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

国家对教育实行“两免一补”，从而减轻了学生家庭显性的负担，却无奈隐性负担何。

中央民族大学的办公楼有一条永久性的标语“为把中央民族大学办成世界一流的民族大学而努力，”气魄之大，令人振奋。一流大学的标准当是对国家甚至人类产生影响的新思想、新科学的发源地。而一流民族大学的标准还应当加上民族的和为民族的。中国的民族大学要办成世界一流，从实践到理论，都还有很长的路需要探索。

为了能给研究教育的专家提供来至于社会底层的可信资料，我把今年陪女儿进京赶考20天的经历、心绪用纪实的方式合盘托出，以为中国教育引玉。

备　考

年年高考考学生，同时也在考家长。这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不争的国情。女儿今年在县立一中特长班念高三，特长是唱歌，上大学要抱考音乐表演之类的专业。

春节假收班后，在办公室忙忙的打开电脑微机，搜寻全国各地的高考信息，把有关的专业艺术院校、综合大学的艺术院系的高考招生简章，打印了不少带回家给女儿选择，忙得不亦乐乎。

老师通知每生预交400元住宿费，要于2月14日带特长生到省城参加术科考试。交费后，女儿们的学习抓得更紧了，除了文化方面外，夜以继日的视唱练耳、读谱弹琴。

看着女儿的勤奋，又听老师说女儿的术科成绩居班上第一，加上近年来女儿在地方各种歌唱赛事上的获奖，心想女儿今年多数也就能考上大学离开家了，于是感慨良多，赋诗发表，打动了几多父母的心，诗曰：

我舍不得你走

却又希望你走

我有我孤独的生活

你有你该走的理由

我用十七颗太阳

温暖你幼小的娇柔

自从你出生以后

便成我心头的肉

十七年的相守

人非草木

想想你就要走

每每泪涌无数

……

天有不择风云，还未到14号，女儿的嗓子就因练唱过度而嘶哑，发不出音来了，给家里笼罩起一层厚厚的阴云。连忙与亲朋好友遍访偏方土方，又叫她妈（医务业者）不惜血本，输液打针，购买来“金嗓子喉宝”、“慢咽舒宁片”等等凡县城能买到的所有中成药和西药猛吃猛输。

到了14号，话虽然能说得出声来，却无法唱得成歌，听到老师带同学走的电话，女儿哭成了小泪人儿一个。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却心里感伤，作为有几十年党龄的共[chan*]党人，我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相信造化会弄人，人世之间确乎真的有一个叫“命运”的东西在主宰着一切了。

运　气

老师在省城来电建议：还是把娃娃带到省城改变一下环境，一边就医也许会有好转。

于是带上所有的偏方土方正方，花了两百多元钱（春运车费涨价）把女儿带到了省城。此时想考的省内大学报名已过期，查事先准备的招生简章，见有中央民族大学来省招生，还能赶得上，就花了一百元顺利地报上了名。

将息了两天，也许真是环境改变，心理因素加上药物作用，女儿能勉强唱出歌来了，我心为之一喜。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把女儿带到考点，见第一批考生的初试成绩已张榜公布，考点组长有签名，字虽写得不敢恭维，却名字倒让人心花怒放：

斯琴高娃！

大歌唱家加上又是少数民族，女儿作为少数民族子第能拜在这样的名师之下，其前途不用说，肯定光辉灿烂。

女儿顺利通过初试，分数全省排名第三，按音乐表演美声唱法组分数排，为全省第二。

我心窃喜：莫非命运不叫女儿读省内大学要叫她远远的去北京，去祖国的首都读一流的大学么？

按通知要求，初试通过后要于3月1号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内进行二试和三试。女儿嗓子尚未完全恢复正常就考出了如许成绩，实在是振奋人心，虽然在西部薪低，就算求亲靠友借高利贷，也要咬紧牙关花几千元送她去北京搏一搏了，最多也就是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两年的紧日子。

