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个大弯村,大弯村里有个叫二柱子的,这人生性半吊子。啥叫半吊子?就是有点缺心眼。这种人,你说他傻吧,还不全傻,说他不傻吧,心眼还有点不够使。这不,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没有人给媳妇呢?
这些年改革开放形式好了,二柱子跟着爹娘种人参腰包里也装了不少的钞票,看着村里村外同自己年龄一样大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二柱子的心里急呀,他的爹娘更急。
一天,村里有名的懒汉大虎,从城里带回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说是从歌厅里唱歌唱回来的。这下二柱子的心里可长草了,这么好看的姑娘唱个歌就能唱回来?他偷偷摸摸地把大虎拉到没人的地方,磕头作揖地求大虎告诉他怎么就能把媳妇唱回来,懒汉大虎知道二柱子这几年赚了不少的钱,就故意卖关子,要了二柱子五百元的保密费。这才在二柱子的耳边如此这般地教开了,二柱子听着听着脸上就乐开了花,临走,懒汉大虎还给了他一个地址。二柱子乐颠颠地跑回家跟爹娘说自己要进城去找个媳妇回来。这爹娘开始不放心哪,可看着二柱子手里捏着大虎写的地址,眼瞧着大虎身边那如花的大姑娘,二老的心也就动了。这到城里总得收拾的利落些吧,二柱子娘就领着二柱子来到了镇上,正遇上镇里赶大集,这买的卖的人挤人,真是啥都有,娘俩个在人群里挤挤碴碴地就来到了摆服装的摊子前,二柱娘是东选西挑的为二柱子从里到外置办了一身新。第二天,二柱子就一身新面貌的登上了开往城里的汽车。按着懒汉大虎写的地址,找到了《迷你歌厅》。一进门就喊着要唱歌,这开歌厅的老板娘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她一看二柱子那样就知道来的是个村鸡。二话没说,一个响指二柱子眼前就站了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二柱子这下可乐了,心说,懒汉这小子还真够意思,真没哄我。他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最后选了一个大嘴巴、大眼睛、大屁股的姑娘。他记得临出门时娘对他说的话:女人嘴大有福,眼睛大好看,屁股大能生儿子。大眼睛姑娘扭着身子挨了过来,这从未被女人挨过身的二柱子立时就手脚冰凉,脑门子冒汗,晕的呼地被大眼睛拉进了一间闪着鬼火一样灯光的小屋子里。筋疲力尽的二柱子临走被老板娘留下了二十张大票。大眼睛告诉二柱子,下次来的时候就跟他一起回家结婚。美滋滋的二柱子回到家就把这天大的喜事告诉了爹娘,老俩口子这个乐呀,翻着日历找好日子,寻思着让二柱子早些时候再进城里。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撒尿的二柱子发现自己的一个蛋绿了,这一下可把二柱子吓了一跳,他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害怕,这两蛋不是一个色呀!咱前面说了,二柱子虽然缺点心眼儿,可缺的不太多,加上广播电视的宣传,他的心里也懂点。他早饭都没吃就跑到镇上的诊所去了,开诊所的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姓裘。年青的时候就是大队的兽医兼赤脚医生,二柱子认识他,家里的猪呀牛呀的常找他给骟。这个医生托着二柱子的蛋比来看去最后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听了二柱子的回答,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性病。必须手术,否则活不过三天。这下子二柱子可傻眼了。得,保命要紧吧,一咬牙,割吧!这医生还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把二柱子的蛋给去了一个。回到家爹娘这个气呀,没有办法,蛋总没有儿子的命值钱吧?好在还有一个,想必还能接香火。
一年过去了,爹娘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给二柱子在离家一百里外的村子里相了一户人家,据说姑娘长的还不错,就是不长头发,腿还有点毛病,哎呀,有总比没有好吧?爹娘又把二柱子拾倒的干干净净让媒人带走了。
二柱子和姑娘见面了,俩人是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媒人一看,得,你俩呀,谁都别害羞,有啥话尽管说,我去别处办事。这媒人抬腿走了,二柱子看着姑娘的光头,怎么看怎么感觉像自家地里的大葫芦。看着看着,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再说那姑娘因自身有残疾心里本来就有点自卑,二柱子这一笑,眼泪可就下来了。姑娘这一哭,二柱子可傻眼了,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抬眼看到了凉衣服的绳子上搭了条毛巾,他就拉过来往姑娘的怀里送,这姑娘虽说有点残疾,可身子发育的却很丰满,二柱子心慌意乱拿毛巾的手正好撞到了姑娘的胸脯上,毫无防范的姑娘条件反射地双手一抓,二柱子的手就稳稳当当地扣了个正着……
二柱子在姑娘家住了一夜,,就跟着媒人回了。到了家他总感觉不对劲,就偷偷跑到茅房,这一看不要紧,二柱子差点没掉到茅坑里。他哇地一声就哭开了,爹娘跑来一看,当娘的立时就背过气去·好容易把娘抢救过来了,爹流着老泪把二柱子又推进了镇上的裘家诊所,老医生一看,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他告诉二柱爹,这病转移了,不割掉过不了三天。二柱爹当时就给老医生跪下了,求老医生保住这个蛋,二柱子还没打种呢,不能绝了后呀!老医生气哼哼地说:“打种?打什么种呀?就算马上打了种也是个病种!命不比种值钱呀?”二柱爹一跺脚,保命吧!
二柱子的蛋全没了,婚事自然也就黄了,没头发的姑娘听说了这事,哭的死去活来的,最后上了吊。躺在炕上的二柱子央求爹把姑娘的尸体拉回来葬在自家对面的山坳里,他说,等自己死了以后同姑娘做个伴儿。
在爹娘的精心护理下,二柱子能下地走动了,一天,他换上了去相亲时穿戴的新衣服,爬上对面的山坳去看没头发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对不住人家姑娘。心急体弱,累的他是满身大汗。在姑娘的坟头坐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梦到了没头发姑娘。
回到家,二柱子心情不太好,他记着,老医生对他说的话,等他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再去复查。他就搭了个车到了镇上,老医生正收拾摊子要回家,看到二柱子就忙着取药消毒,等二柱子把裤子退下去的时候,老医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两眼发直,眼泪一串一串地就掉了下来:“孩子呀,我对不起你呀,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下不了手了。你快去省城吧,再晚了可就真的要没命了呀!”二柱子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弟弟绿了巴叽地吊在哪儿。
“又、又、又转移了?”二柱子当时就蒙了。
好心的老医生立马取出了自己的所有存款,带着二柱子就奔了省城,在专家门诊的病床上,老专家一边听着老医生的诉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二柱子的病情,他一会儿用手,一会儿用放大镜,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最后,他写出诊断:内裤退色,染的!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9-2 1:08:2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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