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爬山记阿连

发表于-2006年09月11日 下午5:49评论-1条

我和师哥是在网上认识的。所谓师哥者,师也,友也。

师哥说他三两月才上一次网,那天上网,竟然认识了我,缘分。如果说相识是缘分不浅,那么分离就是缘分淡漠了。

冬天的雅安,日子在不经意间的阴雨连绵中发霉了,遇到这样屈指可数的晴天如夏日,真有点像是上辈子行善得来的。去年的今天,也是艳阳灿灿。我决定去爬山。正如mm所说,算是为了去寻找失落的回忆吧。

s说他下午要上班。昨天阴天,他却在家睡了大半天。他是过夜生活的,以至于出现了口苦的问题,我只说他是心火重,需要多喝水——当我们按部就班地日落而息时,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样的两个人,我和他,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怎么会走到一起?

姐给我发信息说:母鸡跟母牛发牢骚:人们总是让我多下蛋,自己却计划生育,太不公平啦!母牛说:你这点牢骚算啥?那么多人吃我的奶,可他妈的有谁喊过我娘了?

我笑,谁他妈的还真会瞎编?

刚看完,师哥却来电话了,然后他说他也要去爬山。

穿着同一套衣服,走在同一道山路,猛然发现,我是不可能走在同一道山路上的。哪里有花开花谢,哪里的草长草枯?我的脚步已然坚定踏实,说“寻找失落的回忆”,不过是个借口,嘴里还不服输地死咬着,还爱着那个曾经和我一起爬山的人。

每到一凸出点,我总是冲上前去,向着山下,想扯开喉咙大喊大叫一番,可总遭到师哥的白眼。我确实不像一个女人,女人该有的温柔体贴贤惠大方文静得体我一样也没有,而女人不该有的冷漠粗俗狂野我却一样不少。

师哥说他女朋友比我文静多了。我回头,见他站在树阴里。我突然大笑,露出两排大板牙。她文静关我什么事?

是的了,师哥有说过,他的女朋友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或者应该说是我长得非常像他的女朋友。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狸嘴脸,想跳就跳,想吼就吼,想大笑就大笑。偶尔放纵自己可以,但不能轻易的放纵。

站在最高处的已废弃的塔楼顶上,放眼望去,青衣江如绦似带,缠绕着大半个雅安,在蒙胧的视线中变得清丽可爱起来,没有了晚间闪烁的霓虹,她的本来面目是如此可人。山后是一个小山谷,蓝瓦白墙的一片厂房坐落在一片安宁祥和之中。有风送来暖暖的阳光,竟变得如此奢侈而美丽。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原来,我可以这样放纵,也可以这样安静。

只要心中有爱,即使身在繁杂的世俗尘垢,也能在心灵的沃土上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我是这样失败的一个人,表面上的转酷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即使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也摆脱不了爱的阴影。在老唐来电话的时候,还急于想通过自己的眼睛把他已见过的俗物说给他听,不等于瞎子点灯么?

师哥确实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女朋友的替代品了,虽然他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对我说起他的家人、战友、女朋友、工作……我却充耳不闻,这让我很惭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认真听取别人的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s说他是毫不在乎我交什么样的朋友的,因为他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对我也很放心,基础是建立在相互信任上的。

我想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好的一个人了,可以给人以这样的安全感?是的了,怪不得每每骑车,搭坐在身后的mm把我的腰一抱,说:做老大的车,好有安全感哦。

呕——吐——

可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见异思迁、水性扬花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忘记了曾经爱的男人,怎么会爱上s呢?

女人是善变的。我终于明白了。

因为爬山,师哥穿的皮鞋,他的脚底板上起了水泡,而他不久就要参加公务员的体能测试。我很抱歉,或者说很内疚,如果他因此而出现什么意外,那么罪魁祸首就是我——我这张长得像他女朋友的臭皮囊。可是他说没关系,而他也不是非得就去考公务员不可。我想,他的女朋友,那个死于脑溢血的可怜女孩子是幸福的;师哥在失去他以后才懂得珍惜是可悲的。

s的qq上的个性签名是:没事偷着乐!

如果说男人们的感情是深沉的,我将不会是大多数女人那样的执着于追求,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而不可得,虽然哲学上有说“人定胜天”“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等等。

姐的生日,我竟然差点忘记。姐说别真把自己弄成怎么感情的冷血动物,没人值得你那么做。手机掉在地上,突然明白,结束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一部有太多故事的手机停机。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是个趋向于完美的大度的女人,醒来才发现,我也有血有肉有情有欲,我也只是在演绎着一个平凡人的角色,有笑,也有泪。

宿舍楼前,路两旁是空地,左边是草坪上直立着几棵树,右边是几棵树直立在草坪上,再前面就是两层楼的开水房和三层楼的学生食堂。我站在路的中间,仰着头,在原地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在这个地方,也可以看见很大的一片天空。世界上不是没有美丽,是缺少发现美丽的眼睛。

我在想我的前世,不是个妓女,也是个风流情种,因果报应世世轮回,欠下的感情债,我得一丁点一丁点地偿还,要不然,老唐几句话,就让我赌了n天的气,像破了洞的热气球,偃灭了呢?

有mm教导我说,男女朋友之间,小吵小闹的就可以了,别把感情掂在指尖,到时候掉下来,伤得重的,是付出更多的那个笨蛋。

s似乎觉得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是因为前一篇我为他写的文章,竟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我只看到了他的缺点。可是他是否明白,很多时候,感情不是物质和金钱,是不能大度的?

阿连于05/10/2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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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圆月弯弓点评:

文笔干净利落,心里刻画非常到位。
读来令人感慨。
不过似乎更像一篇散文。

文章评论共[1]个
阿连-评论

我的老师说我的小说有点像散文,散文又有点像小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曾经在哪看过一个名家有说,这有可能就是散文和小说的发展趋势吧,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at:2006年09月12日 下午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