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睡着了吗，你听着

什么声音洗净污垢的耳廓

那是一片沙滩洗涮的音响

你乘着风的快船

冲向黑夜深处聆听

坚硬的翅膀拍打在

千古的礁石之头

它永远地向你汹嚎

甚至沾满微笑

有时滚向梦这边悬崖

撞击着大陆的城门

望见一群海鸥在城市上放哨

睡着了吗？

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武士们

你们将会看到远处海角的影幕

上映一群遭灾的水手

奋挣在一只沉没的船舷上

为营救一具漂海的尸体

救援的手臂上，你们将观察到

在黑暗下发着金光的五角星，那面旗

那是祖国的一半吗？倘若海面寂静连鱼都没有呼吸

它都会屹立海面，那面无时无刻都保卫着

海这边生灵的安全的旗帜

让我看到一点什么！

所以，每次黑夜里我偶尔都会想海

那里都是我想看的梦境

夜里

当屋子以外的波涛汹涌起来时

我总第一个人登上海面最高的灯塔

观望着海滩上帝安置好了的娱乐场

以及观望站在巨轮头前的领航人

他双手展扑向我的心房

以及拥抱整个大陆

这样，就会让我无比的享受和凝想　

二、

寒冬的夜晚，置于水手们怀里的思绪

在梦悬崖下坠落，此刻

我想到了你——

海，你

张开又合拢的嘴唇，像起伏的波浪

波浪有时吞噬着礁石，有时淹没石崖

我驾着一片白帆，冲破你音波的咆哮

栖息在海边的水鸟被爆破的声音惊醒

水手们紧跟着我腾空的白帆，在海啸那边

天空虽然是一片漆黑，帆也照对它吹响喇叭

在某一时刻，黑黝黝地不亮半点星光

海心似乎变成专为巨轮隐蔽的角落

包括顽固不屈的水手将投身在那里　

卷风狂扫着

看不见一点蔚蓝的面海

飞起来一朵巨高的浪花，开放在领航者的灵魂里

犹如一样东西撞击着面纱

并用失去知觉的肉体横撞着未发现的冰川

海，当你波汹涛涌的时刻

我静静地躺在黑色的陆地上，把你想起

或赤脖地打滚在你洗后的沙滩上沉睡

然后再任你洗礼

那时候，便再没有任何生命知道你在激荡着回声

海，当你装上一只船或

一个人的时刻

我不知道你到底叫他们去哪里

是不是去充当所谓的水兵

或去征伐某个岛国的岛主

或是你让他们抛弃了我

海哟！古今在海滩上等待一去不复返的亲人（指郑成功）

你把他们囚禁在哪里

还是你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心情不好的夜里，梦总把你当着与我谈论的话题

但我却长眠在你绿色的水藻下不醒

因为我喜欢在那里能听听郑成功等人讲诉惊险的故事

因为我想听马六甲，珍珠港，以及地中海的故事

因为……

……

很多很多

他们都在哪里去了？我想问你——海！

你是否把他们身躯吞没，或让记忆把他们的姓名弃扬？

海哟！博爱在

你每时涌来的时候

轻轻想起你一些的事儿

是那么的多

足够我不能入睡

２００６－０９－１１订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