何况，还有中央民大高老师的吉言所托呢。那天女儿初考下来，与主考的高老师聊，高老师说：我是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考的中央音乐学院，可以说是百中选一。现在艺术类专业全国竞争都很激烈，我们今年音乐表演在全国招25　人，可是说不定，你女儿就是25个之一也难讲呢。

远　行

到火车站，因人流太大，买不到北京票，心里很着急，到处打听，企图想从票贩子手中买到票，却未果。听人说到起点站容易买到票。别无他法，只好多花一百多元买票到昆明，再从昆明坐火车经贵阳达北京。到昆明站一问，吓了一跳：到北京的硬座票要等到3月5日以后才有。咬咬牙，横下心花了将近两千元买了两张软卧票。女儿一路晕车一路

吐，终于于2月27号到达首都北京。

下车后，准备到中关村南街27号中央民大去，认为民大有为考生或学生家长准备的廉价招待室。父女俩昏沉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廉价的公交车，人无出息，只好拿钱来受气，花50元（后来知道最少被宰了20多元）打的士车到了民大。见深深学府，庄严肃穆。门前的小保安说音乐学院往里走。顶着飘飞的雪花，迎着刺骨的冰风，走啊走，别说找廉价的“招待室”，连个问事的地方都没有。一时悲从中来，离乡背井，人在孤旅。诺大的北京，你算什么？你是谁？虽然，在中国当代语词中“民族”一词是专指汉民族以外的少数民族而言，你是少数民族中央民大就要对你热情吗？全国已识别的少数民族就有55个，人家民大热情得了这么多么？异想天开！

这里人无出息钱受苦已吃不开了，只得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音乐学院大搂前，有许多人不知在看什么西洋镜，就陈奂生上城一样往那里瞎闯。天无绝人之路，这一闯却闯对了，原来是音乐学院的信息发布专栏，人们在争相查看便涌过去，终于未找到女儿的名字，只好作罢，明天再说。

忙去附近找廉价的旅馆。找遍了中央民大俯近如魏公村等处，都是客满。只得打的四处找寻，终于在公主坟一带的复兴路找到，以每晚120元的价入住。

28日早起，打的到民大，还是没见到消息，心里有些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学校还没有开学，见不到多少学生，却见全国各地来考艺术学院的已经不少，一打听，才知道来参加复试还要报名交费，交费地点在中大楼。找到中大楼，已有数百人在排队交费。心想民大的生意真是红火得紧，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就排队交了160元的二试三试费，算是得到了一颗定心丸吃下，能正常的参考，也不虚此行了。

从中关村回公主坟时，才上午10点钟不到，女儿是第一次来首都北京，无论是否考得上中央民族大学，也要让她不虚此行，才能弥补晕车的辛苦。就准备带她到八达岭看看长城，到天安门广场看看人民大会堂、毛主[xi]纪念堂、天安门、紫禁城。还有景山、北海、天坛、颐和园等名胜也准备带去看看。女儿呢，却推三阻四的不愿去。我分析她的心理，一是要备考，不敢浪费时间；二呢，肯定是怕多花钱，就一再的解释、分析、鼓动，最后才同意只去天安门广场看一下，别处一处也不想看。

观　光

打的绕过北海、故宫博物院，径直到了广场，在纪念堂献了几元钱的花，花20元照了一张像。又到人民英雄纪念碑下坐一会，见碑座饰物正在脱落，一派沧桑，痛苦不堪。有几家国营的照像单位在此营业，说除国营单位外是不允许在此营业的，难怪才15元照一张，比纪念堂低5元，就与女儿排队照了一张。

单价虽然低了5元，可是服务质量和态度却差得让人受不了，在南方顾客是上帝，在这里却相反，成了下帝，为取像片要到很远的一个地下室去，还得等上一个多小时。问一句得到的回答是“北京的地下全是掏空了的，不愿下地下室就拉倒。”说“钱已交了。”答“交给谁找谁去！”为了留下纪念，只有安心等待，推销纪念品的如蝇烦人，挥赶不开。　拿到像片后，喝点水，调整好了心情，就往天安门走。

