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同一列山脉奔泻而来，

河水止步了，山脉仍然前行。

每天我们都在大坝上散步——

从前我们是年轻又漂亮的小伙子，

这个夏季使得我们变得格外丑陋，

因为骄阳烧光了我们美丽的羽毛。

啊，黄昏星，当你降临在我们的头上，

我们的灵魂哆嗦了，象暴风雨中的小鸟，

你把我们的生活完全约束在喧嚣之中，

只有喝过一碟冰淇淋之后，在晚上，

我们的灵魂才裹进冬天的宁静，

那样甜蜜，胜过初恋的时刻！

那样沁凉，胜过温柔的湖水！

我们步量着同一个土地，

我们观赏着同一个风景——

昨夜一场大雨，今朝又是这样，

我们没有打开窗子问：花落多少？

我们在倾听，那沸腾的声音，

震盲了我们的视听。

时间在飞逝，

那些过去属于我们的不再属于我们，

这是一连串的运动，一连串的方程，

我们在等待虚根或无解的命运——

一个痛苦的花朵开在我们的脸上，

我们在想：同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不同的思想破产了一次又一次，这是第几次？

我们用零碎的信仰建立一个完整的日子，

而日子带给我们的是怎样的一个空虚？

于是我们相约来到坝上，发下豪言誓语：

我们自己来截断前行的山脉！

我们自己来升华我们自己！

1989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