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晚上,我陪妻子逛街,本想感觉一下县城的教师节气氛,结果另人遗憾!只是在一处中心地带的街灯下面被一曲动听的《祝你平安》所吸引,开始我以为人们围成一堆看耍猴戏,但一阵阵歌声传来,我就不自觉地和妻子置身于热闹的人群之中。
这是一个由七人组成的“一缕阳光残疾人演唱团”,初看这个名字就有几分诗意。团里唯一有着健康之躯的是一位请来的司机小伙子,他白天开车,晚上负责音响调试,其余六位均是身体的某个重要部位出了差错,六人中有一位兼主持的团长叫钟新民,邵阳人,他四十多岁,双腿瘫痪,靠轮椅来回走动。另有男女各两位歌手,男的一位眼瞎,一位双腿畸形;两位女的都患小儿麻痹,还有一位不在现场,呆在临时撑起的帐篷里做饭菜,负责团里的生活后勤。
我是一个天生喜好唱歌之人,平时在公众场合总少不了凑热闹,且喜欢品头品足,但那些草鞋班子的歌声显得过于肤浅和商业化。打从《千手观音》起,我就对残疾人歌手有着美好的印象,今晚,从比较专业的音响里传出的歌声确实令人欣赏,一曲《好人一生平安》之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据团长介绍,唱歌的是一位年仅二十的小姑娘,她叫李亚斌,家住江苏扬州,是某艺校毕业的学生,善唱民族歌曲,去年在广州街头演唱时认识的,钟老板将小李请到自己的团里,做为重量级歌手培养,小李刻苦练歌,生活自理能力相当强,每次演唱时都非常投入,深获观众好评。我仔细听时,发现她无论从演唱的哪个方面都显得很专业,只是演唱时面部冷淡,音色中带有淡淡的忧伤,也许是她的身世太让人同情,或许还不习惯于这种街头演唱的形式。
一位来自洞口的中年男歌手何流,虽然个头极矮,有螺旋腿的样子,但能四处走动,说话有几分幽默,演唱的歌曲豪迈而奔放,特别是演唱《母亲》一歌时真有点阎维文的味道。我特别观察了他的形态,终究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早以习惯于这种街头演唱的生活,脸上流露出的表情轻松而自在,两只弯曲的小腿不时地踩着歌曲的拍子!
由于演唱者们身世的坎坷,且演唱的歌曲动听感人,围观的男女老少都将或多或少的钞票塞进爱心箱子里,我很感动这些没有舞台,没有帷幕的残疾人演唱者,同时也感动观众的那份至善友爱,我原本想多拿出一点来表达我的感动,遗憾的是这晚我没带多少银子,后来,我拿出仅有的十元钱通过妻子之手塞进了爱心箱,主持人给我妻子说了一大堆好话,也赢得了围观群众稀稀拉拉的掌声,我想,钱虽不多,但至少可以表明我当时的心迹。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演唱会接近尾声,我又深深的融入到《爱的奉献》的歌声里。演唱结束,我紧握住团长和李亚斌的手,一位中年男子拼命挤了进来,向团长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们用歌声和我们沟通,你们靠真本事吃饭,我很佩服你们!”
离开演唱会现场,我和妻子又漫步在街头,残疾人那些不幸的故事,那些动听的歌声,还在一次次萦绕着我,我这样认为:生活真是个万花筒,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处境,总归要正确去面对。多么艰难的残疾人,没有把自己的包袱甩给社会,相反还能给人们带来一时的欢乐,他们能将一缕微弱的阳光奉献于人们,奉献于社会,真的不容易。这比我们身边那些看似健康,却时刻在危害着社会的人,不知好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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