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恍然而去,九月在阵痛来临。不知道疼痛过后会不会有万倾碧波,反正太阳还赖在天上,那么直烈地探照着我。
泪水终于在电话这端奔涌而出。整个八月我处在焦着与欣然的交融之中。南方给了我一个念想的方向,我知道在自己过往的云烟里,这个八月只能是一段匆匆的告白。
其实许多的结局早已写好,是情绪控制不住感情的倾泻。有许多的情绪如无家的潮水,奔泻涌向前方。然前方礁石暗滩谁又能预测阻挡?
岁月是一条长长的河。九月的第一天在匆然中消逝。我留下一段文字,作为纪念:
“嘉木:
第一次这样叫。一直以为我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然,你一则信息让我回到真实的现实。原来我一样的如风平凡,没有“与众不同”。
我的卑微是你看不到感觉不到的。一些情绪如云烟,了无痕迹。然对于我,却是刻骨铭心。疼痛不是文字里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与文学无缘,只能把文学当成一种闲时的消遣。至于所谓的成功,我想文学对于我这样起步晚的女子是难以实现。有的时候把梦想当作是一种掩饰慌张的美好是件愉悦的事情。对于你,我体会不到一种安静的真实。
一直以为文字是需要知音的,这与所谓的“才”是没有关系的。我写下这些,只为是了纪念自己的一段心情。感谢你给予了我疼痛而欣慰的八月,尽管如此卑微。
喜欢那句话,送给你——从年少的岁月走来,一手握着梦,一手握着诗,双脚却踏在现实的土地。是否,我们素昧平生?”
这个季节已经不容许我有太多的幻想。但我除了了梦想,我还能用什么安慰自己?这个年龄已经不准许我涉及情感的问题,是我一颗善感的心总是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在许多人面前,我是如此卑微,“小”得连呼吸都生怕缺少芬芳。
菊已经在篱外开了,那是我用泪水浇灌的。说不定,风霜今夜就会降临,明日阳光就会收敛很多。
黛玉的诗词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呢?九月花开,一样清香一样孤独为谁?回想自己做的一些举动是不是有些幼稚呢?若是的话,也只不过想彻底从一段忧郁里解脱。因为,我太了解自己,有些情绪一旦投入,就难以自拔。
老庄永远是最好的倾诉对象,那是他自己说的。我不知道在文学的道路上跋涉为何这样艰难。无数次回想过自己写文字的初衷,怎么与现在截然不同了呢?那是不是一种改变?
改变的永远是心境。若不去想前方是否风和日丽,就应该心怀坦荡。
文字到底是做了我倾泻和发泄的工具。不知道文字的发明者会不会谴责我对文字的“玷污”。总之,开心与不开心,我都选择了文字。
回头翻阅几年前买的一套系列散文丛书,才发现嘉木的名字我早就见识过。我说“嘉木”一词怎么会如此眼熟。你看,我的忧郁忘却得如此之快,说起一个词,依然温暖如初,仍然微笑抬头望了望南方。
天色昏黄,秋风渐紧,有一个声音,在灰暗里神秘地响着。那一只迁徙的鸟,它要把澧水边上的嘉木运向南方。我的天空北斗倾斜,巨大的翅膀,在风中招摇而行。再晚些,钟声就要敲响……
南方,整个一片香山,映红洞庭,又染红湘江。烟雨侵蚀了光阴的耳朵,霜色上了嘉木。风爱我那么短暂,只留下一湖迷漫的红尘。我向南方郑重启誓:秋水长天,长不我满眼温柔。说好:把诗歌缩成雨点小的时候,我就上路……
南方有嘉木,七叶有真香。尽管我是如此卑微,但我依然要在九月孤高地开放,美丽冷绝地开放。
嘉木,我一定要藏好自己绸缎下的“小”,就算蚂蚁啃了我的骨头,我也一定让自己红色的血液保持滚烫,保持新鲜。
夜幕正式降临,我忧郁的时间不长,南方在我心里横行成一首诗,诗长成嘉木的模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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