与女儿越过金水桥，进了天安门城，上城楼每票15元，女儿坚决不干，只好作罢，再往里走。一路只见小广告铺天盖地而来，手里拿不下了就往你提的袋子里塞。问“为什么人家不要也硬塞？”一个老者回答“发不完就得不到工钱。”便支招“全部塞进垃圾桶不就完事？”答“老板派得有人暗中监督，一旦发现饭碗就打破了。”我很是同情，说：“来吧，把你所有的小广告全部给我。”于是与女儿都得到了两大叠后，花80元进入紫禁城。

紫禁城里，人流穿梭，热闹非凡。见电视上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古建筑，在此却是灰蒙蒙的年久失修，老态龙钟。不知门票钱收到哪里去了，也舍不得修一下。心里概算：每票40元，每天只按万人计就有40万啊。只有泰和殿，大概是实在撑不下去了，看过电视新闻知道国家拨了维修款，真的有人在搭架子，准备维修。

出了御花园，过河去打的回宾馆，一夜无话。

考　试

3月1日，一早打的到民大，在消息发布栏终于找到了女儿的名字。见消息发布说：3月2号考试唱练耳，占总分的15%；3号考主科：唱歌，占80%；4号考乐理知识，占5%。见了这个通知，心里就塌实得紧。可是认真一想，却又不敢放心的塌实了，因为有两点让人产生疑意：一是复试通知说是3月1号考，这里却通知2号考。民大盖了公章的复试通知书，当是说一是一，这里却不是“一”而是“二”，问题出在哪里呢？唉，只有学阿抠精神致胜，认为这是民大为全国少数民族考生周到的考虑：让考生多在北京休整一天，以考出真实的成绩。第二个疑点，是主科安排在3号20时考也就是晚上，此点学阿抠精神已是不可能致胜了。因为人不是机械，机械不会疲劳人会，主考老师无论是再大再渊博的学者，一清早考到晚上也是会疲倦的，人在疲倦的时候判断是否准确？只有用良心评判了。唉，凭娃娃的命运去闯，凭老师的良心去决定吧，造物主的安排是铁定的规律，规律是人力不可改变的，随缘随份吧。

2号考过后问女儿情况如何，说题目不难，考得顺手。

3号下午，打听到宾馆是晚上23点关门，只好给保安小殷奉勤的装过香烟打了招呼：要是来晚了请开一下门。保安答应后，才无后顾之忧放心的带女儿到民大，早早的等候参考。

明处暗处，都站满了来候考的考生和陪考的家长。19点过，终于等来了几位中年人和一些年轻人，年轻人举着牌子，牌子是招呼考演奏或演唱等各科考生的，让等考的人门知道是民大的老师了。心里不竟肃然起敬：真真不愧是中国少数民族的一流学府了！连老师都是这般的年轻有为。殊知，这些年轻人却不是老师而是请来打工的学生。女儿排在四列长长的队列中了，跟着牌子在年轻人的引领下到候考的教室去。家长们各自跟在自己的孩子旁边，随着队伍走。我听举牌子的年轻人称呼一位一脸沉着、高贵的中年男人为“老师”，就主动找这位老师说话：

“老师，我们是西部边远山区来的，想请教一下，你们民大在网上发布的招生简章说以后考生的术科成绩能不能进入文化考试，要在网上公布，是不是连同考分也一同公布呢？”

这位老师态度和蔼，虽然没有一丝笑容，却也没让人感觉高高在上，一副学者风度的说：

“进不进入文考，是要在学校及网上公布的。至于考分呢，就不公布了。”

我又问：“音乐表演今年你们在全国只招25人，通知进入文考的比例是多少呢？”

“比例吗，”老师说；“我们是严格按教育部规定3——7的比例来公布。”

