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萍第一次坐在高档的轿车上,她是显得那么无知,上车时碰了头,发出了“咚”的一声,司机通过车镜看到了尴尬的一萍,心里想笑,却说:“没事吧,车顶太矮了,你个子太高了”,在一萍勉强的笑中潦潦草草收了场。接下来的也许更精彩,在路人看来。车上的人却是无地自容。
车缓缓的启动了,城市的高楼大厦一萍不敢留恋,城市的车辆五颜六色,城市的衣裙五彩缤纷,一萍保持着俗人的风范,不敢表现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神态”,目光有些呆哧的注视着前方,前方有路,她在认认真真的熟悉每一个路标。司机感觉到后背有风,一种不详的预兆:“车门没有关好”,他告诉一萍用点力气,一萍打开车门,用力往回拉,她的目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关上车门,别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来自农村,这一切都是平生第一次,不幸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刹那,一刹那,后面的车飞速的朝着打开的车门撞来,车门不但没有关上反而被超速行驶的车扔出去好几百米。吓坏的一萍手忙脚乱,司机的无奈,更是让一萍感觉到了不安,什么对不起,什么不是故意的,什么没看到,这些话对于价值百万元的豪华宝马车分文不值。路人和车辆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一萍穿着布鞋,红条绒的裤子(夏天穿着冬天的裤子),褪色的半袖,梳着马尾辫,如今女孩穿得越少是城市的亮点,可是穿的越多,像一萍这样的打扮,当然更会成为人们感兴趣的焦点访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目光聚集到这里,一萍蜷缩起来,手里的包袱显的很碍事,很沉重,她想通过没有门的车就地解决――扔出去,可是不行,那里有妈妈给的100元的生活费,这钱是妈妈辛辛苦苦卖掉了梨给她攒的,她不能扔,她扔的是妈妈的心,她抱得更紧了,抱着包袱蜷缩着。司机很好,并没为此责怪一萍,但满脸的严肃,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无法向李瑞交代,这个责任应该谁来承担,他将车靠边停下,给李瑞打了电话,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有让一萍听到,一萍发现了司机的嘴一张一合的好可怕,就像是家里浇地的水井般,深的看不到底。司机放下电话后说:“董事长让你自己打车回去,他家就在前面的泊彩豪庭,他就在门口等着你,这是他的电话,给你打车的钱,我先去修车,因为下午董事长要参加人代会,他点名让我开车去”,司机扔给一萍50元,说话的时候他是背对着一萍的,一萍挪动出车厢,这次没有碰到她的头,是因为一萍觉得低人一等,鞠躬了,鞠的很深,表达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等我挣了钱我会还你的”,司机理都没理她,心想你还的起吗?坐上车开着扬长而去。一萍凝视着周围的路,真的很无住,抱着包袱朝来时的路跑了好长时间,边哭边跑:我要回家,这些高楼大厦压得我喘不开气,我看不到了一望无垠的麦田,我吃不到了妈妈做的大饼,我喝不到了生我养我的玉米粥,跑着跑着不知一萍想到了什么,转身招来了一辆的士:“我到泊彩豪庭”,是啊,一切还没开始为什么要自己断了活路,既然爬到了山崖的中间就应该继续攀登,不然会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在汽车的长笛中,我知道保姆的工作不好做,可我还能做什么?
李瑞站在家门口等的有些焦急,农村女孩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丢了怎么办,他又给司机孙斌打了电话,孙斌说:“我写了你的手机号,给她”,李瑞这才稍微放了心,“她是高中毕业生,认识字的、”孙斌说道。李瑞挂了电话后回到了屋里,一是夏天的太阳炎热,自己身体肥胖受不了,二是秘书来电话说:“日本客人正在会客厅等着他”,李瑞整理好衣物,拿着包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萍正好下了车,低头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汉字,李瑞看见包是打开的,低头拉上拉链,两人的头正好碰在一起,两人互说:“对不起,对不起”,李瑞说:“是刘一萍吧,我看过你的照片”,“是,您是李┅┅”一萍说,“是,给你钥匙,你自己进去吧,我有客人必须出去”,钥匙强塞到一萍手里。一萍打开了屋门,房子是两层的,好多的门,好多的一萍从没见过,不知道叫什么的摆设,电视大的犹如一面墙,沙发是天蓝色的,地面不是土的是木头的,后来才知道那地面叫地板,那沙发是全皮的,那摆设叫舞文弄墨,在水一方,展翅翱翔。一萍在门口找了双男士的拖鞋穿上后,轻轻的坐在了沙发上,沙发软绵绵的,比家里的炕要舒服上千倍,一萍坐在了一角,她坐下后就没有动,他怕自己身上的尘土弄脏了这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中午也没有吃饭,一直做到李瑞回来,晚上11:00。李瑞伶仃大醉被司机孙斌搀着回来,孙斌将李瑞送到了楼上的卧室,就走了,李瑞一个人呆惯了,再加上喝醉了,完全忽略了一萍的存在,一萍坐着睡着了,就睡在沙发上。
-全文完-
▷ 进入清凉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