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的心还不能平静,靶场上的枪声足以让我全身燃烧。这强烈的激情如梦中游回五十七年前的战场硝烟中,盛夏的流火流进这立秋的军营训练场上,一、二、三、四冲破了清晨的领空,每个人的喊声凝聚成强有力的军中之歌。
来到部队军训已有六天了,这六天里说是坚持,不如说我是个并不坚强的人,我来回于队伍与病号之间。在这里我不需要什么特殊,可我就是这么没用,来到部队第二天就声病了。不病号里看着训练场上坚持着训练的同学们,我心有不安,我很沮丧。很看不起自己,很自卑。为什么大家能坚持,我不能坚持呢?看着大家在烈日下汗流浃背,辛苦劳累,而我去轻松在一边,我还是这集体里的一员么?
这个时候,我没有想到父母,而是想到了菊姐姐。我的文字能走到今天,在很大程度上是离不看她的,网上相识两半来,她成了我最亲的姐姐。于是我给她发短信,把我的苦闷告诉她,她没有回,电话也没人接。我着急,我想她。来到北京已有些日子没看她新文字了。两年来,我几乎每天都离不开她的文字,即使有时读她的诗,我不能做到很好的理解,我要读,只要是她的文字就能让我燥动的心灵地以平静,生活得到安慰。
我想她。她不回短信不接电话,也许是有事在忙。同时也讨厌自己,凡事都烦菊姐姐,可我想她已没任何理由。不知不觉,她的话成了我精神的动力,我只想听到她的声音,听她对的微笑和鼓励。
其实很多人都在关心我,同学、教官,尤其是美丽老师。在这,我却更愿称她美丽姐。她反复安慰我说:“你姐姐离你太远,难与你沟通,在这就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吧,有什么事就跟我这个姐姐说,可别为了个别姐姐而不在乎,不顾我这个姐姐的感受。”我很感激,在我生病时,她母亲般的关怀和照顾,看着她因我而着急的样子,我在心底里流泪。所以我更愿称她为姐姐,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姐姐。
菊姐姐给我回短信了,美丽姐收到短信后便拿着手机找到我。这里我再次感激她!看完菊姐姐的短信,知道她的进况,我冷却下去的心灵之火再次燃烧。我有了力量,哪怕再苦我也要回到队伍中去,我要向大家证明残疾人并不是弱的,并不是处处都需要别人给予特殊照顾的。有时候让别人给以特殊照顾是种奢侈。所以那天从靶场回来,我主动向老师请求,要重走五里路。看着大家步行到靶场,从靶场步行回军营,而我却跟老师领导坐在车上,我实在过意不去,大家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我这样问自己,我不能有别于大家,我和大家是同学,是集体,苦与累我都应该和大家一起。
我并不是大家所说的坚强,我也不是什么榜样。这里我很别扭,其实我做得并不好,听着有些人在一旁夸我,我恨不得脚下有个洞钻下去。我不值得一夸,和大家比起来我差径了,一直坚持在训练场上的同学才是我最好的榜样。
在军营这六天,我觉得我的每一个同学都是活泼可爱的。在病号里我发现,他们的纯情和善良,他们笑。来到北京,来到北师大,给我是一大家庭的温暖,五湖四海我们走到了一起。现在我对生活充满了感恩,我是个追求和渴望友谊的人,我愿意和大家做朋友!
笔录到这已近中午,我写字太慢,而训练场上,大家一上午的训练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嵌,我却仍坐在饭堂的饭桌上写着。听着大家的叫喊声,我很不是滋味,我真的有愧于大家。
2006年8月29日于北京昌平去西峰山61975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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