我心里急速的计算：如按3，则是3乘25等于75人，如按7，就是175人，名次在30名以外的，还有什么戏唱？这是一个大问题了，将来女儿如果运气好能进入文考，文考上线，这自愿怎么填写呢？据说一般大学都只录取填第一自愿的学生，中央民族大学这样的国内一流，就更不可能录取填第二自愿的学生了。不把民大填成第一自愿，怕给女儿造成终身遗憾，一辈子后悔不了；要填成第一自愿呢，又怕女儿的术科成绩在全国考生中排在30　名以外的五、六十或更低的名次，那就要耽误女儿一年，复读一年多支付几千万把元书本学杂费倒可咬牙顶了，怕就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据说女孩不同男孩，男孩随年龄增长读书越读越展劲，女孩却相反。如果女儿把其它大学填成第一自愿，幸许能录取，要是复读一年高中下来，还保持不了今年的成绩，以后越复读成绩越下滑，就远离了大学，也要造成终身遗憾。想到这里，心乱成了一团麻，只得厚着脸皮，穷追不舍的问到：“老师，有什么办法能知道考生的排名不呢？如果没有，考生填你们学校的第一自愿填也不是不填也不是，真是难啊。”

老师说：“各有各的难处呢，如果公布名次，可能就只有排前三十来名的考生填我们学校的自愿，其他的就不填了，这样一来，填了自愿的考生如果文考上线的还不足25名，那我们的招生计划就完不成了。自愿如何填，只有你们自己考虑着办了。”

站在学校的角度考虑，这也是实情，有什么办法呢，以后再说吧。

跟着队伍来到考试大楼，保安把家长拦在楼下，一批批的让考生上楼参考。女儿去了旋又回来：“爸爸，钱，伴奏费。”顺手掏了两百元，女儿急急的上去了。前后不到10分钟又来了。我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女儿说已经考过了。“这么快吗，情况如何？”女儿如花的笑脸不见了，一派苦大愁深的样子，说：“民大是最倒底的，讲话不算话，通知人家唱两首歌，费力拔气准备也是白准备，只给唱一首。”我忙安慰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人家民大的老师都是专家，别说还听你唱了一首，就是听你唱一句两句，就知道你的水平了。”女儿翘着小嘴说：“爸爸你别幽默了，我还算好的得唱完了一首，有人一首都未唱完就被老师击掌叫停了。老师明明是抢时间抓收入，多考一个学生就多挣几百元，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挣钱的机会，人家当然要抓紧了。”这也许就是代沟吧，女儿的这种思维方式，我真是跟不上趟了。听了这番话，抱着一线希望说：“你完整的唱了一首歌，证明老师对你印象不错，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嘛。”“有鬼的希望。”女儿说；“爸爸你是没有看到，先前那些画得浓妆艳丽，穿得花枝招展的大姐姐，我们还以为是民大的老师，其实也是来参加考试，只不过她们是有工作的，唱得很投入，有一个还跪倒在地呢。我们的服装、表演都赶不上，哪里还有希望嘛。”因为明天还有一场考试，我只得再次安慰女儿说：“民大是选学生又不是选演员，服装、形象又不加分，况且她们是大人文化考试还不一定有你们一样的把握能上线呢。”

交　流

4日的一场是笔试，不是单个是集体考，只占全部5%的内容，全场两个小时，民大大概是为家长着想：京外之人难得进京一次，更难得有缘在京聚一次，花点时间让大家交流交流，真是舍得呢。

家长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在一起闲聊，以打发等待的时光。话一出口，就大致知道是哪个方向来的，也就自然有话可聊。

一位姓高的四川人与我谈得投缘，当着北京和贵州的几位话友关心我：“你给小孩投过帖子没有？”

我不解，说：“只知道封建社会的科举考试进京赶考兴投帖子拜师，还不知道现在也兴投帖子，也不知道如何投呢？”

