妞妞，好好上学！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了！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记得，妈妈爱你，真的很爱你！”睛很努力地给了孩子一个微笑！

妞妞沉默地背过身去，点点头！

看着妞妞乖巧地坐在班上，打开书包拿出书，冲着在窗外还未离去的她挥挥手，睛也挥了挥手，并示意她认真看书。

回去的路上，睛走神的厉害！满脑子都是孩子的问话：“妈妈，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吗？”

红灯亮了，睛已冲到了路的中央！于是，一阵喧哗刺耳的声音过后，碎片满地，红色满地！人群拥挤成一个圈圈，圈的中间，一个年轻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一抹愁容，凝聚在那张娇好的面上！

秋天，一切降下帷幄！风中，谁听到声声的惆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