北京的一个说：“就是找关系介绍一个有名望的音乐教授，又在北京有众多的门生故隶做考官，让他（她）给小孩补几节课，承认你的小孩是他(她)的学生，就得到关照，多数也就能考上了。”　

我心里被吓了一大跳：难怪得女儿的老师说没有关系就不必到北京去浪费。但还是不理解，说：“考试凭真才实学，题目答错了再关照也不能判对呀？”

贵州的老旷说：“占80%的唱歌，有什么标准，那还不好关照么？还有15%也是可以关照的，有标准的5%就算拿满分，起什么作用？”我恍然大悟，问：“你们都拜过帖没有？”“拜过几年了。”

北京人说；“几年的补课费，我已经花了好几万了，北京的大学老师有几套住房的多着呢，北京的住房是天价，靠工资谁能买得起？”

四川人接过话去：“靠工资当然谁也买不起，但是北京的钱也很好赚呢，一两分钟时间，就可让人花上万元。我这次来京花了一万多，小孩关键的考试唱歌还没唱到两分钟，就值这一万多了。”川人讲话自来幽默。

“我家也拜过帖了。”在省内考第一的那个考生的女家长说；“是通过省内一个音乐教授介绍来京补的课，半小时我开了800元，最后得了一张名片。”说完把名片拿出来张扬。

北京人接过去看了看说：“这就对了，得了名片就是承认你家小孩是他的学生了。”

女家长神色甚是得意。四川的老兄像是不服气，说“我家小孩前天补的课，我开了1200元呢。”

我说：“人家八百就补了，你为什么要开这么多呢？”

回答说：“你不知道北京的教授多高雅，钱是赃东西人家摸都不屑摸，钢琴背背上放一个小箱箱，教你10分钟20分钟就算一节课，完了你得主动把赃东西放在小箱箱里，拿少了我不好意思，就放了1200元取月月红之意。”

我很感慨，说：“西部薪低，我家是补不起这种课啦。”老旷说：“你老兄可别说西部穷，我带小孩在北京已经

考过五、六个学校了，我是搞公安工作的心细，观察下来我们省今年来京考各种艺术院校的，不会少于二万人，你算算，每人花费最少一万，二万人花多少？两个亿呢，算穷么？”　

此时，那个女家长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息，她看后兴高采烈，说：“我儿子在省的考试通过了，考全省第一，说文化考试如果通过，填他们大学为第一自原愿就肯定录取，作为重点培养。”我问：“如果中央民大术科也通过，你填第几自愿呢？”

女人说：“这真是不好办呢，要是找得到民大的关系能提前弄清娃娃的分数就好了。”

我说：“民大是中国民族类大学的一流学府，肯定公正廉明得紧，怕是不好通这关系呢。”

女人说：“也不一定。连国家对少数民族都有照顾，少数民族考生考大学降低20分录取，艺术类招生主要看术科成绩，民大对少数民族考生却没有半分的照顾，民大会有清华、北大一流么？况且，那些花枝招展、二十五六工作了的大姑娘，也来与我们十多岁的娃娃竞争，本来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这也叫公正公平么？既然都已经不公平了，还有什么公正？现在中国有谁不爱钱呢？我借都得借点钱通一通关系了。”　

想想也真是实际情况，这就是民大的校情，这就是中国的国情，便无人与她争论，只有同情，可怜她一片天下父母心。

还　乡

等考过试，回到宾馆，算算出门已经快20天，女儿的文化课再不敢多耽搁，因为晕火车厉害，不忍心舍得让她再晕几天，就咬咬牙，花两千多元买了5日的飞机票，飞回省城后，次日乘汽车安全回到家。

算算细帐，真是花了一万多元。花就花吧，为了自己掌上的明珠，花命都值，只要女儿如愿，只盼女儿吉祥。

本文已被编辑[简凌]于2006-9-5　13:21:37修改过　

本文已被编辑[简凌]于2006-9-5　13:25:26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